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夜晚过去，一人一鱼相安无事、一夜无话。
第二天，趁着莫钦还在睡觉的时候，塞勒涅早早地起来，将昨晚收集到的人鱼之泪装在一个小容器里，拿到了实验室。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和试验后，他最终也没搞清楚里面的成分。
人鱼不愧是活在传说之中的生物，和它们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显得无比神秘，甚至以人类的科技都难以理解。
重新翻开那本皮面本，手指轻轻划过其中的一页，只见上面简明扼要地写着一句话：
人鱼的眼泪可以治愈百病。
虽然弄不清楚背后的科学依据，不过一个现成的实验品就摆在面前，不是吗？
深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嘴角也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
早饭时，缪塞尔在餐厅里堵到了塞勒涅。
他一直想去对方的房间里看看小人鱼，却总是被拒绝。
这一天来，脑海中出现的最多的就是小人鱼在塞勒涅那里可能的遭受的各种酷刑的画面，将他折磨得快要疯掉。
这回终于让他堵到人了。
一上来，缪塞尔没有直接问人鱼的情况，而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皮尔教授，刚才我看你把一个包裹交给了信使，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寄回帝国吗？”
似乎只是出于公事的例行询问。
塞勒涅点点头，仍旧以一副清冷的表情答道：“有个东西急着要交给国王陛下，所以麻烦信使走一趟。”
缪塞尔飞快地说道：“不算麻烦。陛下派他随船，本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
不过他此番的重点并不在此，潦草地说了几句话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了，他...人鱼还好吗？你没有用他来做什么实验吧？你都一天没在外面船舱里出现过了，该不会是一直在他身上做研究吧？”
这一系列的质问简直可以用无礼来形容，既没有用敬语，语气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一开始，塞勒涅只是不想理他，但后来却被他的话有些激怒到了。
冷笑一声，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嘲：
“哈曼斯将军对人鱼可真是关心呐。说得好像是我虐待了他似的。对了，你知道人鱼有名字吗？他的名字叫做莫钦。”
“人鱼有名字？！”缪塞尔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当然，而且这还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呢。”塞勒涅戏谑地说道，“我想，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跟将军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吧。可是到了我那里的第一天，他就主动跟我说话了呢。”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人鱼并不喜欢您，所以一直装作不会说话呢。”
一句话成功将缪塞尔怼得一时语滞、动弹不得。
塞勒涅终于觉得解气了，姿态从容地从他身旁掠过。
留下缪塞尔一个人立在原处，嘴里喃喃地念道：“莫钦...”
“这就是他的名字吗？”
塞勒涅回到房间后，开门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兴高采烈迎接他的小人鱼。
“塞勒涅，你回来啦！”
莫钦游了上来趴在箱沿，嘴里欢天喜地地喊他的名字。身后的鱼尾上下摆动着，快活极了。
不知怎的，当看见人鱼眼底纯粹而热烈的喜欢后，塞勒涅心里最后那点火气也消散殆尽了。
缪塞尔做梦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鱼有多亲近喜欢自己，早就把他这个“前任饲主”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儿，塞勒涅心情颇好。
走上前，伸手拉住人鱼的手腕，用人类的体温去温暖他。
“想不想继续跟我学习人类的社交礼仪？”
想起前一天晚上和美人亲亲的画面，小人鱼两眼放光，喜悦和向往之意无所遁藏。
开心地：“嗯！”
随后，塞勒涅将近几十年内的经典爱情电影给人鱼放了个遍。
为了达到“言传身教”的目的，当电影里主人公在拥抱亲密时，塞勒涅也会在电影之外跟人鱼拥抱接吻。
有了昨天的事后，塞勒涅表现得处处都很绅士，不管做什么都注意地不去碰莫钦的尾巴。
而后者已然渐渐沉溺在男人带给他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欢愉里不可自拔，可以说已经深陷其中了。
其余的时候，塞勒涅也会为莫钦讲解人类世界的规矩和习俗，而莫钦则会不经意间透露些人鱼的习惯。
每到这时，男人都会听得极为认真。一双深邃清幽的蓝眸变得格外澄澈，像是蓝宝石般闪烁着光泽。
而莫钦也总会被他的眼睛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着对方，眼底深沉的喜欢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过的。
不久以后，塞勒涅接到了雷切五世发来的信函。
里面说多亏他研制出的药物，国王的病已经痊愈了。要知道，这可是目前人类的医学水平根本无能为力的绝症，却在喝下他寄来的药剂后立刻好全。
在信中，雷切五世热烈地赞赏了塞勒涅高超的医术和科研能力。为表嘉奖，他已经下旨将塞勒涅任命为第一研究所所长，特赐他皇家首席研究员称号。
“下一步，吾希望阁下能够从人鱼那里获得永生的秘密。事成之后，阁下将获得更加丰厚的奖赏和数不清的荣誉。这是吾作为国王的保证。不胜企盼。”信中最后一段如是写道。
待看完之后，塞勒涅面无表情地写了一封信回去。辞藻华丽、极尽对皇权的赞美，加上作者本人在写这封阿谀奉承的信件时和言辞完全不一的冷漠表情，让这封信显得尤其讽刺。
回完信后，塞勒涅坐在桌前，将手指放在桌上，一下下地点着，发出一串串“哒哒”的声音。
面色有些许凝重，更多的却是一种即将接近真相的疯狂和喜悦。
关于人鱼的第一个传说已经得到验证---人鱼的泪水的确能治疗百病。
那么人鱼之心是否也会有相同的结果呢？
塞勒涅深邃的蓝眸一闪，心想。
真是令人期待啊。
回到房间，小人鱼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摆着一沓纸巾。一脸认真地看着一部爱情片。
然而，他这回播放的片子却不似之前的那么纯情了。能够听见其中充斥着暧昧的声音和羞耻的语句。分明是个限制级电影。
塞勒涅眸光微闪，没有丝毫动容，淡然地脱下外衣走了进来。
小人鱼正看得认真，等到男人走近时才发现对方已经回来了。
慌忙关闭了电影，小脸通红地缩到一边。
现在的他和初来乍到时已然不同。被塞勒涅拉着“学习”了那么多“社交知识”后，他已经明白这些在人类世界中代表这什么。不会再把它们当成是单纯的繁殖纪录片看待。
因为在意的人是个人类，所以不由得将自己也摆在和他一样的位置杀昂。生出了和人类共情的羞耻心，此刻竟也觉得尴尬起来。
塞勒涅没有说什么，径直走来坐到了莫钦身边。
上身紧绷的白衬衫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显示出一种男性荷尔蒙爆发的魅力来。
莫钦脸蛋红红，几乎不敢去看对方。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塞勒涅欺身而来，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轻轻揽住人鱼光滑圆润的肩头，用低哑的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
“莫莫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吗？嗯？难道就这么想和我做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