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境当中退出来后，卡里恩将头盔放置在另一边，起身活动了几下头部。
这次入梦，他是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进行的，算是给自己创造的梦界进行一次测试。
虽然大体结果满意，但还是有不少问题。
比较显著的一点，就是时间太短了，每个梦游者只能入梦两个小时。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现在支撑梦界的信仰计算机，性能不够，单位时间内能够负载的梦游者数量有限。
卡里恩只能将他们进行错峰安排，有的在夜晚8-10点登陆，有的在10-12点，也有的在更晚。
在同一时间内，卡里恩目前最高只能负载500个梦游者。
虽然通过错峰登陆和数据优化，卡里恩可以将数量提升到几千、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
可对于今后的计划来说，这个负载量还是远远不够。
所以卡里恩必须在梦游者数量达到现有负载量峰值之前，进一步提升信仰计算机的性能。
或者是寻找另外一种能够作为梦界服务器的承载方式。
第一个办法目前来说还是很困难的，因为信仰计算机的性能提升是需要吸纳更多的信仰之力。
以卡里恩现在的精神力，单位时间内能够承受的信仰之力已经很难再提高，再多真会把他的大脑撑爆。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采用第二个办法。制造一个不需要信仰之力，但又能承载梦界的服务器。
只不过梦界是依靠三个权柄维持，这意味着常规的能源是无法支撑，像魔法元素或热能电能什么的都不行。
只有和信仰之力相同等级，以及具备一定可塑性的虚空能量才可以。
所以这又绕回到卡里恩之前一直在攻克的难题，那就是如何利用虚空能量！
“先生，吞噬法杖的最新分析数据完成了。”
正在实时观测虚空法杖实验情况的沃德，将最新的报告发给了卡里恩。
对于沃德来说是多线程工作是常规操作，所以它可以在主持梦界建设工作的同时，也帮助卡里恩执行其它工作。
卡里恩浏览完了分析报告后，调取了一个虚空摄像头，将注意力转向了虚空浅海的某个位置。
为了研究「暴食的吞噬法杖」，卡里恩在浅海中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并在白星的帮助下，构建了一个约束装置，将法杖固定住。
因为寻常物体一接近法杖，就会被完全吞噬进去，即便是虚合金打造的物体，太过接近法杖的时候，也会被强大的吞噬力拽入虚空，哪怕没有被撕碎，也会在虚空当中被甩远。
这就导致虚空法杖不能通过物体接触来固定位置。
但是利用约束力就没有这个问题，可以在法杖周围500米形成一个真空环境，把它稳稳固定住。
借助约束装置，卡里恩能放心把特拉维斯之前设置的封印全部解开，然后对法杖进行更加全面的观测。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试验，已经基本可以摸清楚法杖的吞噬原理，并计算出法杖在第四维度的能量溢出角度。”
卡里恩捏着下巴，一边看着虚空摄影机传来的画面一边说道：
“现在在能量溢出的方向放置反应炉，我们来尝试分析这种虚空能量。”
卡里恩对于法杖的研究已经得出不少成果，退一个维度类比一下，它的吞噬就像是海平面上的一个水漩涡，会把海面上接近它的物体吞噬进去，然后卷入到海里。
而漩涡的卷动，在海里会形成一条旋转的涡管，向涡流中心集中。
直至涡管尾部转动力量减弱，又会在海里把物体集中甩出去。
吞噬法杖，就是一个可以把物体集中卷入虚空并甩出去的装置。
只不过三维物体进入虚空后会被瓦解成尘埃，但瓦解的同时所释放的能量，依旧受到旋转的惯性影响，会集中流向‘涡管’的中心尾部，最后再统一释放出去。
所以才可以明显观测到法杖向虚空释放出强烈的虚空能量。
事实上，任意物体进入虚空并被瓦解时，也会释放出虚空能量。但这种能量在转化的同时，会在各个方向迅速扩散，直接被虚空稀释掉，所以基本无法感应到。
但法杖的吞噬漩涡，能够把转化的虚空能量在短时间内集中起来，并朝一个方向释放出去。
而卡里恩只要在这些虚空能量被稀释之前，在其释放的方向放置一个容器，就能把这些虚空能量收集起来。
只不过在收集能量之前，他需要先弄清楚这种能量的本质，然后才能制作对应的容器。
沃德说道：“反应炉已经调试完毕，要开始进行反应实验了吗？”
“可以。”卡里恩来到信仰计算机之前，借助雷达显示器仔细观察：“扔一部分耗材进去试试。”
按照卡里恩的指示，沃德从虚空仓库中提取出一吨泥土，分批次投向吞噬法杖。
“吞噬开始！”
“吞噬的三维截面已固定！”
“吞噬涡流产生，正在计算涡管路径……”
“涡管路径确认！”
“涡流出口方向确认！”
“反应炉开始工作！”
通过信仰计算机的四个雷达画面，卡里恩清晰地看到吞噬涡流在四个维度对应的位置和变化。
另外一个大屏幕上，还可以不断调整三维截面图，让卡里恩更加直观地进行观测。
通过屏幕，还可以看到一个不规则的物体拦截在涡流的出口，将释放出来的虚空能量进行收集。
这个不规则物体就是反应炉，之所以是不规则的，是因为它的架构是四维，在三维角度只能看到它的三维截面图。在不同的角度，它的截面图还会不断发生变化，看上去极度扭曲。
如果降一维来类比的话，它更像是一个漏斗，内部还放置了不同的材料。
卡里恩希望通过反应炉里面的材料和四维能量之间发生的反应，来检测这股能量的类型。
很快，反应炉接收到强烈的能量冲击，信仰计算机的屏幕上也涌现大量的观测数据。
卡里恩同时展开「量化推演」，希望通过推演的方式来分析出这种能量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