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万韧旁边的李棠则是一脸空白,空得仿佛勘破了红尘,白得好像在给自己的脑子戴孝。
“原来我的潜意识里竟然一直觉得,男神和男神的儿子,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呢...”
更让李棠难以接受的是——她的脑子竟然是这种脑子!当鸵鸟怎么会如此地熟练呢?
不想思考的,下意识就从脑子里面删出去了。
哎也!
李棠捂住了自己的脸。
刘燃捧着自己低垂的脑袋,仿佛一朵阴郁蘑菇。
“我忏悔,我确实一直都觉得,伴侣这个词,跟政哥完全不搭,加上那些人胡编乱造的‘政哥的真爱’,我就更不愿意正视政哥的后宫了。”
并且,他感觉自己的潜意识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他竟然隐隐觉得,政哥的后宫就是“真爱大杂烩”。
具象化了!他的脑子在具象化他的潜意识了!
“嗷——快住脑!”刘燃往后一倒。
[首].JPG
脑子哥!你快收了你的神通吧!
然而他的脑子哥有它自己的想法,那些典到不能再典的掐腰给命文学画面,在刘燃的脑海内一一呈现,甚至开始循环放映,越来越清晰。
鸡皮疙瘩在刘燃的身上此起彼伏,这一刻刘燃感受到了切实的痛苦。
救命,他的脑子里有脏东西!
一旁的林遮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很空,目光发直。
“我对政儿... ...”
话刚开头,林遮又哽住了。
嗫喏了好一会儿,她重开话头。
“我对始皇帝陛下的印象,或者说关注的重点,一直徘徊在‘邯郸’那一段,尤其是异人丢下他回秦那个年龄阶段。”
她的目光又变得飘忽起来,彷徨中带着些许怀想。
“那个时候,政儿他才三岁!”
想要改口改用尊称以指秦始皇的林遮最终还是没能改过来。
而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只是想说明白一点,在她这里,嬴政——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林遮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天幕其余人就好像忽然闻见肉骨头的狗子,两眼发光地看着她,可其实更多的是震惊。
李棠眼含敬意,蓦然端起来的低音更显郑重。
“您,您是陛下的妈粉吗?”
听见李棠的询问,林遮完全不假思索,只管给答案。
于是林遮点了点头。
林遮瞬间沐浴在了众人肃然起敬的目光中,但她毫无所觉。
“是纯妈粉吗?”不是什么复合型粉丝吗?
李棠屏住呼吸。
林遮不说话,但她又点了点头。
六个人,嘴巴张大,眼睛瞪圆,她们相互对视。
好家伙,这可是秦始皇的纯妈粉啊!
刘燃颤抖着将竖着大拇哥的手举起来。
“林老师,您是这个——够野!”刘燃将最后两个字吼得超级大声。
林遮被刘燃一嗓子喊回了魂,然后她看见李棠正单膝跪在她面前,右手贴在心口。
“而您,林老师,您才是真正的英雄!”
瞬间,林遮双颊爆红,十根脚趾瞬间揽下了百亿的工程。
话题的当事人,嬴政,他很快就接收到了关于“妈粉”二字的醍醐灌顶——把崇敬之人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拥趸。
这新时代的知识一入脑,嬴政再也无法一心二用边听天幕边批奏疏了。
脑袋里嗡嗡作响着,嬴政“啪”的一下把竹简拍在桌案上。
他那双凌厉威严的凤眼终究难逃被瞪圆溜的命运。
此时的嬴政除却瞪大的眼睛,其余五官毫无动作,因为他已经被气懵了。
她们怎么敢!
嬴政噌一下站了起来,一米九八的身躯拔地而起,巍如山岳。
他将别在腰后的定秦拨至腰侧,右手紧紧握住剑柄。
章台宫内的侍从本就瑟瑟发抖,如今更是全都屏住了呼吸。
嬴政砂仁的心是有了,可他想砂的那帮人却不在此间,他们在天上,天幕里,在那所谓的白幕空间内。
嬴政再次明确了自己的鞭长莫及,他闭了闭眼,带着余下的愤然情绪又坐了回去。
此刻时刻,嬴政感到无力又疲惫,甚至有些无助。
手肘撑着桌案扶额呆坐了几秒,嬴政的眉头紧拧,目光在桌上来回拉扯,又是生气又是茫然。
不是,她们真的没有脑疾吗!?
林遮此刻安然无恙,大抵全仰赖此方大秦并未修仙。
因为在秦朝当代的秦始皇的真正的拥趸,也已经起了鲨心。
大胆狂徒,竟敢妄想做我们家陛下的母亲?!
借着我们陛下拥趸的身份登上天幕,却存如此欺君之心!
一众秦臣和秦吏咬牙切齿,给林遮上什么刑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