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F国首都。
下地办完手续,莫钦第一件事就是去机场内的银行查自己的账户余额。
加上他这些年存的钱,总共有一个多亿。这里面包括了他来不及卖掉的公寓和一些不动产。
在和苏女士的讨价还价中,苏芊芊见他如此抠门爱财,干脆大笔一挥把这些来不及处理变现的都给他报销了。
年纪轻轻二十六,就已经身家过亿,实现财务自由。莫钦心里的满足感在看到卡面的数字时达到了顶峰。
他先是用自己的新身份办理入住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然后就出去吃了顿大餐。享受起这座闻名遐迩的不夜城斑斓的夜生活。
如此奢靡地狂玩了一个多月,走遍F国的各个名胜景点,尝遍街巷和餐厅的美食。
莫钦开始准备起接下来的行程。
坐在露天餐厅靠近路边的地方,感受着不远处吹来的混着水腥味的河风。
莫钦一边吃着欧式早餐,一边做接下来的攻略。
甚至不忘参考系统的意见:“想不想去M国玩玩。那里好玩的比较多元,可以去试试。”
“哪个M国?”
“反正不是我们去过的那个,是另一个。”
“哦,你说美洲的那个。可是和我们隔了一个大西洋诶,还不如先把附近的国家都走一遍再过去。”其实系统就是懒得动。它很喜欢透过宿主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不如去I国,那儿的极光很漂亮。你不是说想看极光吗?”
莫钦想了想,觉得也很有吸引力。于是敲定:“也行,下一站就去那儿好了。不过听说那边很冷的,还是先做做攻略。”
一人一统惬意地探讨着环游世界的计划,对正在逼近的危险浑然不知。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悄地出现在不远处路口的拐角,不紧不慢地沿着街道向莫钦的方向开。
在离他吃饭的地方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突然加速开上了人行道,冲到莫钦跟前几乎跟他来了个脸贴脸。
莫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整个人还懵逼状态就被车里伸出来的两双手拽了进去。
车门关上,再次加速后。
不到半分钟,这条僻静的小路上留下的就只剩一串车尾气。而被抓走的青年甚至连一声“help”都没有喊出来。
被绑上车后,莫钦第一反应是---完蛋,露财了,被黑帮盯上了。
为了保护自己那一个多亿的身家,他极力反抗着。
回顾自己看过的多部动作片和警匪片,希望能造成一些事故,就算不能自救也能引起警察注意。
奈何以他这小身板突破自我极限,像争抢方向盘利用惯性把绑匪甩出去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肯定是完不成的。
倒是引起了绑匪的不满,其中一个白人大汉手起刀落---一手刀劈晕了垂死挣扎的某人。
莫钦的身体陷入昏迷,只好以意识的形态进入系统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和他同样懵逼:“我...也不知道。”
这一回,莫钦是真的怒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人工智障到底有什么用!哪一次能知道点东西,啊?!”
好不容易从资本主义的魔爪下“逃出生天”,这享乐还没享够一年,就被绑架了!这像话吗!
系统有苦难言,只能统统受着。
十分钟前,一人一统还坐在街边吃早餐,规划他们美好的未来。
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只能飘在半空看着那些绑匪行动,一边试图用意念杀死他们---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莫钦恨恨地对着其中那个把他劈晕的劫匪无效输出一通后,彻底放弃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回到身体里沉睡了。
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铁笼、铁链、小黑屋。
捂着剧痛的后脑坐了起来,被击打的部位已经简单包扎过,一股淡淡的药味弥漫在他鼻息之间。
躺的地方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张能容纳五六个人大的床。身下躺的身上盖的无不柔软精致,被面似乎还有鎏金的印文。
比起关押人质的小黑屋,这个地方更像一处舒适的卧房。只是室内的光线太暗,没有灯光,床四周降下了帷帘,周围到底有什么都看不清楚。
拉开丝绸制的帘子,借着透过遮光帘间隙射入的日光,莫钦眨眨眼,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墙壁上挂着的并非刑具而是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偌大的房间正中央摆放着的就是莫钦躺的那张大床,床头对着一张雕花精美的书桌,桌后还有一面墙的书柜。
床尾对着的则是一副沙发椅和长桌几。
四周陈设之精美绝伦,宛如身处一个中世纪欧洲贵族奢华的寝居。
莫钦爬下床想去开灯,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被谁换成了一件白衬衫。更过分的是他身上也只有这一件衬衫,下半身甚至没有内裤。
莫钦愣住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绑架勒索了,什么变态的行为啊!有谁一上来扒人家衣服的!
心中又恼又怒,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袜子,鞋子也没了。
青年赤脚踩上如绸缎般舒适柔软的地毯,摸索着走到门边,打开了灯光开关。
头上悬吊的吊灯和天花板四周的射灯一齐开启,光线强得让莫钦一时难以适应。
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只见门边是整整一面墙的柜子。莫钦拉开其中一道推拉门,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西式男装。
他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打开,发现这一面墙的柜子全是用来放衣服的。在最后一个柜子中找到了放内裤的地方,看上去虽然崭新整洁,但莫钦还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穿上。
奈何所有衣服的码数都比他的要大,最后上身的效果就是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这时,外面的人似乎看到了屋里的灯光,知道他已经醒了。
门礼貌地敲响三声,随后,一个卷发绿眼的F国人开门而入,看衣着似乎是个管家或者佣人。
他略略弯了弯腰,用恭敬的态度对莫钦说道:“尊贵的客人您醒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请稍等片刻,主人马上就会过来。”一口都是生涩的中文。
莫钦叫住了他:“诶,等一下。这里是哪里?你们为什么绑我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谦卑地鞠了一躬,道:“抱歉,这些并不是我能告诉您的。待会儿主人会过来,您可以当面询问他。请让我为您调制一杯白兰地,我想您会需要的。”然后不等莫钦再说什么,带上门离开了。
莫钦望着门的方向,神色晦暗幽深。
策划这起绑架的八成是对方嘴里的“主人”。而联想到衣柜里那些统一尺码的衣服和熟悉的简奢式风格,莫钦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半刻钟后,门开了。
莫钦正坐在门边的沙发椅上,状似悠闲地摇晃着盛有白兰地的酒杯。动作镇静优雅,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这一次,没有敲门声,只听“咔哒”一声,门把被人从外拧开。走进一个身姿挺拔健朗的男人,剑眉星目,这副漂亮有如神造的容颜莫钦再熟悉不过。
是最讨厌的一种情况呢。
莫钦起身,招呼道:“陆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陆乾知的眸子如旧冷峻如冰封,却又在眼底盛着暗色的漩涡,似乎要将青年给吸进去。
冷削的薄唇轻启:“这一觉睡得好吗?”
莫钦咬着牙,也不知自己该是火大还是无语了。
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派人在街头绑架他、把他打晕带到这儿来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那龟毛离谱的前老板、自恋猖狂目无法律、在刑法内外反复横跳的霸道总裁。
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都任打任骂给他干了四年的总助了。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他人都逃到海外了却还被紧追不放。
“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钦冷冷地开口,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男人犀利狠辣的眼睛。
四目相对,各自的凌厉和锋锐在半空相交,谁也不让谁,如同一场没有兵戈的战争。
过了几秒,陆乾知开口,语气沉郁顿挫:“莫钦,你太调皮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逃走了,害我找了你好久。”
随后,像是松了口气般:“幸好第一个找到你的是我。若是让尉迟或是小舅舅先得到了,还得用更多的资源才抢得回来。”他用的是“得到”,言语之间都没有把莫钦当做一个人,而更像是某种争夺的物品。
莫钦厌恶透了他这种霸总做派,毫不客气地道:“陆总,我不明白。你花这么大功夫把我劫持到这里究竟为的是什么。我没有钱,也做不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您与其大费周章处理我,不如到白小姐眼前多献点殷勤。”
陆乾知俊美微蹙,语气缓和道:“莫钦,你还在吃白佳佳的醋吗?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别人加入。”
“从前,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还让你帮我追求别的女人。伤透了你的心,让你只想逃避,所以才会和别的男人厮混,甚至被我发现后躲到了国外。以后再也不会了,莫钦,你只需要乖乖留下,我会尽力对你好的。”
莫钦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也不想继续虚与委蛇了。
语调尖锐地说:“陆乾知,你是不是自恋过头了。要我说多少遍,我对你没有兴趣,更没有吃谁的醋。我乐意跟别的男的上床是因为老子高兴,老子享受。”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像你这种傲慢自大的人渣值得谁因为你而堕落?是,我天生浪。荡、不要脸、就喜欢男的,你满意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莫钦暴躁地几乎是在吼叫。
但这番话到了陆乾知耳朵里却是自暴自弃、歇斯底里的表现。
他深深地皱着眉头,似乎对莫钦的自我批评很不赞同。
随即,解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动作不失优雅矜贵。
口中淡淡道:“莫钦,你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我也不容许你自甘堕落了。我会让你认清现实,你其实还爱着我。”
说着,在莫钦震惊到无语的目光中,一双大手牢牢钳制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和丝绸羽毛被来了个脸贴脸亲密接触的莫钦,被摔了个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一具高大的身躯就按了上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带着淡淡檀香味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如同一只即将失控的野兽。
莫钦的双臂被牢牢控制住,一张脸通红着,失去了眼镜的遮蔽,含媚带俏的桃花眸似娇似喘,眼尾那一点绯红更是勾人。
陆乾知俯身看着他,深色的瞳眸里泛着深重的欲念。
他斜眼瞥了瞥被莫钦扔在地上的白衬衫,问了句:“那是我专门替你穿上的,怎么给脱了?”
莫钦怒道:“你这个变态!”
陆乾知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邪气四溢,“没关系,你现在身上穿的都是我的衣服。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便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莫钦几乎要吼道:“我想要你这个变态赶快滚!”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字,嘴唇被两片微凉的柔软堵住,鼻息间全是男人的气息。
沉郁、深刻、极具侵略性。
饶是莫钦久经沙场,在如此猛烈如同吃人一般的攻势下也招架不住。很快,挣扎和捶打的动作渐渐弱了下来,只能被动承受男人那难以招架的缱绻疼爱。
床帘再度放下,衣物一件件扔了出去,零散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破碎的裂口如同无声的悲鸣,悲愤地替它的主人控诉着暴行,却无济于事。
所有的罪恶和仇恨都铺满在了这一方屋内,传不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