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瞬间,李永康轰然倒地,彻底的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天亮醒来,他睡在客厅中间,身上全是米粒,蔻元鸣还在烧着纸钱,眉头紧锁。
“寇先生,我怎么睡着了,啊,我的背怎么这么痛?”一股像被什么重物砸过腰背的感觉,瞬间朝着李永康袭来。
蔻元鸣站起身扶起来了他:“李总,你醒了,慢一点。”
“那鬼魂昨晚附了你的身,所以你失去了知觉,你现在能感受到的痛,其实也是他身体的痛。”
“什么?附我的身?”李永康说着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子:“我会不会死?”
“这个我也说不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附你的身,不过好在问清了事情的原因。”
“说不清楚?蔻元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会死?你问到什么了?”李永康气愤的站起身,顶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李总 ,你别急,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说看啊。”
蔻元鸣喝了几口水,接着慢慢说来,那鬼不是李永康家带进来的,而是本来就在这里的,为什么原来就在,是因为那鬼死在了李永康家房子下。
李永康听得目瞪口呆:“不可能,盖房时就没有出过意外,怎么可能有死人?”
“李总,你听我说完,不要急躁。”蔻元鸣接着慢慢说了起来,那鬼不是盖房子的时候死的,是李永康还没有买下地皮时就已经在了,这个废弃的学校是1978年就建起来的,时隔现在已经42年,那鬼是建学校那年就死在了地下。
这是个男人,名字周发亮,死的时候年龄三十有余,浙江一带的人,跟随老乡出来打工干建筑工,然后死在了异乡。
他一直没有去投胎,也没有办法去投胎,死的冤屈,被老乡害死,扔在了浇灌的大土坑里,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他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那为何早些年他不出来闹,学校以前也没有听说过有鬼啊?”李永康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也太恐怖了。
“李总,他不是不想出来,以前这里是学校,人多阳气足,他压根没办法出来,你别急。”
李永康点点头,这倒是有点道理,阳气足的地方没有鬼。
“后来学校废弃后,他出来过,但是没有人能看到他,他死的时候大脑是活生生被砸开的,失去了一些记忆,压根想不起来自己身在异乡,他只知道他有个老婆叫艳红,他每晚出来找媳妇,却找不到半点影子。”蔻元鸣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然后直到地皮被李永康买过来,他在夜里看到了孙梅,孙梅和艳红长得相像,他的记忆力恢复了些许,他就认定孙梅是他的老婆,但是发现孙梅已经结婚生子,他的怒气暴涨,觉得孙梅是个没有良心的,背着他找了家庭,然后仇恨上了李永康。
再加上李永康家女多男少,阳气不足,他就出来闹事了,先是找了李念,再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他想杀了李永康全家,他要让孙梅在阴间与他长相厮守。
“可是阿梅不是艳红啊?”
“我们都知道孙姐不是艳红,可是他就认定了。”
“那现在怎么办?”李永康一筹莫展的看着蔻元鸣。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李总,房子可能要挖,把他的尸体找出来,让他的冤情重见天日,然后还要替周发亮找到他老婆,让他老婆相见,他才会放过孙姐,不然孙姐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妈的,都42年了,去哪里找他老婆,而且说不定他老婆都死了,妈的,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鬼?”李永康大声骂了起来,但是他发火也不是没有原因,且不说孙梅的事情,就说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因为他一个鬼,就要挖掉,那不是损财吗?
“这就是最关键的,去哪里找他老婆啊?”
“不过他凭着仅有的记忆,和我说了一个地址,我打算联系下当地的村委会看看。”蔻元鸣拿出了记下的地址给了李永康,随后又继续说来。
周发亮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和工友的关系一直很好,就是爱小赌,出事前几天,他把刚刚发的工资输了个精光,眼看马上要寄钱给老家的媳妇,他慌了,于是去和好友要了钱,好友名字叫刘致富,在一个月前和周发亮借了两百块钱,到现在都没有还。
“致富,你看,你那点钱还给我吧,我要寄回去给媳妇。”周发亮站在刘致富的宿舍门口说道。
刘致富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发亮,手上还没有停止的打着扑克:“哥,在容我几天。”
周发亮看着刘致富,心里起不打一出来,都要了几次了,还不自觉,每次都是缓缓,过几天:“致富,这次我是真的急需钱,你想办法凑给我吧。”
“致富,你又输了,拿钱来吧,哈哈。”几个一起打牌的工友吆喝着。
“妈的,今天这手气,真他妈霉到家了,”刘致富骂骂咧咧的说着,砸了手中的牌:“哥,你别站那里看着我了,真触霉头,你也看到了,我是真没钱,有也输了。”
“致富,你输钱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我让你输的?”周发亮一脸无奈的看着刘致富。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过几天凑给你。”刘致富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周发亮,随即又开始打起了牌。
周发亮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既然刘致富说过几天会还他,那就再等等吧,这话说太重也不好,毕竟一个村子的人,而且他出来干活,还是刘致富带他出来的,不然要留在他们那个穷乡僻壤,空忧一身力气苦一年到头,也解决不了温饱。
也是刘致富心好,带着他走出了那个大山,所以有了这份工作,收入比以前多出了几倍,家里油盐柴米也宽裕了,老婆艳红也过上了点舒心的日子,两口子计划着,等年底存了钱,要买一台电视,让孩子每天不用跑邻居家看电视。
想着这些,周发亮一阵愧疚,如果不是他手痒,去和人赌钱,现在钱已经寄给了老婆,他边走着边暗骂着自己,以后打死也不去沾染赌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