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皇兄却对我们母子照顾有加,所以就引来了杀身之祸,而这杀身之祸恰恰来自于女人的善嫉!”萧璟辕冷声道,他的眼中布满森寒的杀气。
冷安祺点头,“对。据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当年你皇兄是先爱上了你母妃,偏偏你母后突然就被召进宫,然后就被迫成为你父皇的女人,这一切的巧合,正好说明了这是一场阴谋!”
“我甚至都怀疑,我的姨母辛云芝的死也有蹊跷,还有我姨丈,怎么就死在战场上?你能不能让人去边境了解当年的事?”
萧璟辕点头,“我已经让人去了。”
冷安祺有些意外。
萧璟辕苦笑,“我查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所怀疑,辛大……姨母也曾是皇兄爱而不得的女人,偏偏也在楚大将军战死沙场后就难产死了,就连她儿子也没能幸免,这不奇怪吗?”
她不是说了吗?没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便是人为!
“我们几乎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年轻时的太后所做的事,但我们没有证据,所以这一切都只是空话。现在最重要是找到证据。”
“嗯。”他也知道。
“还有,我们之前一直追踪的那条贩卖私盐的线索,以及私造兵器的团伙,这些都没有线索?”
“搜到一些,但都不是很重要,无法揪出幕后主使人。”
“这人藏得还真深。”
“你身在皇家,对那些野心勃勃的皇亲国戚和朝臣比较清楚,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萧璟辕赞赏地看她,“是有几个。”
冷安祺点头,“那就针对这几个查下去,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除非他们就此收手。
萧璟辕心里一阵暖和,过去那么多年都是自己孤军奋战,如今,他终于有人可以与自己并肩作战,哪怕,她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合作伙伴,但他不然,他想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厮守一生。
“好。”萧璟辕郑重应道。
冷安祺:“???”
突然这么严肃是怎么回事?
见她愕然,萧璟辕轻笑一声,“怎么啦?”
“你怎么啦?”这句话不是应该是她问的吗?
“冷安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望着她,一脸认真地问。
“问。”她喝了一口茶,说了这么多话有点渴。
“除了合作关系,你会真的嫁给我吗?”
冷安祺微愣,旋即摇头,放下杯子,“应该不会。”
“为什么?”萧璟辕急道。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嫁给你有什么好?你们古……你是摄政王,除了正妃,还会有侧妃,小妾等,一堆女人,我是闲着没事恶心自己?”
萧璟辕想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但他在对上她清澈的眼眸时,觉得这句话说出口就是对她的羞辱,她是这样美好,为何还要那些多余的女人来蹉跎她?
“不是所有男人都会三妻四妾的。”
冷安祺嗤笑,“男人在得不到这个女人时都会说,你是我的唯一,等娶过门了,就会说你不过是我的众多女人中的之一。幸运的话,他会给她一个妻子的荣耀,但同时也会要求她大度,这是身为原配必须做到的女德,嗤!也就那些蠢女人会信这种鬼话。”
萧璟辕嘴角猛抽,他是真的认定了她是唯一,可是她会信吗?
“我……”
“萧璟辕,你是摄政王,你可以享受妻妾成群的,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没必要。”她突然哥俩好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萧璟辕:“……”
竟然还有妻子劝丈夫不要专一,没必要!
他突然感到无力又悲哀,这是多不待见自己才会这么努力将他往外推。
“冷安祺,我不想和离。”他诚恳道。
冷安祺起身,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才微微叹口气,“好吧,既然你觉得和离没有面子……”
萧璟辕双眼发亮,期待地看着她,她终于答应了吗?
“那就你到时候写好休书,我签字便是了。”其实对于和离还是被休,她都无所谓,横竖她不属于这里的人,到时候也会远离京都。
萧璟辕的心沉入了谷底,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地往上升。
“不过,这份休书最好不要公开,给我爹娘留点面子吧,虽然我是无所谓啦,但他们老人家脸皮薄,我怕他们受不了刺激,高血压或是心脏病发就不好了。”这个时代可没办法抢救。
萧璟辕:“……”
他现在连气都消了,一种无力感充斥他的四肢百骸,他起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搬出被褥,放到罗汉床上,三两下铺好,然后整个人蜷缩在上面,背对着她。
他自闭了。
冷安祺:“……”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她不是都很善解人意地配合他吗?还照顾他的脸面,这都不行?
她纳闷地去洗漱,然后才吹灭了灯,去床上睡觉。
睡了一会,想到他昨夜半夜发烧,于心不忍,坐起身,冲那一动不动的背影看去,竟觉得这背影有些孤独落寞。
一定是她的错觉。
“喂,萧璟辕,你还是睡床上吧,别半夜又病了,我去那边谁,我个子小,睡得下。”
“不必了。”萧璟辕闷闷的声音传来。
冷安祺:“……”
这是跟自己怄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刚才还好好的呀!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她没有再勉强,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她倒头就睡,不再去烦心那些有的没有的。
背对着她的萧璟辕就不好受了,他以为她会多劝说两句的,哪怕一句也好呀。可是没有,她连多一个字都不给他。
心里太难受了,为何她就是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呢?
他就不信,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她会没有察觉自己对她的爱,她根本就是在装傻!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不想被他的爱牵绊,所以她睁眼瞎,无视他对她的好。
若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呢?
人家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就是那个装睡的人,他如何叫醒?
“冷安祺,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萧璟辕脑海里盘旋着这样的话,渐渐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