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谨严离开后,池礼一直待在一楼客厅。
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池礼更不期望自己能打开一楼的门出去,此刻又不想与司谨严接触,于是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等坐了一会,主卧的门被打开,池礼没有抬头,片刻后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这时池礼才抬头,关门的声音是从主卧旁边的房间传来的,司谨严进入那个房间。
池礼又坐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冷,大厅的窗户开着,这边已经到了入冬的温度,而池礼之前所处的地方已经入春。
池礼只穿着一件睡衣,他没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温度的需求比以前更敏感,习惯性地将这归结于是这片陌生的地方所带来的温差。
池礼又坐了片刻,起身往二楼走去。
正当他上完最后一个台阶,书房的门被推开,司谨严正好走出来,和池礼对视。
司谨严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池礼就看见司谨严瞥开目光,和他擦肩而过,往楼下走去。
池礼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心下一沉。
别墅内似乎只有主卧被收拾出来可以居住,池礼回到卧室,但是临近深夜司谨严也没有回来。
池礼的手腕上没有再出现过奇奇怪怪的限制他行动的链条,他可以在整栋别墅内自由行动,他甚至没有再见到过司谨严。
自从上次大厅内一事后,司谨严离开,池礼就再也没看见司谨严。
已经过去了两天。
若是放在以前池礼不会觉得有什么,自从和司谨严发生过各种事后,司谨严的这种行为反而显得反常。
池礼也不忘利用司谨严不在别墅内的时机,寻找出去的或者联络外界的机会。
如他所料,别墅内有着健全的安全系统,防御能力比不上元帅府邸,但是困住一个手无任何器械工具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别墅里也不是只剩下池礼一人,还有那位陌生的管家。
袁儒的消失在池礼心中留下了一个小疙瘩,但是现在池礼已然没有机会再去问袁儒的事。
那位陌生的管家会在饭点按时给池礼做饭,每天会准备好新的用以换洗的衣物,也恭敬地告诉池礼:“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用床头的通讯器联系我。”
除此外,平时的时间池礼基本上不会见到这位管家,对方仿佛刻意避开了池礼。
池礼不由得猜想司谨严的意图,但是想得更多的,还是如何离开这里。
这天晚上池礼已经睡着了。
屋外下着雨,不大不小的雨落在树叶上泥土里,打在建筑上,正好模糊了人的听觉。
直到池礼被一阵起初轻微的、后来越来越大的敲打声吵醒。
像是有人用木槌敲打着墙体,声音持续,从平静的有节奏的音调慢慢地变得急切。
池礼被这阵怪异的敲打声吵醒,聆听了片刻,再也睡不着了。
因他意识到这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噪音,仿佛是为了刻意引起人的注意。
池礼犹疑且谨慎地推开了卧室门。
空荡寂静的别墅内,屋外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风刮着屋外的树枝,阴影透过窗户落在墙壁上,阴森斑驳,一阵寒意随着持续且诡异的敲打声在蔓延。
他在卧室门口静站了片刻,意外地发现管家似乎没被这阵声音影响,如果管家听到了,那么大概率会和他一样走出房门。
池礼眉头微蹙,这确实存在蹊跷,但片刻后,他心中不仅不退惧,甚至隐隐腾起一阵希冀。
池礼朝着声音发出之处走去,寻找了片刻,最后他走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池礼知道这间房间的位置,按方位,它处于整栋别墅背面最东边的角落。
想到这一点,池礼心猛地一跳。
他手中拿着一个装饰用金属制的火烛台,推开门后屋外突然亮起一道闪电。
眼睛条件反射微阖,等闪电带来的亮白过后,他才再次适应黑暗。
杂物间的窗外,泥地里正有一双阴森的眸子盯着池礼,闪电过后,那双隐隐散发着淡黄光亮的瞳仁隐于黑夜中。
这一幕,池礼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