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尹要走是个必然的结局,他不属于这里他有他的使命。连爱儿也无法留着他,她也无法由着性子胡来,两个人的认识已经是非常不应该。他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缘尽于此也算是互不相欠。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一家人回到了海津。回来没消停几日,那城里媒婆都快把武林山庄的门槛踏破了。城里的几家媒婆那是赶着趟往山庄送画像,这一听是武林山庄招女婿,多少人家挤破头。
无霜儿拿着厚厚一叠画像走进爱儿的房间,就看见一屋子桌子地上都是揉成团的画像纸。再看一眼床榻上躺着睡觉的连爱儿,眉头一皱。“爱儿,这几日你爹已经放话出去了。下个月初你再不挑出你有意向的夫家,他可就答应了徐家的聘礼了。”
“我的想法重要吗?娘,爹爹他不能这样!您也不帮忙劝劝吗?再说了,您让我挑什么?这些人我都没有见过,婚姻大事就要让我随随便便交代在这些画像上啊!”连爱儿一脸嫌弃的看着满地的纸。
“这些是城东家郝媒婆送过来最后一叠画像了。你要是再挑不好可真的要与你不喜欢的徐家结亲了啊!”连爱儿没好气的胡乱翻着那叠画像。
胡乱的扒拉几页,连爱儿突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仔细看倒是不像但神似某人。
无霜儿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心思,连爱儿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翻找着,连爱儿一张都没选出来。可无霜儿却抽出了刚刚爱儿看发呆的那张画像满意的交给了郝媒婆。
“哎呀,夫人呢!连小姐真的是好眼光,这家公子啊是这个!”郝媒婆竖起来大拇指一脸谄媚。“夫人呢,您放心!不出两日定能谈妥,您就瞧好吧!”郝媒婆摸了摸脸上的美人痣,笑的跟朵喇叭花一样。无霜儿把银票折了四次偷偷塞在郝媒婆的袖子里,郝媒婆脸上的褶子都能挤死苍蝇了,哈哈哈的笑声那是更加大声了。
城郊,齐府。
“主上,据点已经全部完工,今天已经开始营业。另外,郝媒婆那边传来消息,那边已经选定了。问咱们这边的诚意了!”
一袭蓝黑色的束服,高高隆起的银色发冠,乌黑的秀发垂直到腰间,白皙的面庞上戴着半块金龙面具,看不清楚面容,身材比例倒是九头身,一身肌肉线条非常好看。
“婚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三。”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交代下去,婚礼一切东西都随她们的心意。”
跪在地上的黑衣下属拱手退下。
无霜儿端着一碗粥走进爱儿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衣橱里的东西也少了很多。
“驾!驾!”去往京城的路上,连爱儿驾马狂奔。她连头也不想回,家里不顾她的央求非要把大好青春浪费在相夫教子上。连爱儿绝不答应,不就是闯荡江湖嘛!自己的梦想就得努力实现,不是有句话叫事在人为嘛!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次来到京城,心境也大大不同。连爱儿进城后便到了一处街角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男装,这也是为了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她知道爹爹的眼线也遍布全国,现在还算是刚出逃还来不及反应,可真当被武林盟主通缉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客栈是没法子住了,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量谁也查不到连爱儿这个滑头的丫头会住在青楼里。
“哎呦,大爷~奴家侍奉左右不好吗?非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喝闷酒?嗯~奴家可不愿意呢!”贴在连爱儿身上的女人,就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艳丽动人。自己若是男人肯定挡不住这样的尤物。
“乖,爷今天累了,没精力了!拿去买点好的胭脂水粉…”连爱儿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银锭子就被拿走了。这世道可真的是世风日下呀!
连爱儿也是第一次入住青楼。以前总听说书先生讲,青楼一醉,倚红偎翠。王孙公子,宿夜不归。还真是文人骚客,夜夜笙歌啊!关上门带上拴,外面的声音倒是全部消停下来。连爱儿感叹,这隔音做的真不错!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也亏正逢春季,这气候宜人。连爱儿伸伸懒腰就脱去外衣滚到软香的丝蚕床上睡了过去。
“啊~” “官爷饶命啊!”
“人是死在你们店里,都给我老实点呆着,若敢溜出去我一刀结果了她!”
连爱儿被几声叫喊弄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爱儿的房门何时被打开了一道缝。昨天晚上不是从里面锁住了吗?
来不及多想,听着外面的争吵肯定是出事了。连爱儿可不想被莫名其妙卷入别的事件中,总不能还没来得及闯荡江湖就被突如其来杀人案锁在这个青楼里?!
连爱儿穿上衣服就准备从窗外逃出去,可打开窗子便看见了街上被官府团团包围,想要利用跳窗逃跑是行不通的了。
这时,两名带刀捕快撞开门闯了进来,看见连爱儿一人就直接抓着带了出去。连爱儿连反应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如今的局面自己就当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啥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青楼分三层,一楼是流通的,二楼是贵宾席,这三楼嘛就是各位有钱人包夜的地方。按照那些捕快的要求,把客人聚集在了二楼。连爱儿也在二楼,在一众男人堆里显得格外矮小瘦弱。
“你爷爷的,知道本员外是谁吗?你们做捕快的一年的俸禄都赔不起我这件衣裳!快点放了本员外,听到没有!”一个又胖又黑的员外高声喧哗。他身边还有不少附和的公子哥一起声讨。
“有钱又怎么样?我爹可是工部侍郎李黔,你敢这么对我如此粗鄙!”人群里有一位长得还算是过得去的白面书生张口说话。
“各位,这楼里发生了命案,昨天晚上凡是在这楼里的人都得一一排查。工部李大人凡某也是有过照面,可若真有杀人之嫌那凡某也不会纵容。”这个姓凡的捕快似乎不畏惧权贵,他坐在一楼的舞台上说话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