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队人马向他们赶来,而且还是大汉的军队,南宫雁还是觉得自己大意了,既然是大汉的人来了,那自己还跑得了吗?这个人果然给自己精心地设置了一个陷阱,南宫雁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恶狠狠地盯着蛐蛐,然而令她感到惊讶的是,蛐蛐此时此刻比她还要紧张,神情专注,全身上下都紧绷着,时刻准备着出手。
一支人马怎么看也有上百个人,从他们两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从上到下,都好好地打量了他们一番,直到所有的人都从他们面前走过后,本以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南宫雁那颗悬着的心正准备放下的时候,蛐蛐却是一脸的愁容。突然,他们瞬间折返,将蛐蛐与南宫雁团团包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啊,荒郊野岭的,你们在这里想干什么?”
蛐蛐低头说道:军爷,我们两兄妹是从三里屯回老家徐州城探亲的,你看我这行李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从家里带的盘缠,军爷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些也都可以分给军爷的兄弟们,就当做小人对军爷们的孝敬。
为首的一人抓过蛐蛐的行李,看了一眼后,发现一些好吃好喝的后,甚至还有一些钱财后,他将钱财占为己有,又将其他的全部分给了弟兄们,就是这一举动,令蛐蛐顿时倍感不妙了。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住手的意思,为首的那人上下看着南宫雁,幸亏她提前戴上了口罩,不然那一脸的刀疤怎么都会引人注目,可这样同样的也吸引到了对方的目光。
他厉声喝道:将脸上的东西给我摘了。
一旁的蛐蛐急忙过来解释道:我妹妹,小时候感染了瘟疫,脸上留下很多疤痕,特别难看,不想吓着了各位军爷,军爷如果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这里还剩下最后一点东西,请你们笑纳,说完从怀中又掏出了几粒碎银子,乖乖地奉献了出去。
人家接过手之后,照单全收,脸上笑嘻嘻的,但是还是没有想走的打算,他上下打量着南宫雁,觉得她这人还是有点滋味的,脸上丑就丑一点呗,不过,真得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吗,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他还是要一探究竟,大声斥责她赶快将口罩摘下来,蛐蛐本该想继续极力地掩饰着,然而一旁的南宫雁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脚踹在那人的马背上,马受到了极大的惊扰,发出嘶鸣,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脱离控制,东奔西跑的,所有人一拥而上,才好不容易将马给控制住了,南宫雁本想借着这惊扰趁乱逃跑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拨开人群想要趁机逃跑之时,后面又紧跟着一群人马出现,令她感觉有些绝望了。
那一人笑嘻嘻道:怎么样姑娘,继续跑啊,你还跑不跑了?我早就察觉到你们两个在这荒郊野岭的,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提前做好了后手的准备,就是怕你俩个跑了。
“够了,常轻都!”
“什么?”
那个人好像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敢有人直呼自己的大名,他一回头居然是那个小子,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敢如此直言不讳地大声叫出来,想死是吧?
常轻都走到蛐蛐的面前,缓缓地拔出自己的配刀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没听见,再叫一次,大点声,来!
“常轻都!”
他刚想一刀砍了蛐蛐,然而蛐蛐接下来的话令他呆住了。
蛐蛐说:苏帅在大营中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只是一个散骑都,连进去站着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门口杵着,按理来说,凭你的军衔还无法指挥这么多人为你效力,我看是因为你上头有什么靠山吧?是谁啊,说来听听,石都良,曾铁,还是孟长清啊?
常轻都震惊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你们到底是谁?
蛐蛐说: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们是奉苏帅的命令行事就是了,多的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
“我管不了,今天就算是苏帅本人来了,我也要管一管。”说罢,他拔出了配刀,直接指着蛐蛐的鼻子问道:你说我现在还管不管得了?
蛐蛐说:你管不了。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腰牌,丢给了常轻都。常轻都看完,脸色大变,他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没有看错,他看着蛐蛐,先是震惊,然后转为害怕,喜悦,最后终成了愤怒。
蛐蛐顿时大感不妙,自己想象中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常轻都将蛐蛐身为苏晨枫的影子的那张令牌丢到老远,他眼神愤怒道:终于被我逮到你了,原来苏帅身边的影子就是你啊,我可想找你想地好辛苦,恨不得天天想着要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将你的人头拿来祭奠我那死去的兄弟们!
所有人都拔出了武器,恨不得将他俩给分分钟剁成肉泥,蛐蛐质问道:你连苏帅身边的人也敢杀?
常轻都蔑视道:这有何不敢的,别说是他身边的人了,迟早有一天我连他本人的项上人头也给摘下来,他不配做我们大汉的王了,我们曾经的杨大将军才配得上。来,给我抓活的,我要将他俩给活剐了,祭奠那些曾经被他刺杀的兄弟们!
情况突然演变成这样,蛐蛐没想到,南宫雁更是没想到,他们连自己的人都可以杀得如此果断吗?南宫雁摘下自己的口罩,果断拿出自己的剑与蛐蛐背靠背站在了一起,蛐蛐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南宫雁笑了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拥有什么样的手下,背信弃义之人,他活该遭受背叛!
“现在可不是咒骂他人的时候,该想想怎么活着回去吧!”
“擒贼先擒王,我来掩护你,你负责将那个人给拿下。”
“没问题!”
两人分工明确,南宫雁负责掩护蛐蛐前行,蛐蛐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心向前,眼中就盯着那个人就行了。常轻都也察觉到了,他指挥人马将他俩团团围住,自己则是想着急忙往一旁撤退,然而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还是离他俩太近了,已经来不及了,这也是蛐蛐一开始就留下来的后手,情况有变立刻将此人拿下,然后要挟他逃出生天,但这不是平常的刺杀,这一次是要一次性地杀光前面的所有人才能做到,在战场上,刺客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是太小了,微乎其微,他们更大的作用还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人越少、地形越复杂,对他们来说往往愈加有利,人越多,他们的作用反而更加少了,甚至也就比普通的士兵强上那么一点点,所以必须得快了,越快越好,在敌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时,突然偷袭,就像现在,蛐蛐一剑斩倒一片人,然而又突然下一剑横斩而来,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呢?他不仅右手一剑,左手还有一剑,他是个可以持双剑的人,为什么明明人们有两只手,可多数都是双手持单剑,因为够力量、也够快,双手不是没有,但是缺力量、缺爆发,而且人的脑中只有一个,一心无法二用,这就是双手剑太少的原因,可如果有可以做到的人的话,那就说明这样的人绝对是对自己的力量与技巧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
蛐蛐舒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左手的剑,有些怀念了,老家伙,我们这次终于可以又并肩作战了,他心里藏不住的快感。随后,对敌人发起了突如其来的进攻,瞬间砍瓜切菜一般地来到常轻都面前,对方脸色一惊,想着策马狂奔,但蛐蛐直接一剑砍断了马脚,常轻都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但他脑袋十分清醒着,借此滚到人群中去,只要躲到人堆里面,他就没有办法了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将这些都杀干净,等他们乏力了,就是他们人头落地的时刻。只是蛐蛐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跑掉呢,南宫雁奋力地替他掩杀,一头长发散开,沾染着敌人鲜红的血,在人群中飞舞着,她就像一朵血色的玫瑰在人群中尽情地绽放着,但也只是刹那间的美而已!蛐蛐快速杀去,心里念道“十步之内,举世皆可杀”!右手斩开挡在前面的阻碍,左手连常轻都的手和刀一并断去,常轻都的右手齐肩被削去,整个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凄惨的叫声,蛐蛐拿剑抵在常轻都的脖子上,尽管他在自己脚下痛得鬼哭狼叫。
蛐蛐大声呵斥道:还不退下,难道想要你们的都尉死在这里吗,他死了,你们能活吗?还不快给我备两匹马来!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齐一片地看向蛐蛐的所在地,唯独南宫雁有些凄美,她浑身浴血着,为了助蛐蛐更好地接近对方,她自己为他挡下了一刀,这一刀砍在自己的身上,连同身上还没有好的旧伤,同时迸裂开业,鲜血顺着她的伤口染红了她的衣服,又染红了她手上的剑,血色的玫瑰在血海中绽放,又在血海中枯萎吗?
“南宫雁,南宫雁,快过来、快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越来清晰了,她突然醒悟过来,听到蛐蛐让她到自己这边来,看着他终于成功地制服了对方的头领,他真得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