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你带路吧。”冷安祺不容拒绝地道。
钟彪等人一头雾水,这个冷参军是怎么回事?竟然想去看人家的房间?
钟彪想阻止,却想起来之前知县的交代,让他们听从冷安祺的指挥,忍了忍,还是跟了上去。
王祖安和郭又彤的房间很简单,除了那些上等的家具和摆饰,其他的都很简单。
冷安祺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一盒胭脂水粉,轻轻打开,盒子里的水粉剩下不多,应该是已经用完了的。她凑近闻了闻,淡淡的玉兰花香,甚是好闻。
难怪说扬州是出产美人之地,就是这胭脂,也是上好,粉质细腻,看着就让人喜欢。
“郭小姐的胭脂是在哪里买的?”冷安祺问。
钟彪:“……”
果然,只要是女人都难逃爱美之心,冷参军虽看上去未施粉黛,却也抗拒不了这些女人喜爱的胭脂水粉。
王祖安微怔,旋即笑道:“这是在‘枫雅居’买的,冷参军有所不知,这枫雅居可是扬州城最负盛名的商行,里面的胭脂水粉最是扬州城女子的喜好,尤其是二楼的货物,都是达官贵人府上的夫人小姐的最爱,这款十二花香系列水粉,更是千金难求。”
“哦?王相公对这些女子的东西倒是了解得很透彻。”冷安祺将盒子放下,转而又朝衣柜走去。
王祖安面露尬色,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草民是上门女婿,没有别的本事,关心自家娘子乃分内之事,自然这些娘子喜欢之物,也多留意了些。”
冷安祺点头,“王相公果然是好夫君。”
“让冷参军见笑了。”王祖安笑着,深深地看一眼冷安祺的背影。
冷安祺停在衣柜前,回头看他,就对上了他过于灼热的目光,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问道:“王相公,我想看看郭小姐的衣柜,不知可否打开给我看看?”
王祖安想,房间都进来了,不给你看你能死心吗?
他上前,“自然,只要能帮助尽快找回我家娘子,草民定全力配合。”
他双手打开衣柜,里面陈列着一整排上等的衣裙,颜色素雅,可见郭又彤是一位喜爱素色衣服的人。
冷安祺又看了看,衣服的款色多为春冬的款式,夏装的衣物显得有些少。
夏日不应该准备更多衣服换洗吗?
还是说,夏装干得快,所以无需备太多?
但这有些不符合有钱人的习惯呀,千金难求的胭脂水粉都舍得买,没道理夏装不多备几套。
古人可是讲究不同场合穿不同的衣衫,郭又彤可是扬州富商之女,与那些贵夫人、小姐见面的场合更多,没道理每次都那么几件衣服。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衣柜里没有王相公的衣服,莫不是王相公的衣服还与郭小姐分开?”
王祖安微怔,旋即笑了,“冷参军真是细心之人,确实如此。因为草民晚上爱看书,有时候就沐浴晚了,娘子浅眠,怕惊扰了她,就在书房沐浴后再回的房,久而久之,衣物就都放在书房了。”
冷安祺点头,表示理解。
“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相公了,若有什么消息或想起来什么事,就道衙门说吧。”
“是,草民多谢知县大人、多谢冷参军!”王祖安拱手,恭敬道。
……
冷安祺等人回到衙门,岑仓和师爷就在书房里等候,见到他们回来,示意他们进书房说。
“怎么样?有何发现?”岑仓问。
冷安祺看向钟彪,想让他先说。
钟彪与她对视了一眼,后拱手道:“大人,属下与冷参军等人先去了马车事故的现场,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一些可以的痕迹,根据王相公的描述,当初的车轱辘因为掉了一个,才导致马车侧翻,有可能郭小姐就是这么摔下去悬崖的。”
“后我们又去了郭家,看了那辆马车,确定了那辆马车是真的一个轮子掉了,而且还丢了。”
岑仓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冷安祺,想着人家好歹是御赐女参军,赶紧招呼她坐下喝茶,这样一来,只剩下师爷和钟捕头站着,好像有些奇怪,于是也请他们都坐下。
冷安祺看着这样没有架子的知县大人,现在对这位大叔的印象改变了许多,毕竟在古代,自己坐着,让别人站着的官员实在太多,动不动就下跪那是常态。她都厌烦死了这种事。
每当这时候她就特怀念现代的“人人平等”。
“冷参军有何发现?”岑仓客气地问。
冷安祺点头,“属下发现,郭小姐的失踪应该是人为,而非意外。”
岑仓来了精神,“哦?如何判断?”
“首先,马车侧翻,若是一般的意外,当轮子掉落,马车侧翻,不管是车上的人还是马,定会受到惊吓,尤其是马,一定会惊慌地乱闯。”
“王相公不是说了吗?马挣脱了马绳,跑了。”钟彪道。
“是,问题就出在这了,如果是挣脱了马绳,那么绳子断裂的断口不应该是整齐的,更像是被人用刀切断,所以,属下认为是有人刻意为之,加上那马车的车轴,断口也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依你这么说,凶手会是谁?”岑仓这会对冷安祺的看法有些改观,至少不再认为她是不学无术的大小姐了。
钟彪心中的震撼就比岑仓大了,这些细节他都没有发现,而被她不看好的,京都来的官家小姐却发现了。
突然有些羞愧,自己之前还腹诽人家徒有虚名呢!
冷安祺摇头“还无法确定,没有证据。但初步看,与郭家有仇的人嫌疑比较大,毕竟郭家财大业大,有威胁到一些人的利益是再说难免。再有就是王祖安。”
“王祖安?”岑仓诧异地看她,“你觉得他有可能杀害自己的妻子吗?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
“所以属下只是怀疑,不能确定。在没有找到郭小姐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冷安祺并没有把她在现代看到的那些渣男杀气的案例说出来,会被质疑她有妄想症。
但为了钱财杀害妻子,自古不是很多吗?
岑仓不可置否,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看王祖安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根本不想作假,若真是如此,也太可怕、太会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