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去,一切结束。
莫钦矜贵地抽出手帕擦拭干净素白的手指,吩咐了曹阙几句,便迈着高傲的步伐出去了。
曹阙则留下来收拾干净了客房的地面,喷了些除味的香剂,这才离开。
又去洗手间里狠狠地漱了个口。
他抬起头,同镜中之人对视着。
少年的礼服上满是水渍,打理过的头发也凌乱了。
唯有一张锋利的面容上双目赤红,眼底迸发着浓烈的情绪,像是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能将来人的喉咙给咬碎。
他知道给莫钦当狗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才刚觉得自己能够容忍的时候,现实就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尤其是莫钦的所作所为,不断地逼迫他突破下限,像是在朝一个真正的奴隶转变。
曹阙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前,那种肉体和尊严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的日子。
在这个阴暗的地狱里,没有光,也没有人性。
他的尊严被狠狠践踏,整个人就像木偶般随别人怎么玩弄控制。
然而,最可怕的是,他还只能忍耐,忍耐着世界上最侮辱男人尊严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鞭笞他的灵魂,狠狠作践他的颜面。
身体和灵魂的撕裂、理性与感性的交锋,几乎能将他劈成两个人。
一个叫嚣着现在就杀了这个恶毒的混蛋,另一个却冷静得可怕,忍辱负重地承受着一切,说道: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踩在脚下。那个时候的报复才是真正的报复,让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却必须一遍遍经受我们曾经受过的侮辱,直至他生不如死!”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达成向莫钦复仇的目的。曹阙在当下能做的,却只有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少年死死地攥紧拳头,随即一拳朝镜子中那人疯狗一般的面容上打去。
镜面破碎,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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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莫钦整理好了衣冠,打算下去找到安乐乐跟她道个歉,然后就离开这里。
可是,找了一圈,安乐乐没看到,却差点撞上从拐角出来的于凛辰。
看清来人的脸后,莫钦眉头一皱,不爽道:“走路不长眼睛啊!”
于大少爷也不是好惹的,刚想怼回去,抬头却看见傲慢的少年那张脸上泛起的独特绯色,在不断变换的霓虹灯光下竟有种别样的妩媚感。
他一时呆住,加上喝得有些醉了,便口无遮拦:“你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浪?刚刚跟人打炮去了?”
莫钦被他这番下流的言语激得差点动起手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然而,少年绯红的眼角和粉嫩的双颊却让他显得像是在娇羞地嗔怪着,差点看得有些微醺的于凛辰当场立起来。
莫钦烦透了他,也不欲过多纠缠,不等人再说什么便抬脚就走。
经过对方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以示报复。
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口袋里掉了出来。
待莫钦走远,于凛辰连忙甩了甩头,让自己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心说真是有点喝多了,竟然差点对一个男的,还是个品行那么恶心下作的男的产生性致。
然而,随便晃了晃眼神,便叫他看见莫钦掉在地上的东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于凛辰蹲下去将东西捡了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个biyun套!
“难道他刚刚真的是打炮去了?”于凛辰嘴里震惊地嘟囔道。
本想直接扔掉,但是一想起莫钦脸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妩媚情态,竟有些...勾人?他就不自觉地耳尖发热。
最终鬼使神差地将那枚避孕套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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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莫钦去找安乐乐道了歉,对方虽然嘴上说是原谅了他,却不怎么搭理他了。
明里暗里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多,似乎是多了层防备。
莫钦猜测应该是安洋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的。
他心里有种预感,他们的关系恐怕是回不到从前了。
但说实话,莫钦并不是很在乎。
只要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仍旧是完美的,最后结婚对象到底是不是安乐乐,对他来说都没差。
而且现在已经有人能够担任替他纾解的职位,安乐乐在他这里所有的重要性都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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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
莫钦背靠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去。
坐在白瓷地砖上,力竭地喘着粗气,道:“够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还要去爬秋山露营,到时候你跟我住一个帐篷。”
曹阙扬起头,浓墨般的眼眸内倒映着对方筋疲力尽瘫软在地的样子,反射不出一丝情绪。
这一周来,经过多次的试验,他已经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
只要次数多了,餍足的莫大少的眼尾总是会泛起一种充满媚意的绯红。
腰也软了,有时还要他抱着才能洗漱上床。却总是嘴硬,似乎自己有多能耐似的。像只傲娇矜贵、不知好歹的猫儿。
在这之前,曹阙根本想不到,一向呼风唤雨、傲慢高贵的莫大少爷竟然还会在他眼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高高扬起颀长白皙的脖颈,如同一只濒死的白天鹅,华贵优雅,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一副像是被男人强/bao过的情态,惹人怜惜却也更能激起他的毁灭欲。
而一想到自己就是这一幕的造就者,曹阙便会产生一种反过来掌控了对方的感觉。
如同变态一般充满了成就感。
甚至有时,当大少爷只能无力地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时,他的心里还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诡异的自豪。
他本以为,会因为莫钦强迫他做这种事而越发厌恶,却没想到竟因此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如果莫钦是个人渣,那他曹阙是否也是个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