虽然磨合练习的过程磕磕绊绊,充斥了无数次想掐死对方的念头,好在结果是好的。
秦初和余佳礼也从互看对方不顺眼,逐渐磨合成伯牙子期,到演出时颇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惺惺相惜之感。
最后他们获得那年全美钢琴比赛的冠军!
毕业后秦初和余佳礼一同收到Eric教授的邀约,希望他们能继续留美深造,精进琴艺。
却不想秦初突然音讯全无,没有再回美国。
后来再看到她的消息,竟是一年后她发布朋友圈,宣布自己已婚。
闻曼听完余佳礼的叙述,感叹世界太小。
最后不忘叮嘱余佳礼:“你知道吧?初初结婚了,还是我侄媳妇,不该想的趁早别想。”
他们闻家的宝贝疙瘩,她得替闻怀予守护好。
余佳礼无奈轻笑,“我知道她结婚了,倒是头一次听说是您侄媳妇,但也不用这么忌惮我吧?难道您侄子没我优秀?”
他和秦初是同学,是知音。
有过其他旖旎的心思吗?当然有过,她耀眼明媚,自然而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又怎么样呢?
人生是要讲究时机的,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时机。
如今她已经结婚,又开始重新拾起钢琴家的梦想,这样很好。
若她需要,他会给予她全部的帮助。
但也仅此而已。
“你这话要是敢在我侄子面前说才是有本事,”闻曼笑声爽朗,快言快语。
反而是秦初先着急,拿出手机打字飞快,随即递了过去:「我先生很好很好,你优秀他也不忌惮你!」
因为和余佳礼熟识,字里行间难掩得意和骄傲。
“行行行,知道了。”余佳礼也是才知道秦初不能说话的事,但也没追问到底,“那咱们开始练习吧,闻太太?”
秦初这才腼腆地笑了笑,五指并拢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老同学坐下。
有喜欢的人,有热爱的事业,有并肩而行的知音,一切都在变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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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练习时间很快就过去,秦初是个精益求精的性子,练完合奏曲目又开始练习独奏曲。
余佳礼也没急着走,他是游学时和闻曼相识的,这次专程飞回国来参加她的演奏会,情谊可见一斑。
闻曼今晚特别为他准备了接风宴,自然不让他提前离开。
至于秦初,闻怀予早些时间已经在群里说过要来接太太下课,自然不能约侄媳妇同行。
等闻曼忙完的这段时间,余佳礼下楼在附近转了转,第一次来海城,只觉得到处都新鲜。
待慢悠悠回到琴房,就看到一个站在廊下,身长玉立的男人。
他一身挺括的鱼骨纹西装,迎光而站,微敛着眼正在接听电话,握着手机的手白皙有力,和他们弹钢琴的纤长柔软不同。
却十分匀称好看。
“嗯,剩下的企划我晚一点会看完,批复意见你明早再给对方。”声音如珠玉落盘,清润好听。
虽然只是闲散地站在那,他周身的气场却是极强,清冷威压。
可他空闲的那只手上拎着的袋子却极具反差,和他周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是一个描得花花绿绿的半透明袋子,里面是一杯珍珠奶茶。
通话时他偶尔看看腕上的表,又抬起袋子到眼前晃晃。
听到冰块碰撞的声音,手复又垂放在身侧。
余佳礼有种准确的直觉,这人应该就是秦初的新婚丈夫,闻曼的侄子。
似是察觉到有人打量的目光,闻怀予不喜,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森江,我手里的奶茶冰已经快化没了,请你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还要听你唠叨多久?”
怪就要怪他之前太热衷工作,所有当天递到办公室来的文件他都会批复完。
不管是否紧急。
所以哪怕到了下班时间,哪怕老板都已经离开公司,助理依旧会打电话来汇报工作。
森江不是也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爱工作?
闻怀予不理解。
余佳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径自打开琴房的门,好看的桃花眼眼尾轻挑,对着正在整理琴谱的女孩道:
“秦初,到点了,你老公来接你回家了。”
如果是这样的男人,他输得心服口服。
闻怀予怎么也想不到偷打量他的人居然认识他太太,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往门口走,经过帮他开门的余佳礼时,不忘说了句:“多谢。”
简短两个字没听出谢意,反而有种防备的味道在。
反倒是秦初喜上眉梢,闻怀予刚走进就把手机递了过去,显然已经打好字:
「你怎么来啦?」
原以为早上去公司耽误了他办公时间,下课是周许达开车来接她。
“接太太下班那是丈夫应该做的。”他沉冷的声音没有完全恢复,“我给你发了微信,你可能没看到。”
“行之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就是明天,特意过来带你去挑好衣服再回家。”
这是闻怀予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
要是说他其实是为了中午那个没兑现的吻而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秦初这会才打开手机看了群和闻怀予的信息,垂着头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移动:「家里好多新的衣服我都没穿过,还要去挑新的?」
其实她已经选好明晚要穿的小礼服了。
“是我之前安排他们新做的,”闻怀予把奶茶放在钢琴顶板上,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去看看好不好?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说话时薄唇离小姑娘白皙的脸蛋极近,似要吻上她的脸颊。
见她发呆不语,闻怀予又躬下身,薄唇从脸颊旁移到女孩的唇边。
独属于他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女孩鼻尖,只要他说话,就能贴上她的唇。
套间里还有姑姑和工作人员,门口还站着余佳礼,秦初羞得不行,头悄悄想往后退开一些。
却不想男人原本挽在她肩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她颈后,牢牢掌着她,动弹不得。
“初初,我们去看看吧,好不好?”低低沉沉,极尽诱哄。
凉软的唇每说一个字,都要与秦初的唇峰相碰,高挺的鼻梁若有似无地与她鼻尖相抵。
蹭得她心尖发痒。
不知是不是受男色蛊惑,秦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然后润泽的红唇轻张,无声回道:“好,怀予。”
这下痒的换成自作自受的闻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