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魏钦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啤酒。
陆阎苦笑,“你果然是因为二宝未成年来讨伐我的。”
魏钦挪开视线,没有回应,直接转移话题:“跟我说说呗,这个结契仪式,都有哪些规矩和忌讳?”
“我也不知道。我连具体的仪式都不清楚,师父说到时候会引导我们一步步进行,要我不要瞎问。”
“年龄是其中一个忌讳?”
陆阎点点头:“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二宝结契,会用秘法将两个人的气运和生机融合到一起,时机的选择非常重要。
不是随便什么年纪都可以的。”
“那除了16岁,没别的年龄段可行了?”
“有,二宝7岁和26岁结契都可以。”
陆阎说完,感觉魏钦突然就生气了。
“那为什么不选26岁?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跟一个未成年结契?你什么时候这么欲求不满了?”
陆阎满头黑线:“这是迫不及待的问题吗?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身体只能拖到二宝成年,所以只能选16岁。
等二宝26,我早就嗝屁了。”
魏钦听完嗤笑一声:“所以他16岁你就下得了手?他还是未成年!你这是要知法犯法是吗?”
陆阎赶紧否定:“怎么可能?
结契是结契,行房是行房。
我肯定要等二宝成年再跟他行房!”
“既然结契跟行房是两回事,又为什么非要先结契?”
“只有结契,行房效果才会好。而且对二宝身体的冲击也会比较小。不结契,第一次很大可能会伤到二宝!”
听完陆阎的解释,魏钦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自嘲般的笑了笑:
“也是,你那么在乎他,怎么舍得他受一点伤害?
是我枉做小人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魏钦也不等陆阎的回应,直接闷了一整瓶啤酒。
“你别——!”
陆阎没来得及阻止,魏钦已经一瓶啤酒下肚。
陆阎看着这样的魏钦,微微叹息一声:
“你没必要这样的,我们以前…算了,不说了。”
陆阎也喝了一大口酒,心口有些闷闷的,“我没想到,你对我的信任已经…”
‘岌岌可危到了这一步’,但后半句,陆阎咽进了肚子里。
恶语伤人六月寒,他不想把两人仅剩的友谊,都折腾没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陆阎不确定,魏钦还想不想跟他一起忆往昔峥嵘岁月,干脆闭嘴了。
魏钦也没有说话,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拿在手里,时不时的喝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陆阎实在不想再这么尴尬下去,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酒了?以前都不怎么碰的。”
魏钦听陆阎这么问,眼神突然变的玩味,嘴角也扯起淡淡的笑, “失恋以后。”
陆阎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失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魏钦闷笑了两声:“六年前,我砸了你家客厅的事你忘了吗?”
陆阎摇摇头, “没有。”
回完之后,他明白了:“原来你那时候是失恋了,情绪才那般失控?”
魏钦靠进椅背,整个人隐在阴影里,眼神忽明忽暗:“是啊!失恋了!刻骨铭心、痛彻心扉!就砸了你家的客厅。”
陆阎听着魏钦的描述,试想了一下二宝离开自己的场景。
果然,一种深刻的代入感,让陆阎瞬间明白了魏钦当时的感受。
他赶紧点点头:“难怪了,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情绪那么失控。你第一次跟我出去抓鬼,都没那么情绪失控过。”
魏钦语气带着笑:“你能明白我的感受?”
“能啊,我也有爱人,我只要一想到,不能跟二宝在一起,我也会情绪崩溃的。”
魏钦听到陆阎的话,不明所以的笑了。
陆阎却从他冷漠的声线中,听出了一丝悲凉。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过他真的不太擅长处理别人的情感问题。
索性岔开话题:“那你失恋后,为什么不愿意理我?”
魏钦听这个问题,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喝酒,丢给陆阎一句“你猜”。
陆阎试着分析了一下:“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喜欢我,但被我拒绝了,你迁怒到我身上了?”
魏钦听完陆阎的分析,笑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
陆阎自认为分析的有理有据,却不想魏钦却说道:“我以前觉得你这种有第地方精明,有的地方糊涂的性格还挺好。”
陆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现在呢?”
“你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你指什么?”
魏钦又笑了,笑完后,靠着座椅扶手:“呵,算了,都过去了。吃饭吧。”
“好吧。”陆阎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强求,顺了他的心意。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安心的吃饭。
吃了一会儿,陆阎觉得这沉闷的气氛让他有点消化不良。
于是随便扯了个话题:“这家店,我很久没来吃过了。你呢?”
“我也是,今天是回国之后第一次来吃。”
“嗯,你怎么在国外一呆就是那么些年?
我在你出国之后去你家找过你,你哥说你会在国外待两年,后来怎么待了5年?”
魏钦表情略显惊讶:“你去我家找过我?”
“嗯,在你出国之后一个多月左右吧,去了你家一趟。怎么?你哥没说吗?”
魏钦摇摇头,“可能我哥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忘了告诉我。”
“应该是,当时你哥给了我你在国外的电话。
不过那鬼地方信号不好,电话总打不过去。
我打你电话十次有九次都打不通。”
其实不是电话打不通,是打通了魏钦也不接。
不过,陆阎觉得,现在没必要说这种陈年旧事破坏气氛,显得自己多小气似的。
魏钦笑了笑没有反驳:“我待的那鬼地方,连个基站都没有,出门基本靠对讲机联络。我去的时候都是工作在第一线,整天跟泥土和灰尘打交道。
常常一出门就是半个月,平时也都是住在村里。
手机几乎都是丢在住所不带的,你打通了我也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