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贴在地上的脸猛地一抬,看向林遮。
“疼的?!”
两股震惊的视线史诗般地交汇了。
各个朝代的吃瓜人挠挠脸:啊对对对,疼,然后呢?讲话别老讲一半啊。
在万众瞩目之中,林遮动了。
“啪!”
她照着自己的脸来了这么一下。
别说各朝代的古人了,她面前同时代的小伙子也看傻了。
“啊……那个,这位老师,别这样。”
林遮双手捂着右脸,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对不住!”
林遮几乎是立刻蹦了起来,着急忙慌地给面前的人松绑。
“太对不起您了,真的很抱歉,请务必让我负责您的所有医疗费用!”
男子没回话,被松了绑之后也没立即起身,而是龇牙咧嘴地给自己翻了个面。
在地上瘫了好一会儿,男子缓缓起身。
他没借机发难于林遮。
“刘姓,火字旁加四点底的然,刘燃,你呢?”
甚至仿佛没事儿人一般作起了自我介绍。
因为是自己犯了错,林遮的面色有些惭愧,言行也有些拘谨起来。
“啊,双木林,遮住的遮,林遮。”
此时的林遮回答刘燃的问题,就仿佛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那般积极和迅速。
林遮细细一品,内心的宽面泪飞流直下。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这该死的求生欲呜呜呜!
刘燃边仰头四顾,边问林遮。
“话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话题落到实处,林遮松了口气,十分积极地将自己出现在天幕空间后观察到的所有东西和经历全部和盘托出。
末了,她又问道。
“方便说一下您刚刚的梦吗?”
刘燃自无不可,面色骤然认真起来。
“我刚刚做梦我排队买手抓饼,我跟老板说了加俩蛋,然后那老板只加了一个,我以为他忘了,我提醒他,然后他说他那是小本生意,不容易,让我别计较,我不接受,我想和他理论,一晃神,就在你身后了。”
他耸了耸肩,将手一摊。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咱俩都不愿意看见的了。”
林遮认真倾听的表情再度皲裂。
她自己在进入天幕空间之前,就仅仅只是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然后... ...然后她就来到了这个白茫茫的世界。
闲逛了三小时!
林遮的表情再度痛苦,她找人找了三个小时。
漫无目的,异常执着,宛如死不瞑目的冤魂。
但是人家刚出现就给人家打了,差点没给人打死。
将自己的进入此处的心路历程和盘托出后,林遮摘下痛苦面具,努力假装自然。
至少从她那张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她刚刚作过要把刘燃打死的准备,别说法庭上怎么说都想好了,她就连出来之后找什么工作、怎么生活都想好了。
当然这部分是不能说的。
强行将这些不和谐不友善的想法丢到记忆深处,林遮空荡荡的大脑灵光一闪。
她那么高强度地工作和压榨自己... ...
“我们,会不会已经,呃,那个,别是死了吧。”
林遮磕磕巴巴地讲述自己那不太吉利的猜想。
“安?死了?不能够吧?我们还会疼啊!”
刘燃满脸无所畏惧,就差把“天真乐观”四个字贴脑门上了。
林遮想了想,又说道:“好像也没人说鬼魂不会疼吧?”
刘燃听了立时倒吸一口凉气,陷入了沉思。
反复思考许久,他表情严肃地竖起食指。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嗯?”林遮侧耳倾听。
几分钟后,两人相隔七八百米,在天幕中,两人成了两个极其微小的黑点。
各朝代人民一时之间仿佛仰望星空派里的咸鱼,仰着头,眯着眼睛,张大嘴巴,等待着刘燃口中所谓的“不成熟的想法”如派的味道一样被揭开谜底。
“够远了吗——”林遮高声呐喊着。
“可以了——”刘燃高声回应。
计划实施,尸检开始!
刘燃低下头,将裤子往外一扯。
“啊啊啊————”
刘燃的尖叫声响彻万古。
“呜呜呜!!!”
刘燃直接一个原地爆哭,用他的哀嚎惩罚诸天。
他哭得好大声.JPG
“我的[哔——]变成了一团雾!我变成阿飘了,我真的死了!”
因为担忧从八百米外冲刺而来的林遮一听清刘燃的话,跑出残影的双脚登时来了个急刹。
眨巴眨巴眼睛,林遮消化完巨大的信息量,她扯开领口,往里一瞧,她圆圆... ...这雾好飘逸啊...啊这... ...
她圆圆的两个东西也不在了。
但为什么她现在穿着衣服,从外在形状上看,却还是跟生前一样?
观感+心情双重复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