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没……”爬上城墙,谢仁奎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安祺看着他弱鸡的身子骨,虚弱得都要断气了,再次感叹,轻功是个好东西,要不怂恿师父去学学,下次就不会累成狗?
多年的合作默契,冷安祺只一眼,就知道谢仁奎想要表达什么,她接下谢仁奎的话,继续道:“不可能出其不意将人推下去的,你看这护栏的高度,要想一下子将人推下去,除了要事先就预谋好,还必须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人,那么……”
她瞪大双眼,与萧璟辕同时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裴辛!”
谢仁奎刚才也见过裴辛,那人确实高大魁梧,健壮有力,若说这三个嫌疑人中谁比较可能杀死史静柏,那一定是裴辛。
“那裴辛有什么理由杀史静柏?不是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吗?”谢仁奎提出疑问。
“夫妻都可以谋杀呢,何况只是青梅竹马。”冷安祺撇着嘴道,她可不认为有哪一种关系在利益面前,是不可能动摇的。
不是她悲观消极,而是在前世办过的太多刑事案件中,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存在的。
萧璟辕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总觉得她对这个世界太冷漠,似乎没有谁能让她为之动摇她的信念。
突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命中注定可以厮守一生的伴侣,而她却将自己隔绝起来,不给任何人通往她内心的机会。
他看得出来,对于谢仁奎也好,对于冷安瑾,甚至是辛皓烺,都是只存在于家人的关系,为了家人,她可以不顾一切。
那么对自己呢?难道仅仅只是合作伙伴?若是他出了事,她会像护着家人般奋不顾身吗?
当然,他不想她真的为自己奋不顾身,但人就是这么矛盾,既害怕她受伤,又期待她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谢仁奎早已习惯她这狗脾气,一言不合,一桶冷水浇下来,瞬间清醒!
“我们先来分析,假设,裴辛就是杀人凶手,那他的杀人动机呢?还有,这里是城墙,一般的人不会没事晚上往这里来,尤其是女子!”古代可不像现代,女人大半夜还能在街上溜达。
再说了,这么高的城墙,他一个男人爬上来都累成狗了……呸呸!他才不是狗呢!
所以,史静柏为何要费劲爬上城墙来?难道真的是自杀?
若是自杀就说得过去,毕竟心灰意冷的时候,哪还在乎那台阶呢,对不对?
“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就是史静柏为何会昨夜来到这里,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是王雨汐主仆怎么也来了这里,可别说是来这里逛街,我不信!第三个就是裴辛怎么也刚好来了,他不是金吾卫吗?昨夜不用值班?再有就是我们不能单独只是围绕这三个目击证人转,或许还有别的被我们忽略了的嫌疑人!真正的凶手还不一定是他们中的谁,先弄清楚史静柏和裴辛两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情人?还是只是单纯的一起长大的玩伴?若是前者,那么王雨汐的杀人动机就大了,为了爱人,不惜杀害情敌,这是简直不要太正常。”
谢仁奎:“……”
你别把人心想得太黑暗,这世上还是有一种爱叫做成全的。
萧璟辕:为了爱人杀死情敌吗?
他若有所思地想,若是自己为了冷安祺去把那些情敌杀了,那世界是不是清净了不少?毕竟目前来看,太多人觊觎她的美色了!要不把人眼珠子戳瞎就好,留一条狗命?
“目前那个王雨汐的情绪可能还没能平静下来,我们不急着去给她做笔录,先去史静柏家,了解她昨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再做下一步推测。”
“调查裴辛昨夜是否值班的事交给本王。”萧璟辕主动揽活,他发现,只有融入到她的喜好中去,才能走近她,就好比眼前这个弱鸡师兄。
“……好。”
“那我们再仔细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再各自行动。”
三人又在城墙上搜查了一番,就在冷安祺以为毫无收获时,她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她移开脚,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小小的金片,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她立即蹲下身,将那片金片捡起来。
“这是什么?”冷安祺道。
其他两人闻声都走了过来,谢仁奎看了几眼,表示不懂。
萧璟辕微微眯了眯眼,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才道:“应该是女子头饰上的吊坠,比如步摇。”想到她从宫里出来就急着将头上的发钗取下,突然就释怀了。
她不懂是有理由的,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过哪些玩意。
“你看出什么吗?”冷安祺期待地看着他。
萧璟辕的嘴角抽了抽,你问这句话什么意思?是故意在试探什么吗?
冷安祺:真没有!
“做工精致,上面的红宝石色泽晶透,也不是普通之物,”最后他总结道:“能戴上这样的发饰的女子,非富即贵。”
冷安祺点点头,将东西收进证物袋,准备带回去调查一下是谁的。
除了这个,他们再没有得到什么了,只能下去,各自行动。
当然,下去的时候,依然还是萧璟辕抱着冷安祺,轻功一跃,轻轻就落地。谢仁奎就不那么美好了,他也想这么轻轻一跃,然后再翩翩落地,但他怕去跟史静柏相见,只好作罢,悲催地走正常路线。好在下去的路比较好走。
半个小时后,冷安祺和谢仁奎来到了刺史府,管家带着他们到前厅见刺史史靖海和他的夫人。
史夫人已经哭晕了好几次,现在看上去憔悴得好似随时都要再次晕过去。
冷安祺和谢仁奎走进前厅,客气地拱手行礼。
刺史虽然是冷安祺的上司,但人家老子官大,他也不敢怠慢,再说了,京都谁不知道,冷参军即将成为摄政王妃。
心中虽然悲痛欲绝,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招呼冷安祺他们坐下。
“史大人,史夫人,请节哀。属下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史小姐的事。”冷安祺落座后道。
“冷参军请问。”史靖海道。
“昨夜史小姐为何会独自前往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