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脸过敏了应该在休息才对,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给自己打视频了,今天干什么去了?
难道已经严重到住院的地步了吗?
这个念头划过,封时爵握着手机的手都不由的紧了紧。
他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以前连吃个饭都要拍个照的她,进朋友圈里干干净净的。
封时爵皱了皱眉,回到卧室穿起了外套下楼。
他没有通知林白,而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前往影视基地。
走之前,他在家里的药箱里找了一盒进口的药,揣进口袋,快步离开。
开到一半,他隐隐的觉察到心脏有些不舒服。
他伸手捂了捂心脏,单手从副驾驶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药,吞了两颗。
车子开到了影视基地, 他把车停在路边,正准备去酒店的时候,他忽然瞥见远处池塘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缓缓走近,看到她呆呆的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看着水池里的倒映。
“苏婳。”
正蹲在水池边的苏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缓缓扭过头。
她眨了眨眼睛,又搓了搓,似乎是不敢置信。
“时爵……”
封时爵朝她来,她忽然想到什么,猛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你别过来。”
他皱了皱眉,“你捂着脸干什么?”
“我脸过敏了……好难看。”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样,她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封时爵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怎么过敏了?手拿下来,我看一下。”
“不要!”
封时爵蹙眉,“把手拿下来!”
她死死的捂住,把头转了过去,“好丑!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
“不会有人嫌弃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封时爵放缓了语调。
苏婳说什么也不肯, 然后他便上手要扳她的手。
“不要……”
两人一来二去,封时爵忽然眉心一动,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
苏婳看他捂住心脏,脸色苍白的样子,心一瞬间提了起来,“你怎么了?”
她握住他的手臂,“封时爵,你别吓我。”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紧接着就倒在了她的怀里。
苏婳急忙把他放在了地上,焦急的问,“药在哪儿?药在哪儿?”
封时爵说不出话,只是痛苦的皱着眉头。
她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搜了半天没有找到药,情急之下,只能捏住他的下巴,给他做人工呼吸。
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给他按摩穴位。
五分钟后,封时爵终于苏醒了过来。
“时爵,你没带药吗?林白呢?他不是每天都跟着你吗?”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已经不肿了,只是还有很多红疹子。
他这才垂下眼帘,从她怀里坐起,“药在车上。”
苏婳立马跑去他的车上找来了药,喂他吃下,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死活不让他看脸的事情。
封时爵缓过来后,站起了身。
“你去哪儿?”她急忙追上去。
“买药。”
“你要买什么药?你跟我说就可以了,你就在这儿坐着。”
封时爵看了她一眼,“看你过敏了,给你买点药。”
苏婳这才想起自己的脸,立马用手遮住。
“已经看完了,还有什么好遮的。”
她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封时爵已经进了药店。
他在药店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就出去了。
走到苏婳面前,他把从家里带出来的药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苏婳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药?这里的药店还有进口药吗?”
封时爵抿了抿唇,故作冷硬的说:“你要是怕把你的脸擦坏,可以扔掉。”
“没有没有,我马上擦。”
苏婳嘿嘿傻笑,挤出药膏擦脸。
擦完脸,她才问:“你来这儿,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封时爵冷漠的道:“不是。”
“那你是来找谁的?还是大半夜一个人来。”
“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她的墓地在苏城,要经过这里,每年我都会提前一天过去。”
苏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对不起啊。”
封时爵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
“你怎么走?你一个人开车万一路上出事了怎么办?我不让你走。”
“无碍。”
苏婳生气的拦在他面前,“你是一点也不在乎你的身体是吗?”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苏婳皱紧了眉头,“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数刚才就不会突然晕倒了!我不管,反正今天有我在你别想走,除非从我身上开过去。”
封时爵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没事,就不过来了。
他无奈的捏了捏太阳穴,“你先回去睡觉吧。”
苏婳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我陪你一起睡车里。”
“不行。”
“怎么?你怕我霸王硬上弓啊?放心,你的身体都这样了,我保证今晚不会乱来的!”
她说完,就爬到了他的车上,把副驾驶和驾驶位的椅子都放平。
然后窝子椅子上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封时爵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车里,只好上了车。
虽然睡在狭小的车里,但是苏婳却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起来,苏婳照了照镜子,脸上的红疹子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再休息一天,应该就可以拍戏了。
苏婳坚持要送封时爵去苏城,吃完早餐回来之后,就霸占着他的驾驶位。
封时爵只好随了她。
到了苏城,封时爵去买了一束百合花,两人才一同前往墓地。
苏婳问:“伯母是苏城人吗?”
“嗯。”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低落,一路上没敢再问是什么。
可她没想到,封时爵到了墓碑前,却主动跟她说起了他妈妈的事情。
“我妈知道我爸和徐金玉的事情后,就坚决的提出了离婚,在她的世界里,爱情是神圣干净不染尘埃的,这也是她喜欢百合的原因。”
“离婚后,她没有要我爸的一分财产,一个人回了苏城,我爸觉得很对不起她,经常给她寄钱,但是她一分都没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