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吴不蓝走后,吴母日夜恸哭,几乎要哭瞎了自己的眼睛。
用一蹶不振形容也不为过。
她这一垮,就连集团内的事务也积压了不少。
那一日吴不蓝躺过的摇椅犹在摇晃,如今是吴母躺在上面。
那封信她反复读了很多遍,读完又塞回信封内。
她将信封放在装着骨灰的罐子上,看着信封上的那行字,吴母反复地摩挲,眼泪便又再一次掉下来。
“妈妈一点都不坚强,不蓝回来保护妈妈吧……”
似哀求般,吴母搂着瓷罐呢喃。
而她说的也是真的。
母女之间充当保护者这个角色的,从来都不是她,一直都是吴不蓝。
她一共有过两段婚姻,一段五年,一段两年。
第一段婚姻双方是奉子成婚,而那个孩子就是吴不蓝。
之后的婚姻生活并不顺利,她在男方家中一直遭到婆婆的讥讽和苛待。
说她未婚先孕不知廉耻,说她是生不出男孩的赔钱货……污言秽语,无所不用其极。
吴不蓝三岁半时,她再次怀孕,却在孕期被吴父家暴流产。
后来,她的婆婆在吴不蓝四岁时,摔下楼梯去世。
可少了婆婆在吴母和吴父之间挑拨离间,吴母的生活却并没有任何的好转。
对于家暴,吴父已经习惯成自然,在打老婆这件事上,是一个活脱脱的瘾君子。
吴不蓝五岁那年,她在一次被家暴时,被打晕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时,便收到了吴父的死亡通知书,这无关紧要。
可杀死吴父的,是她那五岁的女儿,吴不蓝。
只是好在,她的女儿没有经历牢狱之灾。
后来她被吴不蓝怂恿着去摆摊,卖鸡蛋灌饼,配方还是六岁的吴不蓝去别人摊子底下偷师得来的。
后来,她耐不住寂寞,展开了第二段婚姻。
那年,吴不蓝八岁,也才上到二年级。
在第二任丈夫的哄骗下,她将鸡蛋灌饼的生意和攒下的钱交了出去。
她的结局可想而知,男人对她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后面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吴不蓝九岁,她的第二任丈夫趁她不在家,想强暴吴不蓝,吴不蓝从二楼跳了下去,摔断了腿。
吴不蓝的一条腿,加上她的事业和存款,让她脱离了第二段婚姻。
后来她白手起家,一桩桩一件件,哪次不是吴不蓝在为她谋划,帮她处理她无法处理的事情。
吴不蓝本来可以跳级的,只是为了帮她,无奈从九岁起就半工半读。
那些年,吴不蓝请的假都是为了帮她,晚上回到家,才翻着书本自学。
回忆就好像一张大网,粘住了就被层层捆绑,无法脱身。
而外界一声呼唤,拉住她堕落的意志。
“吴女士,有人来拜访……”
管家恭恭敬敬地传达消息,可还未说完,便听得吴母截然道:“不见!”
吴母将怀中的瓷罐搂得更紧了些。
尽管得到了回复,管家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恭恭敬敬地进行补充说明。
“她说她被小姐救过,现在是苍柏集团的高管。”
听到和吴不蓝相关的事物,吴母不再持抗拒态度,她回头看向管家。
“我要见她。”
她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