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风提着裙摆往洗手间走，梁正辉连忙跟上，
“抱歉，是我不小心。我给专卖店打电话，让他们送条裙子过来吧？现在还来得及。”
这家酒店离商业中心很近，那里有好几家大牌专卖店。
“不用，我自己想办法吧。”季晚风拒绝了。
“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这样我心里才会好过些，对不起，今天实在太失礼了。”
害一个美女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糗，在他过去29年的人生里从未发生过。
季晚风终于认真的正视他面上的歉意，一句接一句对不起，显示出他现在是认真的想要补救。
“好吧。”季晚风想，反正是他惹的祸，就让他负责想办法吧。
“谢谢你，”他吐出一口气，笑了，“尺码？”
季晚风报出自己的码数。
梁正辉比出一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讲了两分钟。
“一会儿就送过来，”他的脸色轻松了不少，“你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
“好。”见他都安排好了，她也放心下来，往洗手间走。
来到洗手间，她把手帕打湿，在裙子上污渍的地方擦，
淡黄色的污渍颜色稍浅了些，依然能清晰看见。
她暗自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在车里放一条备用的裙子，以防这种尴尬的状况再次发生。
试着擦了几次污渍都擦不掉，裙子反而湿的地方越擦越大，季晚风放弃了。
走出洗手间，梁正辉已经拿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等她。
才刚过去十多分钟，还挺快的。
她一看牌子，是一个小众的高奢品牌，比自己那条更贵。
道声谢，她拿着衣服重新走进洗手间。
找个最里边的格子，把门锁扣上，开始脱衣服。
衣服还没完全退下，就听到有高跟鞋的“噶哒”声，听声音不只一个人。
她们走进来没说话，先是将卫生间一格一格的打开查看有没有人，
大概是因为前几格都没人，最后一间没过来。
“没人。”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服务生搞定了？”另一个声音年纪较大。
“搞定了，他胆小，给他三万他不干，又给他加了两万才做。”
“药加到哪儿了？”
“加到香槟里了，我看他今晚喝的都是香槟。”
“在哪个服务生手里？”
“就是那个最高的男生，他鼻梁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年轻的声音说。
“那药效果怎么样啊？”
“听我朋友说效果很好，醒过来的感觉和醉酒醒来的感觉一样，不会被发现的，我朋友的老公就是这样搞到手的。”
“房间订好了？”年纪较大的声音有些紧张。
“都订好了，楼上906。”
年轻女声很有信心，“放心吧妈，都妥妥的，过了今晚张行恩就是我的了，他只能是我的。”
她交代，“等会儿你带奶奶先回去，这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好，妈等你好消息。”
说完两人出去了。
季晚风怕被发现，身体紧贴墙面始终一动不动。
现在人都走了，她才稍微活动下身子长吐一口气，吓出一身冷汗。
她手里紧攥着手机，在听到“服务生搞定了？”那句，她觉得有情况，就按下了录音键，
刚才母女的对话都被她录下来了。
她现在思绪混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人要害张行恩，得赶紧通知他。
她快步走出洗手间，
刚走一段路，就看到那位赔她裙子的男人站在走廊那头等她。
见季晚风身穿新的长裙款款走来，男人眼睛一亮，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如阳光般和绚。
虽然都是白色长裙，这条裙子却是另外一种风格，更柔美、更有仙气。
待季晚风走近，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很美，很适合你。”
“谢谢。”季晚风很客气。
因心里有事，她脚步没停，“我有事，回头聊。”
梁正辉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心湖仿佛被春风拂过，泛起涟漪。
*
季晚风来到宴会大厅，目光巡视四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他还是人群里那道最耀眼的光，让人目眩神迷。
她刚想向他走过去，却发现那对母女就在他附近徘徊，假装在和别人聊天。
那母女不是别人，正是沈奶奶的儿媳妇李霞和孙女慧慧。
她此时过去会打草惊蛇，听那慧慧的意思，不得到手就不罢休。
季晚风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对话界面，
和这个叫“一心”的，对话框里一片空白。
五年没有联系过，手机换了几次，曾经的对话早就洗掉了。
不知道被删除了没有，她尝试着发了句【你好】，
幸好他没删自己，消息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