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的手轻轻附上那只金瞳，缓缓滑过，那只金瞳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不能改变它存在的事实，但遮掩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他这样子估计比他的白皮肤还要惹眼。
随后他看向那只已经被异化的手，心下操纵，它很快变回原来的模样，分毫不差。
冰镜随之消散。
秦延将目光落回祭台上，此时的祭台已经没有能量处于灰蒙蒙的状态，像普通的石台。
经过黑色小人这么一闹，不仅将自己送回那黑暗中被黑衣一顿输出，清醒过来，又什么研究进展实质性的一点都没有……
当然，除了自己荣获半黑暗生物身份和清楚那灵魂湮灭是和黯天使安斯艾尔有关外。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额头上一道蓝色铭文显现，那是锐利剑柄冰冷刺入圆环的图案，是他当时清醒时绘制的思维冷却。
但这东西的效果似乎在逐渐减弱……或者说它根本没起效果，秦延他还一直被影响着，自大、傲慢这些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也统统显现出来。
他也只有在被黑暗眷顾的状态下能稍微清醒一点了。
说来可笑，能帮助他保持清醒的却是充满各种疯狂呓语的黑暗……这算不算是以毒攻毒还需待定，但至少能让他不用担心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在抗拒这些东西的时候，秦延也知道他已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没准哪一天他会变成未知人格的养料也说不定。
秦延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拂过额角，那一丝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思绪从繁杂中回归。
“呵……”
他嘴角忽地扯出一丝自嘲，要是到头来一场空，那他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一只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罢了。
“……”
秦延静静的站在那，周围静谧无声，墙上火把的光亮照在他身上，似为他铺上了一层暖暖的毯子。
他双手忽然抬起轻拍了下脸颊，轻微的疼痛强行将他再次袭来的思绪压下，如果自己都不救自己的话，就更没有人在乎了……
秦延以前从未做出过这样的行为，这般姿态竟让他看上去竟有了几分人味。
之后，他垂眸拿起尼尔森光明放到祭台之上，重新开启祭台，流萤般的红点再次焕发光彩。
现在能帮助他的也只有游戏了，不管是清除自身隐患还是要立足于顶峰。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找到救自己的办法……
实验再次开启，之前的材料还剩少许，都是些残肢断臂，而且其中不乏有人的……这足以见识到先知之手的凶残，领袖也是个狠茬子。
但通过之前的灵魂试验，秦延或多或少能猜出先知之手他们想复活什么人或什么物。
他将材料放进祭台之中，再次启动祭台的解析功能，这次他并没有继续用媒介，那已经没有意义了，黯天使既然想要灵魂的活性他自然是阻碍不了的。
他此刻要做的就是验证那材料会不会继续被吞噬。
结果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它很贪婪。
秦延手一挥将失去活性的灰白灵魂给消散了，这方向不对，继续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在空间中拿出魂晶，也就是在幽魂之地中获得的，这上面的灵魂应该很合它的胃口。
将魂晶轻放到祭台之上，片刻后，魂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紧接着一道完整的人形虚影在其上浮现，红点不断在其体内外穿梭，蓝白虚影染上点点红。
“啊……”
没有面目的虚影忽地张开空洞的嘴巴，尖啸起来，锐利如刀很是刺耳。
但就在这时，异变横生，人影上空突然出现一道极其微小的黑洞，像是针孔大小，它周围的空间竟隐隐变得扭曲起来。
而此时秦延的金瞳和怪诞触手也维持不住开始失控起来，触手不断向着黑洞延伸，金瞳猛地像开启开关，浑浊金光宛如深海下的巨兽睁眼般明亮，黯淡的黑文字剧烈涌动起来，像不断加载的方形游戏碎块。
黑洞也是因为这只异变的眼睛他才看得见的。
秦延用炼金术强行将不受控制的触手给半路拦了下来，而也是在这时候，黑洞将虚影的活性吞噬掉了。
这时，许久没听见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您已向黯天使安斯艾尔献祭灵魂数量1】
【黯天使安斯艾尔降下恩赐：至暗虔诚】
对于灵魂深有胃口的安斯艾尔，自然赋予眷属的也是此类知识或是术法，这是系统的原话。
片刻后，虚影变成灰白，黑洞消失。
秦延身上的异状也逐渐停止，虽然这种不受控的模样让他有些恼，但他没有办法，他此刻已经成为了黯天使安斯艾尔的眷属，被上位控制也是必然的。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去薅安斯艾尔的羊毛，虽然眷顾的弊端有很多，而且很大，但自哀自怨并不会改变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困境改变成对于自己有利的一面。
至暗虔诚是一道术法仪式，是用来向安斯艾尔献祭祭品用的，献祭足够的祭品就能向其换取恩赐。
至暗虔诚的绘制的步骤很简单，可能是安斯艾尔只关心祭品，所以才弄了这么一个简陋的术法仪式。
这东西就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都能绘制出来，当然，前提是他有绘制仪式的材料。
他从空间中取出午夜墨水，将瓶口打开，紧接着便在虚空中缓缓倒下。
墨水并没有留到地上，而是悬停在半空中，秦延手上金色炼成阵瞬间将其囊括在内。
随后，无数赤红墨水齐齐散开连接，一道简陋的环形内部绘着交叉五角星图案渐渐形成。
术法仪式形成后，它泛着红黑光泽静静悬浮虚空之中。
秦延将空间中大部分魂晶都放到至暗虔诚之中，魂晶一个个的破裂，其内涌出的灵魂数以千计，他们咆哮、尖啸着迎来最后的终结。
源源不断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您已向黯天使安斯艾尔献祭灵魂数量2】
……
【您已向黯天使安斯艾尔献祭灵魂数量1273】
在魂晶被消耗一空后，安斯艾尔所赐予的术法仪式忽地改变了图案，这次变成了六角星模样，六角星中间的那一部分，有一段第三纪元的文字。
“所需恩赐。”
虽然文字有些长，但总体意思就是这四个字。
“灵魂领域的所有知识。”
秦延提的要求是安斯艾尔最擅长的方面，按理来说它应该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