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儿子着急的看着办出殡的张大叔:“张叔,现在怎么办?”
张叔一脸愁眉不展:“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丧葬,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你让你家人快点去找镇上算命的瞎子。”
“那我呢?”
“你跟我去山上,你去杀那祭祀的鸡,看看老爷子能不能入土。”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那祭祀的鸡,是下葬后才杀的,要公鸡才可以,而且要鸡冠子大红的那种,如果棺材进坑,鸡冠子流血,就证明死人满意这个位置,如果鸡冠子没有流血,那就得重新找位置。
这个位置可马虎不得,这可关系到死人的后代子孙,为啥有钱人发财后,都去重新塑祖先的坟,就是这个原因,坟位好,视野好,子孙后代出人才,坟位不好,做啥都倒霉,这个事情是虽然没有依据,但是村里哪家财运好,出了个大学生,总有人说,人家是坟位好,所以子孙后代都发财了。
久而久之,这种观念贯穿在整个农村,家家户户都看中坟位,哪怕出高价钱,也要让看相先生寻一个好位置,看相先生看坟位也是有讲究的,要根据死人的生辰八字来撵坟位,为什么说是撵,老人说山上有山神,你把坟墓建在他的地盘上,得先祭拜他,然后才能找坟位。
找坟位还不是一去看中哪里就挖哪里,你得带着笔墨糕点还有纸张上去,先用糕点祭拜后,再燃放鞭炮,在你选中的地方,用墨汁划线,围起你想要的的面积,在燃烧纸钱。
神奇就神奇在这个地方,听说如果这个地方已经有鬼魂侵占或者土地公公不让,那纸钱就会点燃了也熄灭下来,这可不是风的原因,是有理有据的,我们村子曾经有人不信这个理,觉得就是一块空地,占了又如何?
不听看相先生的话,直接下了葬,没有过多久,那家人先是儿子喝药自杀,后来就是儿媳妇上吊,留下两个孩子,最后送去了县城的福利院,才算躲过了一劫,所以坟位这东西,我觉得人一辈子就死一次,还是慎重的好。
这时母亲从老人家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饭:“许云,你起来了,我还说抬饭来给你,来坐这里吃了,就不要带回家了,这毕竟是丧事的饭菜。”
丧事的饭菜和所有用具,包括衣服,在我们家这边都称之为沾过死气的东西,寓意不吉利,所以没有人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可能母亲是怕做饭给我吃,再加上事情太多,就没有顾那么多了,看我都来到了门口,那就更不用拿进家了,她笑嘻嘻的拉着我往里进。
“妈,我不进去,就在这里吃。”我接过饭菜,找了个砖头就坐了下去。
“哎呦,老爷爷都抬出去了,不用怕,这里怎么吃,灰尘又大。”
“我不,我就要坐在这里。”即使老人已经抬出去,但是我老觉得他冤魂不散,我现在怕得很,想起他的喊声和诡异的笑容,身上还会毛骨悚然。
母亲看拗不过我:“行吧行吧,吃完就回去睡觉吧,碗放在门口,我等会来拿。”说完她便走了进去。
说实话,我压根没有胃口,在看着这些油腻的饭菜,我实在咽不下去,我把饭菜放下,站起了身。
老人的女儿骑着车匆匆回来,车停稳,立马就朝屋子进了去,出于好奇,也或许是大白天的原因,我也跟了进去,所以说这人没事不能好奇,好奇会害死猫。
“大哥,瞎子看了,说咱爸魂不附体,所以没法下葬。”女人拿出一张白纸,那白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我站在人群中也看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老人的儿子,正换了一身衣服,提着公鸡正准备去坟山,听到妹子的话,立马打过了电话,听交流是打给了办理丧葬的张叔。
“张叔,瞎子说了,是魂不附体,下不了葬。”
“嗯,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不用来山上了?喔,好的,我在家里。”老人的儿子挂断电话,一旁帮忙的老人连忙追问起来:“杨天福,怎么了?”
“婶,今天下不了葬了,说来不及了,棺材用薄膜盖住了,明天再推个吉时下葬。”老人的儿子放下公鸡,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啊?”众多老人看着老人的儿子杨天福。
“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听说魂不附体,这棺材昨晚我一直看着啊,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杨天福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老人的棺木已经抬走,只剩下冷清。
魂不附体?所以我才会看到老人的魂魄出来,是这个原因吗?我想告诉他们,我看到了老人的魂魄,但是怕自己年龄小,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我看向母亲,母亲正和邻居在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众人在那里议论纷纷,都搞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是那个环节没有做好,或者出了问题。
看她们也议论不出什么,我便回了家,不敢看客厅的电视,直接去了房间,今天也上不了学了,睡一会再去吃下午饭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开门声吵醒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何时,我昏昏沉沉爬起来,母亲的大嗓门大声叫着我:“许云。”
“妈,我在这里。”我回应着,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感觉真是太烦躁了,我穿起拖鞋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老人的儿子和女儿都一同站在了门口,我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们。
“许云,你快和你叔说说,你是不是真的看到老爷爷了?”母亲一把拉过懵逼的我。
“嗯。”
“在哪里看到的?”杨天福急切的看着我。
“昨晚看到过,今天出殡的时候也看到过........”我说着那些所有恐怖的画面,试图把恐怖分些许给他们,我心里也会好受些。
“嫂子,看来是真的,我看许云没有说谎,我这就去找张叔。”话音未落,杨天福和妹子就出来门。
“妈,怎么了?”
这突然而来的问话,搞得我一脸懵,连忙问起母亲,母亲看看我,摸了摸我的头:“是下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