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祺和萧璟辕回到客栈,已经是凌晨两点,她是实在太困了,但心中记挂着祭河神的事,只能硬打起精神,跟萧璟辕讨论案情。
萧璟辕看着心疼,“你还是先歇着吧,明日再议。本王已经派人去调查那扬州知府,要是没有问题,会让他即刻赶来协助我们办案。”
冷安祺撑着下巴,“你让人去查查那个清河坝的河底,我怀疑那底下有猫腻。”
“已经让人去查了。”
“还有……”
冷安祺还想说什么,被萧璟辕直接打断,“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事要应对。”
冷安祺想了一下,的确,便不再硬撑,点点头去洗漱,然后上床,自觉睡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萧璟辕。
看着已经躺下的冷安祺,萧璟辕的心仿若被羽毛拂过,柔柔的,眼神也愈发柔软。
祺儿是不是已经默认了自己是他的王妃,所以才肯与他同床共枕。
他迅速洗漱一番后,脱下外衣,也上床躺下。
望着她的后脑勺,他柔声问:“你睡了吗?”
冷安祺困倦地点头,声音有些恍惚,“……睡了。”
萧璟辕轻笑,睡了还能回答?
“祺儿……你与本王同床,不怕被外人知道,坏了你的名声?”他试探地问。
“睡都睡了,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了,形势所逼,跟谁不是一样?”
萧璟辕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同时也涌起了一股无名火,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跟他同床共枕不过是迫于形势?
迫于形势,哪怕现在换成别的男人,她都不在意是吗?
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别问得太明白,心存幻想比较好!
萧璟辕气得睡意全无,本来还想把她揪起来说个清楚,可是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让他于心不忍,最后只能化气愤为无赖,应将人家搂入怀中,才慢慢平息怒火,渐渐入睡。
……
翌日清早,两人是被一阵吵杂声吵醒的。
明明感觉才刚睡下,怎么就这么吵呢?
“烦死了!”冷安祺眉头紧蹙,烦躁地说。
萧璟辕也是臭着一张脸,看着怀中之人一脸困倦,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压下怒火,柔声对她说:“你再睡会,本王去看看。”
冷安祺意识含糊地“嗯”了一声,侧过身去,又睡了。
萧璟辕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另一个中年男人看着面生,萧璟辕并不认识。
“有事?”他冷声问。
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来,掌柜的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硬着头皮,赔着笑道:“这位客官,早……”
“有话快说,没事滚!”
萧璟辕锐利地目光扫视过去,掌柜的直觉得双腿在打颤。
一旁的郝村长也感觉头顶向压着一座山,有些窒息的感觉,暗暗心惊,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通身贵气,即便只是粗衣麻布,却难掩他自身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但转念一想,不管他是哪家富商的公子,还能跟官府作对不成?
这么想着,瞬间硬气了许多,腰杆也挺直了。
“咳咳,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上河村的村长。”
萧璟辕似乎才刚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淡漠地侧目,“然后呢?”
郝村长瞪大双眼,然后呢?你说然后怎么着?
“本村过两日会有一场隆重的祭河神仪式,很幸运,你们夫妇被我们河神选中了,作为本村的贵客,参加仪式。”
“我们会去的。”说完转身就要关门。
不是……这人太无礼了!
郝村长气结,但思及此次前来的目的,立即拦住了他合上的门,“等等!”
萧璟辕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已经跳动这怒火。
郝村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艰涩道:“作为贵客,我代表全村,邀请你家娘子替那九位有幸被选为祭河神的姑娘梳头,图个吉利。所以……”
“我娘子正在睡觉,有什么事等她睡醒了再说。”
随着话音的落下,门“砰”地一声合上,郝村长的手差点就被门板夹到,好在反应快,收得及时。
郝村长阴沉着脸,怒视着紧闭的门,让你再嚣张一会。“哼!”他甩袖离去。
掌柜的暗暗擦了擦汗,战战兢兢地跟着一起离开。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冷安祺和萧璟辕继续睡觉,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地起床梳洗,然后下楼吃饭。
两人刚出现在客栈的大堂,就引来众人的注目,实在是颜值太高了,让人移不开眼。
刚好,两人又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都神情自若地落座,点菜。
他们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再回房间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然,就有人不识趣地凑过来。
不用问,自然是一直蹲守在这里的郝村长。
“嘿嘿,两位终于醒了。”他笑着上前打招呼,也不用人招呼,就自来熟地挨着冷安祺坐了下来。
结果,“咚”地一声,整个人摔了个屁股开花。
“哎哟妈呀——”郝村长疼得大叫。
掌柜的见状,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上前将人扶起。
“你——你……”郝村长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萧璟辕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不想骂人,而是不知为何,对上他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就浑身发冷,好像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直达心门。
“啧,连坐都不会了吗?”冷安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看着一脸猥琐,令人恶心。
“你——”郝村长气恼,却在对上她倾城的容颜,瞬间气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脸谄媚的笑容。
“姑娘,我是上河村的村长,今日来,就是要……”
“我夫君已经跟我说了,是要请我去给那九位姑娘梳头是吧?”
“对!对!对!”郝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可是怎么办?我不会梳头耶,我每天的头发都是我夫君帮我梳的,难不成要我夫君去给她们梳?”冷安祺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郝村长一时间有些接不下去了。
“那不行,夫君可是我的,怎么能让他帮别的女子梳头,我会吃醋的!”冷安祺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郝村长:……
你都不掩饰一下你的善嫉吗?
萧璟辕嘴角已经高高扬起,压都压不下去。虽然知道这都是演戏,但他还是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