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冷安祺等人去了埋葬姚宽的地方,开棺验尸,仵作确定,头颅便是死者姚宽的。
所以,进一步确定,张记、姚宽以及李二狗三人的遇害,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一起连环杀人案顿时在扬州城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猜测究竟真正的凶手藏匿在哪里?他的目的是什么?
冷安祺将三个死者的资料摆放在一起研究,想要从中找出有什么关联。
而这时,小翠从外面急匆匆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冷安祺连忙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身旁的岑仓和师爷也都好奇地看着她。
看完信,冷安祺把信压在桌上,“白灵的表哥跟李二狗的死没有关系,李二狗遇害的时候,他并不在扬州,这就可以排除他作案的动机,没有作案的时间。”
所以,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
岑仓和师爷也都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师爷突然激动地低呼一声,“对了,有一点不知算不算?”
“什么?”岑仓和冷安祺异口同声问。
师爷立即指着三份宗卷道:“您们看,三个死者都在城西郊区这是其一,张记遇害是在地里,距离姚宽家也就五里路远,再看看李二狗,李二狗家距离姚宽家是十里路左右……”师爷越想越兴奋,觉得这应该就是一条新的线索。
冷安祺也顺着他说的,在脑海里勾画出一幅简略的地图,但她对这一片并不熟悉,勾勒出来的路线图也只不过是两条简单的线条,很难找出重要的线索。
“有城西郊区的地图吗?”
师爷想了想,“还真有,几年前,大人为了更好管理城西那些居民,特意找人画了一张地图,我这就去拿。”
很快,师爷就把地图拿来,并在上面圈出三个遇害者的位置,这样路线就清晰明了了。
“你们看,这几条路,不管是从张记家出发,还是姚宽家,都有一条路是通往李二狗家的。”岑仓指着路线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心中所想。
然而,下一秒,三人都陷入沉默,那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伸张正义吗?”师爷打破了沉默。
岑仓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能,江湖上总有一些自诩行侠仗义的剑客会打抱不平,为民除害!”
冷安祺嘴角抽了抽,“有用菜刀行侠仗义的剑客?”那叫菜刀客好吗?
岑仓、师爷:“。”
所以,江湖侠客也排除。
土匪就更不可能了,这三人捋干了,也就那么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正当三人又陷入困局时,钟彪从外面进来了,身上有点半湿不干,一走进来,三人就都闻到了一股异味。
师爷嫌弃地瞪他,“钟捕头,你一个青年人,怎么搞得这般邋遢,这样哪家姑娘敢与你说亲?”他原本还想把他二舅娘的小女儿说给他,现在看来要好好考虑清楚。
钟彪一脸无辜,“师爷,我也不想的,我早上出门,经过隔壁刘屠夫家,本来想着去留点肉,晚上回去顺便去取,结果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他在杀猪,一个没留神,就被猪血溅了一身,想回去换身衣服,又怕耽误了去姚宽那开棺验尸,就只能在那里把衣服上的血迹洗去,将就着穿上,这会半湿不干的,味道就出来了,我自己闻着也难受,不就想过来跟大人说一声,回去换了。”看来以后还是放套衣服在衙门,以备不时之需。
钟彪的话引起了冷安祺的注意,似乎有什么事情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想要捉住,却又捉不住。
“你回去换身干净衣衫再来吧。”岑仓摆摆手,县衙的形象可不能丢!
“等等!”冷安祺站起身,走到钟彪跟前,拉起他的衣服闻了闻。
钟彪被她的举动吓得面红耳赤,很是尴尬。冷参军您这样……真的好吗?
“咳咳!”
一声干咳声,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就见萧璟辕的脸黑得都要滴出墨汁了,而这声干咳,正是他身后的赵宁发出来的。
钟彪对视他森冷的目光,吓得腿都软了,从他的眸光中,他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他可以肯定,若是他再靠近冷参军半分,或者刚才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此刻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可是……钟彪心里委屈呀,是冷参军对自己动手动脚,不是他呀,他也是被“侵犯”的那一方好吗?为什么要杀的是他?
“还不放手吗?”萧璟辕看着那只抓着别的男人衣衫的手,恨不得将它剁了算了,这么不安分,不要也罢!
冷安祺这会才反应过来,记起自己在干嘛,不但没有放开的意思,还扯近又闻了一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这味道她在哪闻到过?
萧璟辕看她这样,更气了,上前一把将她扯到怀中,冷声道:“冷安祺!当着本王你的面,你这是在干什么?”
钟彪被连带地扯了一下,差点往前扑倒,幸好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人,才堪堪站稳,看到冷安祺的手已经松开,他松了口气,这条小命应该可以保住……吧?
“我在想,这味道在哪闻过……衣服不干的味道,融合血液的腥味……”
“夏氏!”几乎是同时,冷安祺和钟彪一同喊道。
“对,就是夏氏!钟捕头,立即将夏氏带来。”冷安祺吩咐道。
“是!”钟彪立即往外跑,不带半点犹豫,他怕跑慢了,狗命会被摄政王解决了。
冷安祺这会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萧璟辕搂在怀中,那姿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想要推开,却发现他的手如铁钳般拦着她的腰不放。
“你干什么?松手!”冷安祺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却是徒劳。
“本王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就过来找你,你吃早膳了吗?”萧璟辕面露温柔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身后的赵宁默默把头别到一边,真的不忍直视。
冷安祺瞪大双眼,他说什么?什么一觉醒来看不见她在身边?她能在他身边吗?
岑仓和师爷默默地低下头,都已经睡一块去了!果然是年轻人,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