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线大汉与大河的军队正欲准备着最终的决战之时,大汉的王却已经偷摸着一个人赶快逃跑了,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次他们的头领不在了吗?反观大河的军队元帅苏定方,一个人独自立于千军万马最前面,他是如此得勇敢与豪迈,他的大将军威风给自己的军队带来了多少信心,而对面那里却不曾拥有,有的只是沉默,死到临头的无言以对吗?苏定方看着对面,心中有些喜悦,他说道:你真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
蛐蛐也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躲避敌军的追杀游戏,不就是带领着一帮人在敌人发觉之前立刻拦截,只要拖住他们的步伐,同时抹除苏晨枫等人的踪迹,制造一些混淆敌人的视线的假象就行了,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这一场追踪战的彼此实力。苏晨枫等人刚出发没多久,蛐蛐就已经发现自己等人被发现了,后面跟着一条尾巴,蛐蛐先是让几个人去阻拦一下,然而没过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他再派了人过去,同样如此,蛐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早已经落入了敌人的眼中,而且敌人似乎也是来者不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不但先将自己的人数打成同样均等人群,大家吃喝住行统统一模一样,随后各自分开,各走各路,又在苏晨枫身后走过的路设置了陷阱,等他回头一看陷阱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人上钩难道是蛐蛐的错觉吗?这一次他又设置好了陷阱,不过这一次是设置在高处,防止敌人可能没有从陆地上走过,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又发现陷阱依旧是完好无损,压根儿就没人动过,蛐蛐真得错了吗?不,不是的,这也恰好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自己设置的陷阱根本就不是为人设计的,而是为那些天上的小鸟等动物们设计的,蛐蛐对自己设置的捕鸟陷阱信心十足,从小到大就从未失手过,按理来说偌大的山林里面,不可能会没有上钩的道理,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根本就能有鸟儿敢于下来踩这个陷阱,它们为什么不愿意下来,它们是不敢下来,因为它们能够感受到人类危险的气息,人做不到,可是动物们是能够知道的。
就当蛐蛐准备收回陷阱撤离之际,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跑不了,周围四处全部都是人,他在利用陷阱让他们上钩,可对方何尝又不是同理地利用这个除掉蛐蛐这个大麻烦呢?蛐蛐左右手同时摸向腰间的配剑,打算以最强的姿势来迎接这一次的挑战,果不其然,一大拨暗箭飞来,先是蛐蛐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倒地,箭雨过后就是收割了,一群人突然从一旁的暗地里跳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一个又一个收割着蛐蛐身边人的性命,直至最后只剩下蛐蛐一个人,他们将蛐蛐团团围住,蛐蛐左手持刀,右手执剑,随时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突破重重包围,他还给自己留了后手,相信不久后他的其他同伴们也会要不了多久就会赶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敌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退的时候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在蛐蛐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蛐蛐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他欣喜若狂,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所处的危境,他高兴地向对方走了过去,他开心地说:雁儿,好久不见!
然而没有等来对方的寒暄,他不但感受不到她与他再次见面的喜悦,更没有两个人相伴时的那种温暖,反而是一种令他窒息的冰冷感觉,就像刀剑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之说,就像此时此刻,南宫雁一剑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只要他稍微往前一步,这把剑将会直接刺穿他的胸膛,鲜血淋漓。
蛐蛐问道:雁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南宫雁说道: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跟你不熟,而且我从未忘记过你是谁,你是苏晨枫身边的人,简而言之就是,你是苏晨枫身边的一条狗。
蛐蛐说: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需要及时解开的。
“我们没有任何误会,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你我本就不是属于同一路人,苏晨枫是我今生最大的仇人,我与他不共戴天,而你是他身边的一条狗,我跟你自然也是如此。”
蛐蛐说:我之前就和你讲过,我与苏晨枫也是如此,要么他死,要么我死,要么我和他都得死,我和你一样,我也当初劝过你和我一起联手试试杀了他,可是你自己没有同意。
“我当然不会同意,我也幸亏没同意,不然就跟你一样落入了他的圈套,成为了他养的一条狗。”
“我怎么就成了他养的一条狗了,我说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买卖关系,我负责保护他,他给我一次杀他的机会。”
“那你杀了他吗?”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试一试,你害怕了,还是你自己已经习惯了做他的一条狗?”
“你可能不太懂他这个人,他太狡猾了,我在他的身边待了如此久,都不知道他身边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就拿我们上次逃生来讲,这其中的细节,他居然一五一十地全部知道,也就是说我们当初命悬一线,我们的命当时就在他的手里,他想杀我们,随时就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地捏死我们。”
“所以你认命了?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一条狗?”
“南宫雁!”蛐蛐大声喊道,这一大声的怒喊不仅南宫雁呆住了,连他自己也感到不解,他十分不解,明明他们都是已经共度过生死的同伴,他当初舍命地救她,他本以为下次见面,两个人还可以好好地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共同分享一些开心事,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一些下次要怎么开口的话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下次与她见面的场景,他甚至还想过,哪怕是两两无言以对,可光是坐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真心,然而这一次的见面,彻底将他的热情打入谷底,就像一块炽热的铁遇见了冰冷的水,全身的赤焰全部熄灭。
蛐蛐有些愤怒地说道:我不明白这一次回去,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忘记了我这个人吗,还是说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可是你一直都是不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啊,大声地说出来,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早点解决,这样不好吗?可是你一直在这里骂我是苏晨枫养的一条狗,一直骂,一直骂,我是不是他养的狗,你自己不明白吗,我要真是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关心我与我关心的人,其他人什么的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不行啊,你我生死之交啊,你不理解我,你怪我、怨我,大骂我,可是你知道吗,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底,我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来给你看看,他现在就在滴血!
南宫雁一脸不屑,她愤怒地回击说道:说得我们好像真得是有什么关系似的,我们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都不会再有,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你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她大声地吼叫了出来,响彻了这片山林,也震摇着他的心,蛐蛐顿时心如死灰。
她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变得平静了起来,她继续说:上次你救了我一命,我十分感激,所以这一次我决定放你一马,你走吧,下次别再让我遇见了,下次再让我碰见的话,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我决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蛐蛐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抬起头仰天叹息,曾经听他人说过这样的话,看着天,眼泪就不会从自己的眼中流下来了,他睁开眼睛,双眼通红,他变得异常冷静,他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我明白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也不敢了,我们此次分别,下一次见面,你我就是敌人,至死方休。
说罢,蛐蛐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对方,最后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直到蛐蛐彻底离开之后,南宫雁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地疼痛了,她整个人跌坐在原地,眼泪大把大把地丢向地面,就跟不要钱似的,她拿起手中的剑狠狠地刺进地面,一边刺一边哭着说道:南宫雁,你就是一个傻瓜,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没人疼没人要的废物,嗯…”当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多想叫他一声“蛐蛐”,这样也许他就会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蛐蛐也的确是在等她的最后一句,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随便发出个什么声音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她的身边,可是迟迟都未等来。
只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如果当时有任何一个人在场的话,就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敌我对头,也不是死对头之间在那里互相飙脏话、辱骂彼此,他们更像是一对夫妻在那里拌嘴,谁也不服输,都等着彼此给自己安慰与道歉,谁先认错,谁就输了,然而明明知道,就是彼此谁都不愿意这样做。诶,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就差一张纸的距离,一捅即破,只有他俩自己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