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清霖再次来到灵师协会,准时报到。
其他人则是各自出去打探消息,唯有白梦汐自己留在招待所中,也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几乎没费什么周折,李清霖就见到了这里的分会长凯尔冬。
那是一个看起来暮气沉沉的中年人,明明不算老,头发却已经都花白了,整天裹着厚实的衣服,捧着热茶泡着枸杞。
但是他确实也和预想的一样十分和蔼,尽管李清霖总是装作笨拙的样子,学不会他教的东西,他也不会发火,只是耐心地指导。
所以没过两天,李清霖就和两位会长混熟了。
“冬叔,为什么感觉你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呢?而且总是穿得那么厚。”有一天她刚刚学完今天的课程,休息的时候就开始询问。
因为两位会长没什么架子,所以平常协会里的其他人也并不称呼会长,都叫分会长为冬叔。
“唉,老毛病了。”凯尔冬叹息一声,“自从以前受伤之后,始终没有痊愈,冬天就变得很难熬,我真应该改个名字,叫夏叔就好了。”
“冬叔受伤了?”李清霖假装惊道:“那为什么不找个医师来看看呢?”
“当然找过了呀,但是谁都治不好,我这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如今也只是多苟活一段时间罢了。”凯尔冬叹息道,一旁的徐刚也露出难过的神情。
“不会的,一定能治好的!”李清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对了!跟我们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游医希蒙就很厉害,可以让他帮你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希蒙是白梦汐的化名,正好把梦汐反过来读。
“没有用的……谁都不可能治好。”凯尔冬摇着头,显然已经不抱希望了。
“不,希蒙医师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村子曾经有个多年瘫痪在床的人,也是找了很多医师都没治好,但经过了他的治疗后竟然马上就能走路了,现在不管干什么都完全没有问题!”李清霖笃定道。
“这么玄乎?”凯尔冬皱皱眉头。
“真的,我这就去把他找来给冬叔看看!”李清霖说完就立刻跑了出去。
“诶,等下……”
凯尔冬想要阻止她,徐刚却摁住了他的手,劝道:“要不还是试试吧,冬哥。”
“小姑娘不懂事,你怎么也这样?”凯尔冬皱眉道:“我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一个乡村游医而已,能有多大本事?”
徐刚却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第一次遇到他们一家人的时候,林青的母亲说过,是那个游医告诉他们林青拥有灵脉的,这就说明……”
“那游医是个修炼者?”凯尔冬挑了挑眉。
“没错,如果是修炼者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让他看看也好。”徐刚点点头。
“哎呀,我又不是没找修炼者看过,我都已经不指望了,你还操什么心,要我说……在这个地方养老等死,倒也不错。”凯尔冬裹紧了衣服。
“别那么悲观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转机了,你可是好人,不应该死得那么早。”徐刚劝说道。
“好人……好人有什么用。”凯尔冬苦笑着摇摇头,“咱们东部的理事长大人倒也是好人呢,你看看他……”
两人聊着天,李清霖很快带着白梦汐进来了。
“冬叔你们看,这就是希蒙医师,让他帮你看看吧!”李清霖殷勤地介绍道:“医师,这位是凯尔冬分会长,这位是徐刚副会长。”
“你们好。”白梦汐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徐刚主动上前和他握手,笑道:“那天看到医师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气度不凡,想来医术也很高明。”
“哪里哪里,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白梦汐谦虚地笑道。
“希蒙医师,你还是快给冬叔看看吧,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李清霖催促道。
“不急,小毛病罢了。”凯尔冬倒是不慌不忙地微笑道。
“凯尔冬会长,你这可不是小毛病啊。”白梦汐开口道:“看你的脸色,就知这伤已经至少存在了十年以上,而且会让你倍受折磨,尤其是冬天甚至都睡不着觉。”
“哦?这都能看出来?”凯尔冬伸出了手,“那可就要麻烦医师给我好好检查一番了。”
“没问题。”
白梦汐抓住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番,然后开始皱眉沉思。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办?”凯尔冬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计算需要几天治好而已。”白梦汐淡淡道。
“几天?!”凯尔冬和徐刚同时震惊。
“你不是在唬我们吧?”徐刚质疑道。
“开什么玩笑,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骗过病人,我以我的医德做保证!”白梦汐信誓旦旦道。
“那……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凯尔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白梦汐说道:“你当年是不是遭到多人围攻,挨了三次正面掌击,然后又被背后偷袭一剑,接下来又从高处坠落?”
凯尔冬愣住了,随即手指颤抖起来,连连点头,“没,没错,你这简直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白梦汐继续道:“嗯,你的五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更麻烦的是经脉断裂,所以这么多年你的修为不升反降,身体抵抗能力也变差,一到冬天就会浑身疼痛,尤其是子时痛觉更明显……”
“一点错都没有,就是这样!”凯尔冬已经完全被折服了,他激动地拉住白梦汐的手,“希蒙神医,你太厉害了,治好我的伤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说!”
“那就先看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吧,我这边也储备了一些备用药材,具体需要几天还得看看是不是缺少什么关键药材。”白梦汐微笑道。
“好嘞,我们现在就去仓库看看吗?”凯尔冬问道。
“不急。”白梦汐微笑着转向了徐刚,“副会长,你的身体不需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