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最后一抹阳光在地平线消逝，第一天的投票正式结束。可当天统计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公认最有可能赢的张宏远与江南川两人的得票数却远远落后于海圣宫理事长，黄乐山。
可哪怕是人言啧啧，随着宗亲会大门的缓缓拉开，江南川与张宏远两人所乘坐的车队依旧稳稳当当地从大门开出，两人脸上的表情也不曾有过一丝不悦。
相反，作为暂时领先者的黄乐山却是满面忧愁，表情阴郁，在他心里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底牌基本上都要出光了，但别人却依旧手握王炸稳坐钓鱼台之间。
“老赵，你说黄副会长的票数领先出非常多？”在总会给自己安排的酒店套房内，顾清第一时间也收到了匆忙赶来的赵青松所带来的消息。
“对。”赵青松刚一进门，先是把自己外套挂在玄关后，径直就往套房内的小客厅里坐了下来。
还有些酒醉未醒的顾清先是顺手洗了一把脸才在赵青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伸了伸懒腰后，又忽然问道：“老杨让你来的？”
此时的他突然醒悟，如果黄乐山或者蔡志龙两个巨头其中一个同老杨谈判成功的话，那他们的票数应该留在后面或者干脆就投给江南川才对，结果反倒是第一天黄理事长就把底牌给压了上去。
那就说明杨戍与两位巨头间的谈判结果并不好，甚至可能还引起了他们的危机感，想到这他不由得更加担心起后面几天的结果来。
赵青松拆开桌上放好的小包茶叶放进茶壶冲下开水后，又笑道：“顾兄弟就是顾兄弟，我这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就给猜了出来。”
“具体怎么个情况？”顾清担忧道。
“不怎好。”赵青松微微摇头又给顾清和自己各倒一杯热茶后，才慢慢说道：
“那两个人要的条件都太高，特别是黄理事长，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谈的想法，甚至还当场开条件让老反替他奔走。”
顾清给自己点了根烟，默然道：“我和老杨一开始也想过会不怎么顺利利，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老板那边怎么说？”
“老杨就是让我来跟你商量下怎么去跟老板说，现在事情连谈都没开始谈，他有些不太想跟老板说。”不想赵青松却这样回应道。
“那就先放着吧，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哪怕是现在的顾清同样也有些心烦意乱，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所以他干脆建议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赵青松点了下头。
接着顾清忽然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以前跟了黄理事长挺长时间吧？”
“应该有七八年了吧，真正在他手底下做事是三年左右。”赵青松吹了吹手里茶杯的热气，回复道。
“那既然你都来了，就跟我聊聊这个人怎么样？”顾清微笑问道，怎么说赵青松对黄乐山的了解都远超过他和杨戍，在顾清想来许多能从黄乐山过去的经历或者性格里分析出能和他谈的可能性也不一定。
赵青松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毕竟我知道的也都算不上什么秘密，或者说黄理事长这人对外一直都是藏不住太多秘密的人。”
“藏不住秘密？居然还能爬到海圣宫理事长的位置？”顾清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能到这个位置的巨头起码都是城府极深的家伙才对，怎么还出了黄乐山这个另类？
“谁叫人家命好啊。”赵青松一声感慨后叹道：“他就是咱们丰南老话常说的天公仔。出生就是丰南最大角头，江夏怀远堂，他的父亲是上一代的族长又是当地公社治保主任。”
“这不就是上个年代的土皇帝吗？”顾清闻言，不禁也跟着感慨起来，这样的背景不管是放在以前还是现在都硬得可怕。
“差不多，所以现在都说这个是太子，那个是小太子，就他们跟黄理事长的背景比起来那叫什么太子，人家直接就是天公仔，而且他二伯还是十年乱之后第一个站出来重建海圣宫的人。”
说着赵青松先是顿了顿，随后又继续介绍起黄乐山的背景：
"后来他二伯的独子在一场交通意外中离世，海圣宫理事长的位置就这样落到了他的头上，你知道以前都是子承父业，他不仅接手江夏怀远堂角头老大的位置顺带把海圣宫理事长也接了过来，你瞧瞧人家这命..."
听完这些顾清不由摸起自己的下巴，感叹道：“难怪，难怪黄理事长见谁都是心高气傲的样子。”
“哪个巨头不是心高气傲，可他不一样，他是从娘胎里就带过来的，谁让人家命好呢，就是换其他的巨头跟他比经历，那简直都是血泪史了。”赵青松耸了耸肩。
顾清点点头，问道：“那你当初就因为这些才选择跟着他？”
“也不算是。”赵青松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坦然道：“当然他的背景也是我考虑的因素，问题是哪个巨头背景不强？到了他们那种地步，巨头自己就是背景了，出身反而没多少人在乎了。”
“这倒也是。”顾清笑了笑。
“因为在所有的巨头里面，他的心思最容易懂，也最没什么心计，可能是因为性格的关系，黄理事长如果讨厌一个人基本都是当场修理你，绝不会放到后面或者过后才找你算账。”
说到这里赵青松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这样算起来在他手底下做事就安全许多，起码不用像天瑞那样成天要去猜自己老板的心思，或者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老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顾清猛地转头直勾勾地看着赵青松，问道：“你是说最近叶天瑞得罪了张宏远，所以投票的事情上才没给他安排事情做？怎么回事？”
“废话，要不他可是张老板在青年会里最大的打手，以那个人的性格就是个小卒他都会利用到极致，怎么可能放着叶天瑞这么大一张脸在青年会反而不给他安排事情？你就没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