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你说这东西有毒？”
唐晓说着，手里拿着东西不自觉朝她靠近。
山竹捂住鼻子，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这东西叫臭瓜。
里面都是烂的，一点都不能吃！
您还是赶紧把它丢了吧！”
唐晓面露诧异，
不敢相信地凑近嗅了嗅。
“一点都不臭啊！不信你闻？”
山竹摆了摆手。
又往后退了一步。
唐晓想不明白，
这东西虽然不是常见的食用菜。
但在自己所处的时代，分明可以食用。
为什么山竹见到它，反应会这么大？
难道就因为它长得黑了点？
还是因为它神似发烂的萝卜，所以才得了臭瓜的名？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
大夏人还没发掘出它作为食物的吃法。
所以才觉得它不可食用？
这种东西耐旱又耐寒，
如今没人打理，都长得这么好。
若是没人摘食，想必附近应该还有很多！
想到这里，唐晓慢慢蹲下。
将地上的野草一拨开，果然露出了一大片。
顿时喜上心头！
山竹本以为她要将东西放回原位。
没曾想，她却兴冲冲又从地里拔了一个出来。
还未等反应过来，
又见唐晓从旁边捡起了一块大石。
“砰！”直接砸在了臭瓜上。
“小姐！”山竹惊呼。
下一秒，黑色的东西就被砸出了一条裂缝。
少女用力一掰，顿时露出两面白色。
“山竹你看，这里面一点都没烂。
也不臭，不信你来闻闻？”
山竹愣了一瞬，有些迟疑。
但见她满眼笃定，便试探地走了上前。
凑近鼻子轻轻一嗅，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
“怎么回事？居然真的不臭！？”
边说边转头，讶异地看向少女。
“小姐，这个东西真的没有毒吗？
可我明明记得，这东西里头是烂的，吃了要中毒的？”
山竹挠了挠头。
看样子自己猜得没错，
他们应该是将此物和发烂的萝卜混为一谈了！
于是笑着朝她解释。
“这东西虽长得黑，
但味道与咱们日常吃的萝卜有些相似。
只不过稍有苦感。
不过，我向你保证，绝对无毒！”
山竹半懵半懂点了点头。
睁大眼仔细打量着所谓的臭瓜。
“走吧！咱们拿几个回去试试味道，你就知道了！”
唐晓说着，径直将东西放进她手里。
自己则抓起原先的野草，朝着山路方向张望。
虽然女人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但唐晓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背影。
“大姐，等等...”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跑到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先是捂住自己怀里的东西，有些狐疑地看着两人。
“这两株菜，多谢大姐的好意。
但看样子您比我更需要它，您还是拿回去吧！”
唐晓恭敬地朝她福身。
女人见少女一脸笑意，这才放下戒心。
余光中看到山竹手上拿着的东西，猛地皱起眉头。
将唐晓拿菜的手推远。
“姑娘，这菜你还是拿着吧！
还有那位姑娘手上拿着的，是臭瓜。有毒！
你们切记不能吃啊！”
山竹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又听到了说法一致的话。
心里更是生起迟疑，无措地看向少女。
唐晓也不着急解释。
只是将手上的野菜往女人手里一塞。
“您放心，这个东西没毒。
您明日若是有空，还请到城里的玉食记门前找我。
我有东西想要赠予您！”
说着还朝她点了点头。
之后便一脸兴奋地走了。
只留女人一脸茫然留在原地。
嘴里念叨了几遍玉食记，之后方才离开。
主仆两人下了山，便直奔厨房。
准备大展身手！
唐晓想了想，
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大家接受臭瓜无毒，且可食用的事实。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做成香喷喷的菜！
思考片刻之后，她果断撸起袖子。
随着香味渐渐弥漫，山竹也不自觉伸长了脖子。
“来了！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
快尝尝！”
唐晓期待地看向山竹。
山竹则是第一次亲眼看着臭瓜被做成菜，
虽然相信唐晓的厨艺，但心里还有忐忑不已。
见她迟疑着，久久没有动筷。
唐晓想都没想，直接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小姐......”
山竹见她吃了，也随即夹了一块送进嘴里。
随着一下，两下，三下咀嚼...
一股熟悉又惊喜的味道从嘴里传来。
“这个味道，果然像萝卜！”
而且小姐，你做的酱料也太好吃了。
加在一起，可比普通萝卜的味道好多了！”
山竹说着，又往嘴里夹了一块。
“我没有骗你吧！”唐晓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山竹猛地点头。
“以后不能叫臭瓜了，应该叫香瓜才是！”
不一会，盘子就被丫头吃得见了底。
甚至连细碎末都不放过......
吃饱之后，这才想到一个问题。
“小姐，东西虽然好吃，
可外面那些人并不知道臭瓜能吃！
咱们要是拿到酒楼里卖，会有人来买吗？”
唐晓沉吟片刻，朝她笑道：
“谁说我要拿臭瓜来做生意了？”
山竹不解。
“那您想要......”
唐晓的脑海里闪过今日在路上的见闻，
尤其是素昧平生的女人，将两株野菜递到自己面前的画面。
她的脑海里也清晰地浮现出几个大字。
“不卖！直接免费送！”
隔天一早，
唐晓就发号了酒楼里的所有伙计上山挖臭瓜。
而后按照前一天的做法，
将臭瓜作为食材呈现在众人面前。
熟食免费发放，生食则供大家辨认。
起先，大家还未消除从前的认知。
只敢远远观看，不敢上前试试。
直到看见唐晓和酒楼的伙计将东西吃下。
众人这才放下戒心。
不一会，玉食记的门前就排起了长队。
好心的女人闻着香味，也慢慢排进了队伍里。
唐晓一见到她的脸，立马面露欣喜。
将她请进屋里。
“大姐，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说着还示意山竹将一早准备好的一袋吃食递给她。
里头就包括了刚刚出炉的臭瓜。
“这不是...”女人诧异地看着她。
“您放心，这东西真没毒！”
唐晓生怕她不相信，还故意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
女人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才敢抓起东西，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朝她道谢。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您真是大好人......”
少女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
“您慢点吃。
昨日若不是有您，我们还发现不了这个东西呢！
我们今早在城郊还发现了很多。
野草难消化，您以后还是吃这个吧！”
女人点头，黝黑的脸上笑出了皱纹...
唐晓瞧着她，又看着外面那些人的脸。
心中涌现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