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祺掏掏被吵得发疼的耳朵,冷声喝道:“闭嘴!要死赶紧,哭个屁啊?”吵死了!
李母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敢作声。
钟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粗暴地甩开李母的手,厉声道:“胡说什么呢?这位是我们县衙的冷参军,今日过来是来调查李二狗遇害一事,你敢污蔑朝廷命官?”
也不知道冷参军算不算朝廷命官,但没关系了,她这身份根本就是玩玩的,摄政王妃的身份才牛逼!
朝廷命官?冷参军?
所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
李母回过神来,看看冷安祺,又看看钟彪,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吓得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冷安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懦弱无能的夏氏,嫌弃之色更甚。
“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与什么人结仇?”
“怎么可能?我儿子那么好,不可能与人结仇的,他有钱就请朋友喝酒,这么好的人,谁不要?”提起自己的儿子,李母都忘记害怕了,那自豪的样子就只差一个广播了。
“那你儿子被害,你觉得有可能会是谁干的?会不会是欠了赌债,还不上结果被杀了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儿子赌钱可厉害了,就没输过几回,是谁那么有本事能赢得过他?你看看这个贱人,就是我儿子十两银子赢来的。”一想到竟然用十两银子换这么一个女人回来,她就很是心疼,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看这个样子,哪里值个十两呢?笨手笨脚,脑子也不好使,还生不出儿子,成天哭丧着脸,就是个丧门星!”
“嗤!”
冷安祺嗤笑一声,“你当你儿子是太子呢?就你这样的家庭,你这样的老太婆也养不出什么好鸟,你应该庆幸,你儿子竟然还能娶得到媳妇,哦,是赢来的,若不是靠出老千,你儿子怕是输的连内裤都不剩了,还赢个媳妇呢!”
李母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冷安祺竟然会这么“粗俗”地对着她开怼,她不是参军吗?身为父母官,怎能这么对待老百姓?
再说了,她也没有骂他呀,他为何要骂自己?
“你一个没有见识目光短浅的老太婆,你说你儿媳妇生不出儿子,你怎么不怪你儿子没那能耐呢?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这点常识吗?生男生女是你儿媳妇能决定的吗?她倒是想生呀,奈何你儿子的精子不行怪谁呢?哦,怪你儿媳妇,因为你们都是没有见识、没有脑子的东西,你们怎么会觉得自己生不出儿子呢?对吧?”
李母都被骂懵了,差点就要点头了,猛然清醒,这是在骂她吗?为什么她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围观的老百姓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怼人的冷安祺,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他们就没有见过李母吵架吵输过,而且还是连还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
钟彪和衙役们默默地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冷安祺,冷参军的战斗力好强大呀!学到了学到了!
“不是我……”李母试图说点什么,奈何脑子轰轰响,一时间不该说什么好?
“就是你!你骂你媳妇丧门星,你怎么不检讨检讨你们自己?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死吗?”冷安祺嘲讽地看着她。
“为什么?”李母木然地问。
对啊,为什么?
围观的邻居们好想知道为什么?这太恐怖了,死都没个全尸,而且凶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昨晚他们都睡不着,深怕下一个遇害的是自己!
“就是因为你儿子不惜福。你说你儿媳妇是你儿子赢来的,怎么别人没有赢一个回来?多少人娶不到媳妇,你们倒好,老天给你们送一个媳妇过来,你们却不珍惜,还成天虐待她,看吧,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把你儿子的命收走了!”
邻居们一脸狐疑:真的假的?
隔壁老光棍:就是就是,什么时候老天也给俺送一个媳妇过来,俺谢谢老天爷,一定好好善待她!也不知道二狗媳妇没了丈夫,要不要改嫁呢?
这么想着,老光棍看向夏氏的目光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夏氏一脸茫然:真的是这样的吗?她是老天爷送给李二狗的媳妇?而不是她爹赌钱赌输了,赔给他的?
夏氏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李母看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冷安祺,又看看围观的邻居,一时间,她不知道到底儿子的死是不是真的是老天爷的惩罚?
但无论是什么,夏氏是她儿子赢来的媳妇,她当婆婆的,要她干点活不对吗?还有,那什么参军,刚才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男生女是儿子的事,她就不同意了,孩子是从儿媳妇的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关儿子什么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
李母越想越觉得是,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还能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懂?
“你……你刚才说的那什么生儿子生女儿不关我儿媳妇的事,这事我就不爱听了,你说不关她的事,还能关谁的事?孩子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难道还关男人的事?”看周围的邻居都纷纷点头,赞同她的说法,李母更加有底气了。
冷安祺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没有见识你还不承认?女人是负责受精,至于男人的精子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她还能选择吗?她能做的不过是从那几千万颗精子里择优,你儿子本身精子不好,怪谁呢?”
邻居们和李母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精子镜子还是金子?啊啊啊!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看众人懵圈的表情,冷安祺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们不懂不怪你们,毕竟智商和见识摆在那里。”
众人: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们没有见识还智商不够是吗?
“算了,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没意思,你跟我进里面去吧,我有话问你。”冷安祺看围观的人太多,转身朝着昨天审问邻里的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