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启还在不断的进行着,魏家父子越来越疯癫,像是中邪一样用自己的身体去攻击着面前的石碑。
甚至他们牙齿崩裂,嘴角不住的向外渗血也没有丝毫停止的想法,等到牙齿全部掉光时,已然是满嘴的鲜血,像是择人而噬的僵尸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在不知疲倦和疼痛的攻击着,没有牙齿就用手去抓那些纸人,指甲成为了他们新的武器。
到后来指甲也全部崩裂,像是啤酒瓶盖一样从指甲缝掀开,另一侧的指甲深深的潜嵌入到了手指中。
“如果只是为了发泄的话……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看着这血腥的惨状韩末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此刻的魏家父子已经浑身浴血,像是两个复仇的怨魂。
“可以了……”
贤启那嘶哑的声音终于响起,魏家父子缓缓转过身,双目泛白,瞳孔到眼白的中间多出了一条红色的细长竖线,像是猫科动物的瞳孔一般。
“噗通!”
紧接着两人便如同死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贤启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人群中走出了两个群民将两人像是货物一样拖离了此地。
“下一位……”
所有的群民继续慷慨激昂的进行着“圣启”,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狂欢,没有人在意魏家父子,就像是没有人在意韩末二人一样。
……
待到最后一人“圣启”完毕,狂欢圆满谢幕,群民们也沉默着四散离去,原地只剩下了韩末二人。
在韩末的注视下,贤启拿起地上的白纸独自一人默默的向着石碑后方走去。
妹妹和韩末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一同起身,跟在了贤启的身后。
石碑是后方耸立着一棵槐树,像是被刻意的修剪过一般,被石碑挡的严严实实。
而贤启就站在树的旁边,似乎已经等待韩末二人多时了。
“你们是外来者吧……”
贤启看了一眼韩末,又看了一眼跟在韩末身后的妹妹。
韩末没有轻易的回答贤启的问题,指尖猩红的光芒闪现,此时的救赎又长了一寸,已经初具了匕首的姿态。
“你应该知道村里的紧急事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孩子……”
贤启见韩末不答,伸手从槐树上折了一根树枝,语气逐渐的开始不耐烦。
“禁忌七:外面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如果看到有外人进来,他可能不是人。”
韩末松开了拉着妹妹的手,缓缓向前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紧急事项。
“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身装束有些熟悉……我应该叫你巫师、萨满、术士还是方士?”
没等贤启回答,韩末便摆了摆手,自问自答道。
“贤启……也差不多,利用着愚钝落后的村民,对他们进行洗脑,从而达成你的目的而已……”
说到此处,韩末距离贤启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米。
下一瞬韩末便悍然出手,指尖猩红的救赎直取贤启的咽喉。
这瞬间的爆发似是恶虎出笼,韩末不知道为了这一招打磨了多久,只为了能够打出一个出其不意。
但……这一击还是打空了,贤启那苍老的有些佝偻的身体也是瞬间的后退,躲开了韩末的攻击。
只不过他那满是孩童的面具上多出了一丝裂痕。
韩末眯起眼睛,对于自己这一击打空他早有预料,不过心中却是隐隐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至少那些巫师萨满一类的称呼还有一点自己的真东西……至于你只不过是披着诡异外衣的神棍而已……”
就在韩末刚要进行下一次攻击的时候,眼前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框。
【眼前的贤启是假的,杀掉贤启会触发规则;若触发规则,切记不要被村民触碰!】
顿时,韩末的心脏就像是被一个冰凉的手给掐住了一般,停止跳动了那么几秒。
“是了……这个贤启最差也会是一个【恶诡】级别的诡异,这种诡异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特殊手段,更何况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使用任何诡异的能力。是凭借着自身的反应来躲开我的攻击……”
“哥哥小心!”
就在此时,妹妹在身后惊呼道,韩末耳边也出现了“呼呼”的风声。
“刺啦——!”
宛如布帛被撕裂划开的声音响起,一个无头的尸体硬邦邦的躺在了韩末的面前。
“坏了!”
韩末心道不妙,连忙转身疯狂的朝着妹妹跑去。
就在刚刚韩末愣神之际,贤启看准时机冲了上来,用手中的木棍抡向韩末。
韩末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触发了防御的状态,侧身躲过攻击,救赎反手一划,贤启的头颅就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
救赎划开贤启的头颅就像是用锋利无比的唐刀去切黄瓜一样,就算是韩末在想要收招也来不及了。
贤启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攻击韩末,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自杀!
霎时间,皎洁的月光像是染上了一层鲜血,整个村子都被这妖异的红月所笼罩。
【禁忌一:当红月降临,切记不可抬头直视红月,且就近找到房屋进入其中,避免被红月照射。】
韩末现在也不确定这条规则到底是不是假规则,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这月光也实在是太过妖邪了一点。
韩末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妹妹疯狂向前跑去。
石碑下方和槐树下方倒是都有阴影,但韩末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东西代表着什么,而且既然一想到圣启需要这东西,韩末就感觉一阵晦气。
就在离妹妹不远的方向正好有一间房子,韩末抱着妹妹直接从紧锁的大门上方一跃而入,随即直接冲进了房门。
从转身跑向妹妹,抱起妹妹再翻过院子的大门,然后再冲进房门,全部加在一起大概用了十秒钟。
若是韩末还是之前那个羸弱的自己,可能现在已经和妹妹双双毙命了。
但……现在的韩末,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