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展说着，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她，眼里满是认真。
少女怔怔地点了点头。
“殿下若喜欢，我自然也不反对。”
齐玄展内心暗喜，觉得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殿下，除了名字之外，我那天还对您说了什么？”
唐晓还是想确信自己有没有说漏关于身份，或是心底的秘密？
齐玄展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回那天。
相比起其他，他更好奇，少女不省人事之前说的那两个字。
“有！”
唐晓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我说了什么？”
“自由！”齐玄展缓缓说出两字。
“自由？这是什么意思？”
“巧了，本宫也想问你，你说你最喜欢自由。这个自由指的是何意？”
唐晓绞尽脑汁，暗暗回想那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
终于隐约忆起那日的场景。
“自由，当然就是无拘无束的意思啊！”
见齐玄展一脸不解，继续耐心解释：“大概就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玖，可有什么想做的？”
少女想起自己计划赚钱带家人回江南的事。但此刻若是直白告诉他，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阻碍。
想了想还是先隐瞒下来。
反正真到了那一天，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于是在话里找话，挑了一个最保险的回答：
“想做的事情，便是把寻味轩做好，然后赚很多的钱！”
对于她的回答，齐玄展早有意料。不过他更好奇，除了生意和赚钱之外，她还想要什么？
于是继续追问。
“那有朝一日，你拥有了很多钱之后，阿玖还想做什么？”
少女思索片刻，毫不犹豫说出七个字。
“退休，什么都不做！”
这个回答把男子噎得哑口无言。
这个回答倒也不无道理，却有些出乎意料。
愣了半天之后，齐玄展只挤出了几个字。
“好...好想法！”
唐晓冲他一笑，反问道：“那殿下您呢？您想做什么？”
齐玄展起身，走到窗边，眼神坚定地看向熙熙攘攘的街道，又转过身看向唐晓。
嘴里只道：“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此刻，窗外正好迎着夕阳，给少年的背影镶嵌上了层层光晕，恍惚间，让唐晓不免生出幻觉。
脑海中的他站在高位，在他的执掌下，国家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安定。
而那时的自己则在湖边的屋子旁，架了一个摇椅，独自安静的享受徐徐落日......
“阿玖？阿玖，你在看什么？”
少女的思绪慢慢回归现实，一看男子已经从窗边走到了自己身旁。
“我只是在想，殿下志向远大，有朝一日一定能够实现心中所想。”
齐玄展冁然而笑，眉眼高高扬起，意气风发。
唐晓不忍破坏如此美好的画面，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猝不及防！
“到那时候，阿玖能不能陪在我身边？”
唐晓顿了顿身子，思考片刻后方才开口。
“殿下，我和下面街道上所有来来往往的人一样，都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我们无非就想过最简单安稳的生活。
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我想，不单是我，大夏国的万千子民都会沐浴在殿下的福泽之下。
到那时，陪伴在您身边的，又岂会缺我一个？”
齐玄展似懂非懂，心里却莫名产生了一股失落之意。
少女继续笑着说：
“山河无恙，人间皆安。到那时，我一定会感谢殿下给的这一片清朗，让我能自由自在去感受这片大好河山。”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齐玄展有些不可置信。
唐晓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略带戏谑地开口。
“自由，有时候也得走出去才有。难道不是吗？殿下。”
齐玄展还想追问，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殿下，宫中有人来报，皇上有要事与您相商，请您即刻回宫。”
“本宫知道了。珺珺呢？”
“公主已在楼下等候。”
“走吧。”
齐玄展临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等改日有时间，本宫再与你好好聊聊。”说着便匆忙走了。
“好，恭送殿下。”
男人走后，唐晓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心里还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若是听懂了，以后又会作何应对......
路上的男人同样满脑子都在思考她说的话。
以至于齐珺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回到宫里已经是暮色。
齐玄展踏进御书房的时候，座上的男子满脸凝重，位上还坐着萧澤在内的几名朝中大将。
众人一见太子，立马起身行礼。
皇上见人到齐，方才开口。
“叫你们来，是因为今日军中抓到了一名奸细。初步审问发现，那人是高丽人假扮，混入军中，目的就是为了伺机窃取情报。
众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可畅所欲言。”
在场除了萧澤以外，都是刚刚才获知此消息。顿时面面相觑，脸上无不露出讶异。
金吾大将军沈峰率先打破沉默。
“高丽一个偏远小国，居然猖狂到这种地步！先是边境挑衅，现在还混入军中，简直狼子野心！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不可轻视！”
“沈峰，那依你所见应当如何？”
“陛下，臣以为，应该彻查军中，揪出其同伙，再一同按照大夏律法处置，以此震慑高丽。”
“齐尚书，你怎么想？”
被点到名的齐颐立马上前。
“臣赞同沈将军所言，不可轻视此事。但臣以为此事不宜太过高调。京城来往人口繁多，如今不知道已经混进了多少高丽人。
倘若我们打草惊蛇，到时候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就更加防不胜防了。”
“皇上，臣以为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才会让高丽更加肆无忌惮！”沈峰上前应道。
齐颐立马反驳。“沈将军也不想想，若是他真的有所忌惮，又怎会猖獗到派人伪装进军营，其背后的阴谋尚未可知啊！”
“那好办，先严惩以示警告，若还不服，那就出兵，打到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