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的力道,几乎要将顾安宁整个下颚骨捏碎。
她嘴角那么嘲讽无所谓的笑容,都被掐的变了形:“你到底把她藏哪了,说出来,本王饶你不死。”
“啧啧啧,我稀罕你饶我不死啊?巴图,你这大砍刀落下来,我眨巴下眼睛都算我输。你给奶奶听好了,孙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李月儿。”
往对方心底捅刀,真是快哉滋味。
虽然顾安宁也很清楚,这无疑是在拱火,找死。
但其实被活着,真不如死了。
她此刻是相当理解那位逃兵的心理。
脖子被死死掐住,她还不屈的,倨傲的看着巴图。
巴图眼底一片血红,像发狂的猛兽。
立马有人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劝:“殿下,这女人是来偷你的太子印玺的,她肯定是盛国细作,不能就这么轻易杀了她啊。”
巴图似乎从恋爱脑中抽离出来,这才松开了顾安宁。
“好,本王不杀她。——贱丨人,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嘴巴有多硬,月儿的下落你得交代,其余该交代的本王也会让你一并交代。来人……”
“是,殿下。”
“天亮之前,掐开这女人的嘴。”
“是,殿下。”
顾安宁心底拔凉拔凉。
完了,要上刑了。
不知为何,此刻脑海里就冒出一句话:萧睿渊,你可得替我来收尸了。
至于怎么单独就CUE起了萧睿渊,她已经顾不上分析了。
一枚尖刺,打入了左边肩胛骨。
痛的她龇牙咧嘴。
忍过痛苦后,她又笑了起来:“来呗,给奶奶我挠痒痒呢?”
这可是透骨钉,入骨三分。
这女人着实让周围所有男人吃惊。
没有几个人敢保证,透骨钉下,自己还能顶得住。
大抵,是不够多。
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透骨钉打了进来。
顾安宁愣是一声都没哼唧,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越来越没血色。
没有人能生扛下四枚透骨钉,而不发出一声惨叫。
就是七尺男儿,最勇猛的武士,也忍不了。
而这女人,她居然,还在笑,还在挑衅:“呵,还有吗,这穿骨抓痒的小玩意,滋味不赖啊。”
巴图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是萧睿渊调丨教出来的细作?
一个美丽娇好的女人,居然比男人的毅力还强大。
他自然不心疼,更不会手软:“继续。”
第五枚透骨钉要打进来的时候,外面猛然传来一阵厉呼:“住手。”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
顾安宁和巴图同时朝门口看去。
只见女奴打扮的一个人站在门口,被护卫拦着,她着急的大喊:“巴图,住手,是我。”
说完,扯下脸上面具,同时拿起了一把尖锐的剔骨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她的手在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勇敢:“巴图,你不想看你的孩子死,就让他们住手。”
巴图已经彻底看清那是谁了。
那是他的月儿。
还有……
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跪着的这女人顶替了月儿,所以才没有孕相。
而他真正的月儿,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