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对不起啊女儿……”徐妙青哭了出来,脱下自己外套,替阮绿雅裹住。
阮绿雅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细小的伤痕都是被带倒刺的鞭子抽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刀痕,黎总真的给阮绿雅每一处伤口的对称处,都用刀刻出了同样的痕迹!
而在阮绿雅的小腿上,石膏已经被鞭子抽碎了,另外一边的小腿,居然被刻了一行脏话!
徐妙青抖着手,帮阮绿雅解开绳子:“对不起,妈妈也没想到,对不起……”
“你就是故意的!”阮绿雅强撑着,忍着全身上下的剧痛,绳子刚一解开,就嫌弃地挥开了徐妙青的手,“你早就知道黎总要这样对我,还是骗我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会让你来?”徐妙青抹着眼泪,心疼得要命,“妈妈给你打120,咱们去医院……”
“这是什么会所,救护车进得来吗!”阮绿雅崩溃了,“你为了钱想我死,我要是死了,你就能独吞那些钱了!”
刚才把阮绿雅抬进来的保镖们已经跟着黎总走了,整间会所静悄悄的,连过来搭把手,抬阮绿雅出去的人都没有。
徐妙青绝望地哭倒在地:“我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惨啊……”
……
另外一边。
阮氏老宅里很安静,阮南霜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白璐梦的照片依然摆在那里。
“妈妈,阮风林入狱了,我来告诉你一声。”她坐到了床上,淡淡开口。
手机响起,是龚文打来的电话:“老大,害阮风林进监狱的人查到了。”
“是谁?”
“是一个叫许轻舟的人。”龚文说。
上次在追踪阮风林的时候,就查到他和许轻舟做交易的事,虽然龚文还未查出许轻舟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现在又听到这个名字,阮南霜有些意外。
她挑眉,声音抬高了些:“他不是和阮风林一伙的吗?没谈拢,所以反目成仇了?”
“我们也不清楚。”龚文有点愧疚,“还没有查出来。”
“不用急,继续调查吧,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阮南霜说。
龚文答应,挂掉了电话。
阮南霜继续坐在床边,看着白璐梦的照片发呆。
屋子里泛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道,但,阮南霜还挺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她抬手,看着小臂上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纱布,心里,又想起了傅夜寒。
或许……大狼狗真的很不错。
……
阮风林呆在禁闭室里,呼吸都很困难。
他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一直在喊冤,但没人理他,为了吸引狱警的注意,阮风林大吼着砸了餐盘。
然后,他就被警棍敲了脑壳,然后被塞进了禁闭室。
“草,等老子出去了,弄死你们,全都弄死……”他呆在转不开身的狭小空间里。
这空间还泛着强烈的臭味,阮风林猜测,是上一个呆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味道。
“但是老子能不能出去啊,草……谁来救救老子……”片刻后,阮风林压着嗓子的骂声,就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抱怨。
他真的孤立无援,想不出任何人会来救他!
“阮南霜不行……徐妙青,徐家,徐家怎么不能争点气?白家,也不知道白璐梦的家人还活着没,要是还活着,能来救救我该多好……废物,一群废物……”
阮风林念叨着,脑子里又想起许轻舟父子俩。
他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为什么这次会突然被人摆了一道?许轻舟知不知道,他拿的货有问题?
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虽然落款是许,但,并不是许轻舟常用的号码……
阮风林来回想着,也想不出有谁会陷害他。
突然,禁闭室的门被砸了一下,他吓得一个哆嗦,带着哭腔喊:“长官,我是冤枉的啊……”
“阮风林,有人探视!”
门外的狱警喊了一声之后,嘎吱嘎吱地打开了门,扯着阮风林手铐的铁链往外走。
阮风林还被戴了脚铐,走不快,沉重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他期盼地问:“是谁来看我啊?是不是律师?我是不是马上就能被放出去了?”
狱警瞥了他一眼:“闭嘴!”
阮风林只得闭上嘴,心里却开始期待了起来!
他还不至于惨到没人救,说不定是阮南霜回心转意,就算嘴上放狠话,心里也还是有他这个爸爸的!
又或者是阮绿雅和徐妙青,那娘俩现在过得那么难,肯定也需要他出面主持大局……
阮风林满心期盼地猜测着,却在进入会客室的时候,愣住了。
过来探视的人,居然是许轻舟。
许轻舟脸上带着淡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面前还放着一杯热茶,见到阮风林,还朝他笑了笑。
看到他的表情,阮风林突然明白了一切!
他不是被人摆了一道,而是被许轻舟亲自暗算的!
“你——”他气得正要扑上去,就被狱警直接拷在了门口的铁管上!
对方还狠狠用警棍敲了他的头顶:“老实点!”
“阮总,您想了这么久才想通,着实让我失望。”许轻舟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来我做的没错,你确实没什么用。”
“你——”阮风林气得使劲挣扎,脚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你怎么敢害我!你居然还敢明目张胆跑到这里来!警官!就是他!陷害我的人就是他!”
但门外,几个狱警就站在距离会客室不远的地方,却毫无反应。
甚至连看向阮风林的眼神,都带着讥笑。
“阮总,就别挣扎了,你是出不去的,与其在这里求救,不如好好想想,你过去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许轻舟神色淡淡。
“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做过的坏事再多,也没有你多!你竟然敢害我,你,是谁指使你的!我要见你爸爸!”
许轻舟轻蔑地笑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没必要和你废话,只是来问问你,当年白璐梦的事,你还记得吗?”
阮风林狠狠哆嗦了一下,看向许轻舟的眼神极为惊恐:“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