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遮那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两三秒后,梁多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的样子。
她嘴巴张了张,“我...对不,唔!”她的嘴巴被林遮眼疾手快地捂住。
梁多原本被林遮那突然动作的手吓得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只是嘴巴被捂住,她小心翼翼睁开眼。
就见林遮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一点一点往上翘起,黑亮黑亮的双眼里,名为兴奋和激动的情绪跃动着。
她放下捂嘴的手,她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声音更柔软,“不要对不起,喜欢的话,以后都可以这样叫我。”
一旁,刘燃听着林遮那绵软的哄孩子的温柔声音,其实他本该触动的,但或许是被林遮粗糙地对待习惯了,现在再听见林遮这样的语气,他竟有些觉得坐立难安。
啊... ...难道自己皮痒了?
那边刘燃心理悄然变M,林遮和梁多这边的氛围却是愈发温馨起来。
梁多的双眼渐渐氤氲出一片雾气,她看着林遮温柔的眼睛,不敢眨眼。
她其实隐隐有预感,林遮不会不愿意当自己的妈妈,但是得到的这一刻,梁多还是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惊喜和感动。
她一直以为自己也可以不要这些的,可是当这些不可得的东西的被捧到自己面前,她甚至没法装作不在意。
“妈妈...”她声音哽咽着,直接扑到林遮的怀里。
她怎么就不在意了,她在意死了!
“我的宝贝闺女~”
边轻轻地呢喃呼唤,边抚着梁多的背,林遮的眸子也渐渐盈起了泪花。
一旁的毒唯们没有去打扰这个群体中突然诞生的母女组合,只是默默地看着。
赵长秦眸光几番浮动,她心中的某个疑惑终于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这个天幕里的关系并不是单一的同好,培养着培养着,保不齐就会变,比如她面前的这对“新母女”。
但是也挺好的,到底有多好她一时有些说不上来,但就其影响而言,是各方面的好。
旁边的万韧有些恍惚,倒也不是自己的认知被冒犯到了,而是自己长久以来的观念,或者说心结。
她的目光在林遮和梁多之间反复地跳转,忙得好像眼珠子都要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母女二人的心绪渐渐平复,两人缓缓分开,这时她们才想起了自己的同好,也就是其他毒唯,她们转头看向其他毒唯。
是一张又一张温暖的笑脸。
毒唯们之所以没有漠视母女俩的动静,等的就是此刻。
她们抬起双手,高过心脏,雷动——为自己的同伴献上诚挚的祝福。
不管林遮和梁多需不需要,她们乐于锦上添花,也乐于为触动自己的事物献礼。
至于说什么世俗,什么“爸妈”不能乱叫,那些她们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在毒唯们这里,幸福和快乐是唯一答案。
“恭喜这对母女,在人类寻常的、短暂又操蛋的生命旅途中,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张堆堆大抵是有些做主持人的天赋在身上的,她的话一出,众人即将放下的手便再度为母女俩续上了一段感动。
天幕底下,许多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如林遮和梁多怎么突然就成了母女,比如众毒唯的掌声,还有心中隐隐约约好像要破土而出的一些想法。
而这“许多人”其实也只占各个朝代的一小部分人,所谓“孝道”,这个骑缝在历史的每一页的大山,才是主流的声音。
很多人都对梁多的行为发出了自己的质疑,她们没有记错的话,她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林遮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母亲,那她怎么能随便喊一个陌生人为母亲。
更甚至其他人对此还持支持的态度!
各朝代里,一些聚在一块的文人为此再度吵吵嚷嚷起来。
一大帮子脱产的闲人们,嘴巴里又有了新的嚼头。
或许也不算新,因为还在“孝道”范畴之内。
而那个被起义军支配的南宋,那个被毒唯们间接附魔的南宋,则没有那么多谩骂声。
当然,主要是不敢。
开玩笑,那帮起义军正在琢磨怎么薅死金军呢,哪个白斩鸡那么不长眼啊,要送自己去祭旗。
而在刚统一的秦朝,黔首们凝望着向其他毒唯道谢的林遮和梁多,并没有忘记梁多的那句“黔首是什么意思”。
至于说林遮和梁多两人关系上的问题,算了吧,他们自己家里的破事还一大堆呢,“擅杀子”和“子奔他乡”的事例更是不老少。
不过现在天下一统了,或许这种情况会少些也说不定,毕竟当今是毒唯们那么喜欢的始皇帝陛下。
这么想着,黔首们多多少少都带上了些许对未来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