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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能村(1 / 1)


商城,商都之城,世界的商贸城。他不是一个国家,也不是一块区域,他就是商城,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商城,横跨世界五大国,不管是富甲一方的大河,居高临下的高山,极北之地的辽原,还是旭日高升的东日,岁月悠久的月轮,商城夹在这五个国家中间,依旧百年屹立不倒。陆地的车轮,江海的船舶,任何人只要如果想走向世界,这个地方必是迈出去的第一步,这里,不仅仅是谛造商业的神话,这里,他本身就是个神话,而打造这些神话的中心,有个地方,名字叫做—全能村,从这里培养来的人们,一一走向了世界。秋,是第一个进入全能村的人,当她踏进商城的第一步,发现这里是真的大,坐落于五国交界处,世界上最长的河流,大河,从商城直冲而过。这里是世界最为繁华的都市,但这里的人民却衣着朴素,这里每一处的建筑都显得十分古老,但又不会让人觉得破败不堪,历经世代人的打造,这座都市早已展现给世人千年屹立不倒的形象。秋,抬头仰望了一下这座城市,也不用着急啥,找到一家小面馆,点了一碗清淡的素面,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个里面的装修挺别致的,长桌搭圆椅,人多的时候不会太拥挤,厨房设在了外面,一切的工艺都是如此的透明,墙上挂了一些修饰品,小挂件、贝壳等等,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一幅画,一家三口,画的很幼稚,看得都会让人微微一笑。这时候,面馆老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碗边加了一块湿巾,防止烫手,碗里放了几颗葱花加香油,闻起来特别香,秋拿起筷子,双手合十,对着老板点头微微一笑,很自然、很甜美。面馆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脸上布满了皱纹却让人看起来很和善,这家面馆他开了很多年,见过的人数都数不清,这个笑容还真得是如此的深刻,这一辈子估计都很难忘了,他回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大方微笑,然走了出去,看着自己的妻子正在辛勤的工作,他更加不好意思地挠挠了头,看着劳累的妻子,随后拿出自己怀中的毛巾为她擦了擦汗,他的妻子回头也对他笑了笑,然后又继续低头工作了,“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老婆好”他这样憨笑地想着。秋坐在那位置上静静地吃面,像个没事人一样,突然一个橡胶皮球滚到了自己的脚下,皮球被涂的花花绿绿,一看就知道是谁家小孩的,果然门外,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配着那幅红通通的脸蛋,小碎步、小碎步地走来,抱起了她那喜爱的皮球。秋,看了看她,眼睛对她眯眯一笑着,然后吃完碗中最后一根面条时,抬头发现小女孩还站在自己的眼前,大大的眼睛,仰起头,呆呆地望着自己,很是可爱。秋,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去,笑着对她说:“小可爱,有什么事吗?”小女孩向后退了几步,开心地傻笑了起来,随后,又走到秋的眼前,拿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还在微笑的秋,然后又点了下自己的脸颊,开心地傻笑然后跑走了,秋明白了,原来她们都是笑起来有小酒窝子的人。秋,走了出来,看见小女孩抱着面馆老板的大腿还在对着自己傻笑,看来墙上的那幅画便是出自己眼前这位,秋,指了指脸上的酒窝,用手食指在空中虚画了几圈,歪了歪头,看着小女孩,在面馆老板眼中这个女孩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可爱、一样讨人喜爱,在只收五文钱的价格下,面馆老板却只收了她三文。秋在询问了目的地后,偷偷地补上了那两文钱,一路地寻找并再经过几次询问过后,秋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全能村。面馆老板收起另外的两分钱,回头看着秋前进的方向,有些对刚才的自己后悔了,不过来的另外一位客人瞬间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来的人很高、很壮、很结实,像一座小峰一样压了过来,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黝黑的肤色,人们很容易想到他是从遥远的西方—辽原国走出来的。他同样地点了碗素面,坐在桌上,三两下就解决干净了,掏出五文钱,吃面的事时候也像个没事人一样,问了问面馆老板同样的问题,然后就径直地走向了全能村。小女孩期间一直躲在一旁,不停地偷偷瞄一眼他,等到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可把小女孩吓一跳,立马又跑去抱着父亲的大腿,直到他离开,小女孩都没有开口,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后悔了,垂头丧气,面馆老板看到了拿手拍了拍小女孩的头,一手的面粉灰全洒在了小女孩头上,小女孩扯开了那只手,然后翻了个白眼,面馆老板哈哈大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在这里,开了一家面馆,还有这么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再来一些,再走一些,如此循环往复,有些人会来这吃些东西再走,有些人也会点碗面,只是刚吃了一口脸色就特别沉重,越吃下去,脸色是愈发的难看,后面的人见状,干脆就是简单地要了壶茶水、歇歇脚,当有人问面馆老板全能村在哪个方向的时候后,来这的人在得到答案后便会立马走人。当太阳快要下山、面馆老板卖完了最后一份面的时候,感叹今天的生意少有好,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说道:老板,能给我来碗面吗?面馆老板说:不好意思,今天已经全部卖完了。“哦,好吧!”男孩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这傻小子,来壶茶也可以啊。”面馆老板笑了笑说道。“哕—,净想着挣黑心钱,羞羞脸。”在一旁的小女孩假装着呕吐地说道。“不想挣钱,那你吃什么啊,你?”面馆老板说道,同时也对自己的女儿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喜欢,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脸蛋。小女孩,这回才不上当,立马逃过了他那沾满面粉的手,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面馆老板收起了自己的摊子,妻子早已归家,只有他那个倔强的小闺女缠着不肯早点回家,估计是白天玩累了,现在就躺在小推车上呼呼大睡。迎面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色,不是因为长的黑,而是全身上下的衣服是黑的,包括鞋子也是,在这夜色的笼罩下,他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面馆老板停了下来,忙了一天的工作,是时候交差了。面馆老板拿出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碗,先爽快地喝完,随后又倒了一碗,递给眼前这位。对方接了过来,但并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端在手里,一动不动,一碗端平。面馆老板又喝了一碗,觉得好不痛快,以前被自己的女儿真是管得太不容易了,当然,他也乐意。“这酒你可不要浪费了,他可不是市场上普通的酒,那种刚刚酿出来的酒,又香又烈,但喝下去其实也就辣个喉咙、暖下胃,但我这个不一样,这是我珍藏已久的女儿红,就和我的闺女是一个同样的年龄了,这种酒,不仅香甜,更重要的是喝完之后的那种久久散不去的劲道,着实让人回味无穷,所以我说啊,这时间越久才越体现出这酒的价值。”面馆老板说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再香甜的酒恐怕也不过那位姑娘的甜甜一笑吧,当时的你真是整个人都沉陷其中了。”对方说道。面馆老板不容置否地笑了笑说道:“的确,我就是因为见的人太多太多了,很少有这么一个,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非凡的气质,以至于到现在我还都怀疑这个人要么不是凡人,要么,就是伪装的太好了。”“还能在你眼中装下去不成?”对方说道。“我看走眼的,又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面馆老板接首说道:“这个小姑娘心很细,知道在商城只有利益,没有其他,一进来也不像其他那些人仅仅买了些茶水,而是知道我的是招牌面。”面馆老板想起那些光点茶水就想套他话的人就觉得有些可笑。可面馆老板并没有看到当他说起他的招牌面的时候,对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面板老板继续说着:“像她这样的一个人,不仅仅懂人心,我最在行的是我的面,我最在意的是我的女儿,她吃过我的面,被我的女儿所喜欢,我感觉她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一切似的,而且很重要的是,她人的确长得很甜美,这是先天赋予的优势,其他人比不了,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但是在我这里,长得好看就得先加三分。”面馆老板本来说的慷慨激昂的,但紧随着又叹了口气,说道:“还是那句话,这个人要么不是凡人,要么就是伪装的太好,于是我选择了后者,告诉了她一个错误的地址。”“她可能比你想得还要优秀,她在这条通前进的道路上,又找到了一些指路人,最后得出了个正确的方位地址。”对方说道。“猜到了,从我选择相信后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到我错了。”面馆老板又说道:“再后来的今天来的第二个人,身强体壮,看起来是与生俱来的领导者的气质,做什么都是如此的果敢,但想必这其中是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才能造就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让人感到畏惧,我那个小女儿吓的连话都不敢说,这样的人,即使被人所尊崇,但注定是孤独的。”对方说道:“一个从遥远的西方森林走出的人,想要去获得全世界的认可,不管失败与否,这些都是他要去承受的。”面馆老板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给矛更多的关注,他继续罗列今天所见的每一个人有关的事情,今天一天,即使没有上百,但也有几十,而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但面馆老板如数家珍,说出关于每个人的行为举止,在最后,面馆老板也都会给予每个人相应的评价,面馆老板眼前之人听得很认真,最多的也只是点点头,偶尔也会对面馆老板的评价给予更多评价,可从这个人出现,到他拿起酒碗,他就保持着这么端碗的姿势从未变过,比起手中的美酒,他更在意的是今天来的这些人,远远比这酒来的更加耐人寻味。当说完后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面馆老板也饮完最后一杯酒,“怎么样,对于这一次、这一批来的人,感觉如何啊?反正第一眼,我是觉得也就除了那么一两个,就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了,不过,来日方长,每个人身上的才能像是我这酿酒,时间愈久,到最后,愈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对面那人没有理会面馆老板所说的话,眼睛在不停地眨着,面馆老板知道这个人的大脑肯定在飞速地转着,要把今天他所罗列的每一个人的资料在自己的脑海中定上一个专属的位置。比起面前这个人,面馆老板还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要聪明成这样,面馆老板想想还是算了、不要也罢。片刻后,对方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看了眼面馆老板,随后又转移到手中的这碗酒,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手上是有一碗酒的,最后,一饮而尽。面馆老板本想今天的任务交待完毕,动身就走,可是后面却传来了声音,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面板愣住了一下,但紧接着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面馆老板以为他说的是最后的那个人,一个连自己的面馆门都没有踏进来、一个只说了那么两句话的人、一个连面貌都没怎么看清的人,他实在不想给予什么说法,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的。拉动着小推车,车上的小女孩似乎被惊醒了,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睡眼惺忪。面馆老板摸了下她的头,说道:“马上就到家了,等会我给你煮面吃!”小女孩顿时睡意全无……看着面馆老板离去的身影,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所有的人员名单他都已经列入了自己的脑海,包括那个面馆老板没有说出口的人,他其实想要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本人、他自己!嘻哈玩耍的孩子们会在自家的母亲呼唤下,迟迟才肯归家,白天辛苦劳作的人们,也会卸下自己全身的负担,投入到自己那个温馨的暖窝中,在这个异国他乡,从世界各地涌入过来的人们,此时都已经落住在这个全能村中,他们点亮房中的灯光,站在窗前,眺望这个世界之城的大好风光,悉数尽览于眼前,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们才会褪下一身的防装,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当夜色愈来愈深,人们关上窗户,熄灭灯光,躺在床上静静入睡,这时候的商城才是真正地沐浴在月色之中,在这月色下还有一个人,他从白天走到现在,仍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他一个人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很长,似乎这里整个街道只属于他一个人,可在这里,也的确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商城,我应该去哪,我又能去哪?”苏晨枫这样想道。在商城,这里有个不定期的传统节日,被称为全能节,邀请全世界有资格的人来这个地方参加试练,而这里也被叫称为全能村。在所有人无意识中,亦或者有些人有意识中,他们就这样在昨天经历了一场测验,而后每个人都被安排到各自的住处,没有所谓的大通铺宿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房间,从一个街头到街尾,拥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方圆几公里大的地方,而这里,就是全能村吗?随着一阵阵钟声的响起,打破了商城这个静谧的早晨,同时也打破了全能村应有的安静,来自五个国家的人们早已准备好迎接这新的一天,陆陆续续的有人们从自己的住处出来,将自己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开始出发,在这里,就和普通的学堂一样,有授课的老师和教学楼,还有供人参观的图书馆,最后就是大家一起吃饭的食堂,三个地方,就是这里的所有。不过,和平常的不一样是,在这里,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喜欢的课程,有人喜欢通读从古至今的历史,有人喜欢复杂的推算演练,有人喜欢各种各样的人情往来,但在这有一门是所有人都必须学的课程,不管你们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必须要所有人都来学习的课程,那就是经济,商城初始建立起时的基础,到现在,这已经成为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理念。第一堂课正是经济,所以所有人都在通往同一个地方,不过,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从昨天找到现在,他终于到了这个所谓的全能村,背着一身的行囊,像极了从乡下来赶考的考生,他从人海中逆流而行,顿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面对着这么多人,他低下了头,不是害怕或害羞,而是看着这么多人,他光是从每个人的脸色就看到了太多的信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习惯呆在这个利益喧嚣的地方。秋,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迎面撞见他,两个人的眼睛看到一起,相互点头微微一笑,说了一声“您好”,而后擦肩而过,他也是她第一个来这里和自己说话的人,随后,她来到了一个班级,一眼看去,就明白了这个班级的组成,五个国家的人,刚好凑齐。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像辽原,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但是能居住的地方不多,大多都是沙漠、盐碱地,他们主要栖息的地方有两处,一是草原,所以辽原人善于骑射,一身轻装,胡服便行,腰间时刻揣着一把弯刀和一个水壶,在那里,他们不仅拥有着世界上最大的牛马羊群,还要与各凶猛野兽斗智斗勇,同时也要时刻警惕着沙尘的侵袭,他们习惯在各种危险的夹缝中生存,他们崇拜雄鹰,因为飞上蓝天就是自由,他们同时也崇尚自然、敬畏自然,辽原还有一处地方,极西北之地,那里有着世界上最茂盛、最古老的森林,与辽原绝大多地方不一样,但那里太过遥远,人们普遍不愿提起那个地方。高原是这个世界站的最高、看的最远国家,他们的国家是建立在各个山脉之上,他们的人近看也是站着如山峰般的屹立不倒,这些人处于海拔之上,得到的空气不如平常人之多,他们不敢做太过于激烈的反应,在高山上,要么就是烈日,要么常年都是厚厚的积雪,但这个国家却是所有人哺育的起源地,从高峰上滴落下来的雪水,凝聚在一起,始于高原,经过辽原,流向月轮,汇于大河,最终,从东日涌向大海,因此,也可以说是这里的雪水养育这个五个国家的所有人,高原的人民尊称这里的山峰为圣峰,流出去的水为圣水,也因此,当他们来到这里时,他们自己喝水会小心翼翼地不漏掉一点一滴,但总会用犀利眼神看着这里的人,因为他们喝水、用水是如此的随意,布满了干裂痕的双手时刻都是紧绷的。要说这世界上最团结的国家,那莫过于太阳的东升之地,东日。清晨,只要太阳升起,年幼的孩童就必须起床上学,成年的男子扛起锄头就要下田,家庭主妇早已煮好早饭等待上桌,家家户户,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传统和命令他们秉尊执守,改革与变化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他们做什么都会有着自己的规矩,坐有坐姿、站有站相,吃也要细嚼慢咽,他们的脸上时刻紧绷着,不苟言笑,只要有任何外敌入侵,男女老少,妇孺孩童,皆可上阵杀敌,全民皆兵。月轮,是个追求自由平等的国家,他们坚信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有其平衡的原理,即使背后有东日直视,身旁有辽原相伴,迎面更是与大河相见,在这种俯背受敌的情况下,月轮还能够长存,按理说本该是个骁勇善战的国家,但是这里的国家,每一片土地,每一个人民,都散发着和谐安宁的气息,他们不是不能战或不敢战,他们只是不愿去战,倘若有人来贱踏他们的家园,那么整个月轮国都将让这个世界颤抖三分,可是事了,他们也可与敌握手,一笑泯恩仇,他们追求平衡,让这个世界又恢复到最本真的时候。天下的水流如果全起源于高原之上,那么最终都会汇聚于大河之中,无数条支流、细流,凝聚成河,涌向大海,大河国便以此为名,掌握着水上的便利,于是乎,有人便,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大河去哪,都不会花超过一天的时间,也因为如此,让他们整个国家的行业发展得比平常人要好,掌握的信息更是比他人迅速全面,他们在五国之中,隐隐呈现出一种霸主的姿势,即使是商城,也会有一条河流,流向大河。辽原的胡服莫过于很显眼,一个班上,就有好几个,但还有一位最显眼的是角落里的那位,肤色黝黑、浑身强壮,即使是高原人,站在他的面前,也只是小山见大山而已。高原要么冷要么热,那里的人要么浑身裹紧,要么,便光着膀子坐在这里,也因为生活在那如此严峻的天气,他们的脸上和手上到处都充满着裂纹,看起来更像是久干农活的农民。东日的连体褂衣穿在女人身上着实好看,但套在男人的身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东日的男人并不为意,至少在他们的脸上是绝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化。月轮的审美观比较正常,哪个季节就穿哪种季节的衣服,但他们拒绝任何动物的皮毛,他们会吃肉,可他们抵制任何过多的对于动物的利用,因为这样会造成过多的动物被杀害,他们追求平衡,人与动物之间本就该有的一种平衡。大河的人民,似乎不无时无刻的宣告他们的富贵,每个人家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那么几件昂贵的衣物,在这种公共的场合,更是五个国家间的交流,他们自然更加愿意展现出他们高贵的一面,那身上的衣服、每一根针线,那绝对是宛如金丝般的珍贵。五五成群,想必每个班上都是如此的均匀分布着。这时候,他们的先生出现了,一改昨天和面馆老板的样子,不再是那种让人觉得深厚、成熟老辣的形象,眼前的这位先生很年轻很年轻,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奋斗青年,脸上平静无波,满头的黑发中却夹杂着几根本不该不属于他的白发,只有他眼中的那种深邃,才让人知道他经历过很多很多。随之而来的是班上的第二十六位,也是这个班上的最后一位,也是刚刚和秋打过照面的人,苏晨枫。这个人长相平平无奇,衣着十分朴素,但他就是这么出现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知道他是哪里的第六位,从他出现到落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跟着他动作而移动,他便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或万众瞩目。医学、人文地理、历史、骑射、道德礼仪,还有商城立城的根本、最为重要的经济,每个人手上都会收到这些课学的资料。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天真无邪,再到满腔热血,后又平平淡淡,终到年弱体衰,甚至也会因为周围的其他因素,这时一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身体变化基本上可以对症下药,确保自己的健康,一个人如果连生命都危在旦夕了,又何来的其他之说;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独特文化与环境,不管一个人走到哪,也都要入乡随俗,知道一个国家的大概风貌;先人的经历是最好的育人课本,通读历史,我们既可以知道一个国家的发展形成,也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人物传奇,我们不仅能借鉴过去的经验,也能推动未来的走向;在这个年代中没有哪项运动可以比得上骑射这项运动的优越性,骑马既能考验一个人的平衡感,也是作为这个年代普遍的交通工具,射箭,这是最能锻炼一个人身体的全部,眼力、臂力、肩膀、肘关节、腰部再到身下的大腿,还要时刻地保持着全神贯注,身体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资本,这与医学,相辅相成;见到长辈我们要保持应有的谦卑,对待弱小我们也应给予适当的关爱,与同一辈人的相处更要做到应有的尊重,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外貌打扮,再到方方面面,道德礼仪教会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如何与各色各样的人学会如何沟通交流、如何和平共处;最后就是经济,这门课学最为繁杂,要了解货币充当的作用、读懂生意人的规矩、学会缜密复杂的计算还要预测这个世界的大概走向,诸如种种,其他课学在这一门中全部都有体现,而这一门课学,不仅是给这一次世界各地的人学,在商城,人们从小孩子认字起,就已经开始了这门课学,而且这一次商城将直面整个世界。课堂上,先生会在上面滔滔不绝,下面的学生,有的聚精会神聆听、有的埋头沉思、有的耷拉脑袋昏昏欲睡、有的不为所动,静静地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先生讲到与之共鸣的地方,放下手中的事情、将沉睡的自己唤醒,只为这一刻,原来许多人表现出的漫不经心,也只是表现出来而已,那些在听课的人也未必是真的在听,但有一幕是让人惊奇的是,这些所有的课学都是由一个人来完成,他将从上课讲到放学,以后都是这样。待到课程中间休息之时,所有人的行为便与上课时相反了,认真聆听的人趴在桌子上休息等待下一节课的到来,睡醒了的人此时来到学堂外大展身手,犹如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又等到课程开始,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恋恋不舍。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齐聚在食堂中,开始补充自己身体中的能量,可笑的是所有的人付出的精力是不一样的,但饭量却几乎是差不多相同的。白天的忙忙碌碌,在这黑暗的夜晚中终于结束,当走进房门的那一刻,卸下一身的伪装与烦恼,安静地坐在房间里,为自己倒上一杯凉酒,透过窗户,打量着屋外的世界、仰望这浩瀚的星空,在这宁静的夜晚中,这个时候,我们是最真实的时候。一连就这样过去了数天,日复一日,人们从初来的热血澎湃也开始趋于平静,更多的是冷静地思考着自己在这里得到了什么,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在这里,他们也遇见了志同道合的人,也会碰上看不顺心的人,更多的也只是点头之交。在所有人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的时候,那位与面馆老板会谈之人、一个人教所有的课学之人,人们只知道他叫姓商,所以称他为商先生,此时此刻,他罗列了一叠厚厚的名单,上面写满了每个人的资料,从能力、性格、特点、缺陷、再到最后自己对他们的评价,几乎用那么几张纸描绘了一个人的人生。“天生的领导者,趋近于完美的化身,仿佛周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学习上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哪些不需要,能够合理安排时间复习,生活与学习两不误,人来人往中交谈有分寸,与这样的人沟通简直如沐春风……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因为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她的心里一定隐藏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些是他对秋描绘。“既是一位天生的领导者、也是一位最勇猛的斗士,强壮又高大的躯体令因为他的肤色,他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而又让人畏惧三分,也正因如此,他的号召力更强、更让人尊敬,有着更加执着的信念推动着他前进,带领那里的人走出真正地走出这个世界,得到世人的认可,只不过这种信念越是坚定的人,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信念背叛了自己之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反其道行之,成为信念的对立面。”这是他对完颜宗烈的评价。“老老实实的乡下人,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平平淡淡的实在人,这种作茧自缚之人,永远活在自己的圈子之中,做什么都是生搬硬套,他们的内心已经固化,几乎不能让他们走出自己的世界去外面看一看,但他要是真的走出去了,那他的那个世界还是世界吗?”他的这份评价,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写好了,久到苏晨枫没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这样的人得到了同样的评价。商先生也写下了他对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的评价:“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很多东西别人要学很多遍,而聪明的人很快就能掌握,他们学什么都是如此的简单,人的智商确实是存在高低的。月轮追求的万物皆平衡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这种平衡小到一个人的身上也有所体验,有得必有失,智商高了,其他方面就会存在缺陷,他们有的人,来不及在这个世界发光,就因为身体素质而早早夭折,有的会出现性格扭曲,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跳脱了大众的框架,看待这个世界充满了极端,有的人他们只是聪明,而没有其他,有的人太过于骄傲张扬、不把他人放在眼里,这个世界太大了,纵使你万般耀眼,终不能照亮这整个世界。”写下了对于那些从平凡世界走出来之人的评价:不拘泥于原有的世界,将自己的眼光拓展的更高、更远,虽然起点已经比他人晚了,但是转折点来了,这些人学东西速度很快,往往还能带来更多的创新,这个世界也正是在这种新鲜血液与原有的碰撞,才能诞生出更加美妙的东西。写下了那些对于甘于平凡之人的评价:“之所以无为,不是不能为,而是不敢为,身后有太多太多牵挂的东西,不可能一刀两断,别人可以输千万次,但他们却不敢输一次,因为一旦倒下了不但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将会倒下,他们冒不了这个风险,相比于那些有所建章的人,平平凡凡的人反而是最多的,他们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失败了,他们为了小家的利益亲手埋葬了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他紧接又补充了一些:“一个富豪的崛起是会有多少的财富失去,又会有多少个平凡的人支撑起来,这些人,他们做的都不平凡,一旦这个国度陷入了绝境洪流之中,贡献生命、迎流而上的也将会是这些平凡的人,此时无为,终有一刻,大有所为。”商先生停下了手中的笔,打开窗户,从此处的最高处望去,下面就是全能村,今晚对这全能村所有人摸底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而踏入全能村的这些人都还不清楚,对他们的第一轮测试已经完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射进苏晨枫的床上,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整理床铺,用时三分钟,随后刷牙、洗脸,在镜子前简单地打量一下自己,然后出门,又过去了三分钟,从出门到食堂的距离又是个三分钟的路程,吃完早饭过后,在路途上偶尔会和他人碰面,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今天的课程开始了。课程的结束对他并不意味着一天的结束,还要再花些时间去图书馆静静地呆坐一会,从图书馆出来后,回到房中,为自己烧一壶热茶,放在身边,也不去急着喝,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面的世界,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独处的时光,一壶茶,一个人,一段时光,饮完最后一杯茶水,给自己洗一个热水澡,将今天的一切全部拋之不顾,来到床前,再静静地坐一会儿,总结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最后,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今天总算结束,又是一个三分钟。秋,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十足长的哈欠,然后又倒了下去……洗漱完毕后,悠闲地走在路上,看见前面一只低头不说话却又显得很急促的苏晨枫,悄悄地跑过去,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每次都能把对方吓一跳,着实令她百试不爽。每一次遇见那位行走如山峰、锐利如鹰眼般的人,她都会礼貌性地点点头,这样一位人物摆在自己的眼前,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对方也会点头示意,毕竟有实力的人走到哪都会受到别人的尊重。不经意间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秋认识了有一些人,每次相遇她都能给予对方一个大方礼貌的微笑,更多人也因此认识了她,在全能村,有这么一位姑娘,用她的微笑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但她在面对商先生的时候,她会收回脸上一切的表情,平静无实地看着对方,打量着他每一个动作,认真地聆听他在课堂上讲的东西。被子一掀,衣服一套,水往脸上一泼,用毛巾擦净身上的水,镜子都不用看,直接出门,一个人的能力是从内部体现,而不是靠外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来掩饰,在他的认知中,不需要的就应该果断放弃,派的上用场就决不能放弃,上课时先生讲的,没用的管他干嘛,有用的,哪怕一整天不吃饭他都要仔细地钻研,就像骑射这门课程,按理来说这对于他来讲绝对是大放光彩的时刻,让人惊奇的是这一门课程他从未参与过,当他的那些辽原同胞们一箭正中靶心,骑着马从他身边不屑地走过,漏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丝毫未把这位黑人当成自己的同胞,但他也从未把他们当成什么,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看过,骑射这门课程对于他来讲,从他出生的那个地方,没有这个本事的人全都死绝了,跟不上众人步伐的猎人就注定成为猎物的猎物,骑马射箭太简单了,这种东西已经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还要学他干嘛,这还不是想要就能随时拿出来的本领吗?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其他更需要的地方。商先生,每天晚上都会整理所有人的资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人们在这里接触了什么、学到了什么,这些每天都会有相应的变化,也因此他对一个人的了解不能只凭第一印象,人,他是会变的,但在商先生的头脑里,计算着一个公式,一个关于人的公式,不管这个人将来遇见什么、改变了什么,只要他找到这个人变化的公式范围,他就可以完整地得出这个人的一生答案,就相当于是神,已经看穿了某个人的命运,现在他需要就是资料,关于这些人的所有相关资料,越多越好,哪怕只是一个人大晚上说梦话、磨牙、上厕所,他都觉得这里面传递出了某种信息,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些人,有哪些人可以为这个世界带来精彩。白天上课,晚上整理资料,这已经成为他的家常了,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觉得今天是时候应该放出一些东西来,引诱出他们潜藏的能力,明天就是第二轮测试的开始,专业课的测试。苏晨枫,来到这里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其他人都是从各自的国家万里挑一精选出来的,可他不一样,他是走后门,从后门进入的,所以他每次上课时,都是低着头去听课,他害怕看对方的眼睛,因为那看起来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即使对方真的没有。他很努力地去学习这里的一切,他看过许许多多的圣人书,知道他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成功的,他复制着前前人的脚步,对自己无时无刻的严格,起床刷牙三分钟,走去学习的路程压缩到三分钟,吃饭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但一顿饭的时间也绝不会超过十五分钟,饭冷了对身体不好,琐事做多了容易消耗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商先生在台上讲的,他一个字都不想放过,全抄在了自己的本子上,课后他还会去图书馆,坐在地板上,从怀里掏出带来的晚饭,直到关门他才会离开,等到了深夜,洗漱过后,看看时间,亥时未过,子时未到,难得的空闲时间,这时候他会难得平静下来拿出那把自己削刻的木剑,他儿时也有过梦想,想像自己可以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剑客,现在不想了,但是还是很喜欢那挥剑的姿势,真心觉得很潇洒、肆意,“快剑恩仇,弹指瞬间”,他一剑向前刺去,轻声开口说道……子时到了,将那把剑封存起来,同时,那颗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第二天,成绩出来了,前三甲,中二乙,后一丙,六科考试,任何一科,都没有他的名字。接下来的几天,苏晨枫像往常一样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床洗漱、吃饭上课、上床睡觉,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身上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早上起床,睁开眼,他没有第一时间起来,而是在床多赖了几秒钟,刷牙洗脸还多花了十一秒,但他吃饭却只用了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上课依旧会认真地听课做笔记,但是他的手在抖,控制不住地颤抖,即使一个人来到了图书馆,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他还是无法静下心来,“人生会遭遇许多次失败,但只要挺过去了就会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心中已经不知道回响了这句话。又过去了一个月,测试进行,连续张榜三次,始终没有他的名字,心中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直到,一天早上,他细数着刷牙洗脸花了三分多一秒,他再也忍不住了,将牙刷折断、脸盆踩烂,将胸中的那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这些无辜的东西而且对方还不会还手,看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他也在看着自己,那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嘲笑与不屑,仿佛对方在说“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些破铜烂铁,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一脚将那个自己踩碎,但得到的是更多的自己,那些自己都在嘲讽自己。两个月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睡一天、醒一天的事,但是对于他来讲、对于来到这里的所有人来讲,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全能村试炼的时间是取决于所有人的表现来决定的,苏晨枫看着那些人,每一个个都那么优秀,感觉自己很无用、很多余,自己来到这纯粹是来给大家表演笑话的,明明是那么的努力了,图书馆所有相关的书他都看遍了,商先生课堂上讲的全记在本子上了,自己课里课外,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会想起那些知识,可是真的到了测试检验的时候,那些考试的东西与自己记下的东西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新物种,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感觉都像是东拼西凑,回答问题的脑袋清脆的响,因为里面空无一物,捡起那味识别错的药,他都巴不得这要是后悔药自己绝对吃下去,翻身上马、拈弓搭箭,在他勉强还能正中靶子的时候,其他人一箭穿心,瞬带把他的心也给刺穿了,当那位从未来过马射场的黑人,第一次到这里时,他连看都从未正眼看过目标,照样箭无虚发,飘散在空气中的羽毛他都能一箭射穿,在苏晨枫并不知道这个人背后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苏晨枫只是认为这更好地诠释了什么是先天与后天的差距……秋在这次的全能测试中真可谓大放光彩,六科考试,六科入甲,并且还是三科的甲上,骑射当属完颜宗烈是一骑绝尘,医术被一个月轮小生独占鳌头,奇特的是经济前三甲没有上中下之分,如果真的要列名次的话,恐怕也是她实数第一,所以更有人认为她是四科第一,双科其次,全能村已经进行到第二十六届了,她的成绩人间鲜有,更是全能村有史以来的少有,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她投来好奇惊异的目光,这样的感觉,对于她自己来说,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只是不想被外物所干扰,更加想专注于当前,因为自己有更大的野心。当完颜宗烈展现出他那惊人的能力时,她和其他人一样的羡慕佩服,但也看到了其他的东西,自己可以学到的地方。全能村的举行绝不单单是五国人到此获取知识的,有各国之间的对撞,各个人之间的交流,彼此之间能够相互学到多少,相信这里还会有更多的意义等待去探寻。想要成为和对方一样优秀的人,首先就是去模仿对方,这是人们生下来就与生俱有的能力,还是襁褓中的孩童时,我们的语言能力就是从父母中那里模仿来得来的,再然后一步步引诱我们站立起来行走,在学校,我们也是先听老师们的讲解,然后模仿他们的方式去读书做题,等进入了社会,我们遇见各色各样的人物、见过各种各样的行事手段,这些,我们都会去模仿,就跟复制一样,变成和对方一样的人,然后从对方抓取自己可以利用的、丢弃那些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人们的学习能力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概过程。秋,模仿对方的姿势,翻身上马、拈弓搭箭、快速精准的射出,这一套下来,起初会有些不习惯,随后她越来越熟练,练了一遍又一遍,在他人看来是模仿成功了,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再好也终究是第二个他,这一套是属于完颜宗烈的,他早已练过千遍万遍,更是凭此活过了数个日日夜夜,她不是他,有时候同一件事情,让两个人用同样的话去传达,一个口才好,另一个一般,传达着同样的话,得出来的信息却是不一样的,对方会更加偏向于口才好的那位,同样的道理,秋并不觉得自己就可以超越他了,她回去一连思考数日,秋随后都没有再出现在御射场上,直到考试的那一天,在所有人都以为完颜烈再次夺魁时,秋作为压轴般的出场,座下一头黑色的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驰骋在御射场上,一连七箭,从箭靶、移动箭靶,到柳条、树叶,再到羽毛,第六箭对准天上的太阳直冲而去,第七箭对准某一个方向快速地飞过,一去不返,甚至超越了整个御射场的范围,在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之时一箭从天而降,第七箭从第六箭穿过,最后深深地插入石缝当中。在人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场上传来连绵不绝的掌声,甚至完颜宗烈对这个人也不禁地更加高看一眼,榜单上,秋的考试再多一个甲上的名额,五科第一,还剩最后一科。在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位成为有史以来的六科第一的第一人时,她找过那个月轮来的面黄小生,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一整天的对话,从白天说道深夜,在送走秋的时候,面黄小生脸色更加苍白了,但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毅,相信他如果不是时间问题他愿意和她继续讲下去,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秋也的确和他继续交流过几次,最终,那份榜单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所有人在惊叹着秋之时,同时,也对这位月轮小生有着佩服,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超越秋的人。

秋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苏晨枫,秋给了对方一个真挚的微笑,而苏晨枫勉强挤出来的笑容还有那么三分假,擦肩而过后,苏晨枫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事后还挠了挠自己的头,像这么个一位的不懂世故的小白能到全能村来,的确也是历史少有,“比起其他人来,他至少更加真实可靠一点”秋这样想道。秋到了全能村,依旧延续了她样样拿第一的风格,可是在这里却和家族中不同,那就是自由,在这里没有人强迫她干嘛,她也不用在他人的眼色,但在这里,也有一些和家族中相似的事情,自从她开始崭露头角,凡是和她见面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对她表露出友好,像是以前重新被人捧到天上,可是不然,这里汇聚了五个国家的人才,他们以前在自己的国家中也是被人捧上天的存在,可是到这里,他们所有的荣耀都被她夺走了,这让他们起初很难适应,渐渐地,他们开始困惑,越来越不解,他们想要拿回自己曾经的荣耀,而像这种五科第一的人真有这种人存在吗?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些人想要巴结她,大河的人民是这个世界上最骄傲的国家,而秋正是来自于那里,一个同样来自于大河的女人,名叫林依依,大河的另外三人虽然会因为和秋同样是大河人感到骄傲,但他们也会对她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可是林依依不一样,她是无时无刻都跟着秋的人,假装出门的时候偶遇,吃饭的时候打同样的食物,假装和秋很聊得来,虽然只是她在说,对方很少插话,不管秋走到哪她经常跟到哪,路上遇见一些人对秋打招呼的时候,她也会上前特意去介绍自己:“您好!我和秋同一个国家的,我叫林依依”,每一次都是相同的词白,不过这也正中她意,凭借身边的这位红人,自己也逐渐被大家所认知,秋对于自己被她人这样的利用,虽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她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对谁都爱耍那么一点小心思,可是却又很容易被人一眼识破的那种,对于秋来讲这也是一种很“真实”的表现,至少比起那些不真实的人来讲,自己最起码还是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秋平时休息的时候,都会有些声音传到自己的耳边,这种声音不是那雷鸣般的震天地,也不是那种杂乱无章的噪音,恰恰相反,这种声音很规律、很细小,但传到自己的耳朵中会比什么都觉得清晰,书声、琴声、谈话声,声声入耳,起初的时候只会觉得这是对方的平常,但是经过几次之后就会发现,每次都恰好停留在秋休息的时间,这要说巧,还真是好巧不巧,甚至是在各种场合之中,有些人会模仿着秋的一举一动,从吃饭走路的姿势,再到学习思考时的动作,看起来像是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崇拜模仿,但这里面何尝不是在说:“嘿,我用你做过的同样方式,却做得比你更加好!”秋在御射场中也学过完颜宗烈的技巧,但是和这些人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全能村是个可以供大家一起交流学习的的地方,能见识好的,自然也会有坏的一面,尤其是当这些堪称一个国家的代表的人要是耍起手段来,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秋,应对这些人的措施也很简单,三言两语可以打发一个人,生物钟自己也是可以调一下,眼睛可以看得更加宽阔一点,只是突然有一天,林依依敲开了秋的房门,这是算得上她第一次接待客人吧,两个人在房间也不知聊了些什么,随后的日子里,附近的声音停了,在那一刻是恰好停了,但是却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时不时地响起,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时间变化,想必和林依依上次来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秋并不太在意,比起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这些人你岂码还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秋只是拿出书来看,是有关于商城的历史,记载了这座雄城市是如何一步步地吞并这世界的商业、一天天地成长为当今世界的霸主。相比秋的冷静,完颜宗烈来的更为直接勇猛,见谁挑衅自己的,一拳就呼上去,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比起打架他就没有输过谁。而来到全能村的人几乎都是世界各国的佼佼者,哪个人又不是心高气傲,今天打不过他,那好,明天再打,继续打,接着打,甚至是叫人来打,几乎每天都要打上那么几回,哪怕完颜宗烈再强壮,身体也已经出现伤痕了,但他并不在意,新的伤痕才不会让自己忘记以前的疼痛,他将高山上的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捋下来,将大河的荣耀打翻,把东日的骄傲踩在脚下,让月轮的均衡理论变成猪头,面对辽原的同胞,他下手更快、更准、更狠,如果不是这里禁止杀人,他早想骑着马、拿着刀,从全能村这一头砍到另一头去。一天,完颜宗烈看到一个瘦弱的人走在路上,突然前面走来两个人拦住了那个瘦弱家伙的去路,对方高大的身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的胡服装在风中簌簌作响,这让完颜宗烈微感不适。不管那个瘦弱的家伙往那边走,对方也就往哪边走,铁了心的要跟他过不去,那个人想要往后退,可是对方一只手就把抓过来提了起来,就像拎了一三岁的小孩那么简单,将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松手,把他砸在了地面上,他的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衣服也破了,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些人,自己和他们的体型相差实在太大了,他只能跑,一瘸一拐地跑,后面传来了嘲讽的大笑声,可是他没有跑几步就又撞到了一群白衣身上,这些从东日的白衣人们在他的身后早已等候多时了,在他们的国家向来也最看不起这种无用而又拖后腿之人,无德无能,手无缚鸡之力,走起路都快被风给吹倒似的,一脚再次将他踢倒,看着他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的时候,他们的笑声充斥着更加浓烈的鄙夷感。东日与辽原人碰面,双方互看了一眼,虽然同样是都对对方充满不屑,不过也不至于见面就干起来,辽原人胜在高壮,但是东日人很团结,在没有探清彼此的实力之前都不会贸然出手,但是对于欺负这种人他们倒是达成了一起玩弄的共识。

在辽原人又一脚下去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在了这个辽原人的胸口上,把他直接踹倒在地,随后又是一脚,印在了这个辽原人的脸门上,完颜宗烈踩在辽原人的头上,环视着周围所有人,没有人敢直接与他对视。随后他一脚把辽原人踢开,给在场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潇洒地离去,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人敢去留他,包括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辽原人,也只是愤恨地咬着牙、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如果说他们把那个瘦弱的人当做弱者去欺负,那他们这些人在完颜宗烈的眼前跟那个人一样,弱肉强食。在完颜宗烈从苏晨枫身边经过的时候,苏晨枫说了一句谢谢,完颜宗烈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完颜宗烈没有想过什么锄强扶弱,他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丑陋嘴脸,不想让那些人高兴,于是忍不住地就冲了上去,至于苏晨枫,就当顺手帮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想与苏晨枫搭上什么关系,他只想与更强的人打交道,这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苏晨枫来到图书馆,更准确来讲是躲进去,因为在图书馆、教学楼、食堂等学习休息的公共厕所,全能村是不允许任何的打架斗殴的场面,因为这是对学习的一种侮辱,至于其他的场合,不管不问,主要不会出现杀人放火事件就行,像这种校园暴力的出现,何尝又不是对这些人的考验了。苏晨枫独自一个人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翻开自己的上衣,自己的腹部上已经开始有瘀血了,这些人简单的一拳,换在他们自己身上可能就是一个小部位,但是放到苏晨枫身上那足足是一个大伤口,他取出几根银针,学着书本上的知识,对准自己的多个穴位,一些瘀血已经开始慢慢排出,然后他又喝了一些自制的跌打损伤的药,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挨过去而静静地一个人看书的时候,他感觉胸口很堵,甚至是窒息,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大口地呼吸着,然后剧烈的咳嗽,但这里是图书馆他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他拼命地用手捂住口鼻,可是越压制越难以控制,更加剧烈的咳,甚至已经在咳血,当他认为自己是不是快要死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很多以前的事情。人们总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过往的生活会如灯光一样快速地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以往的生活没有什么,只有一如既往的枯燥、单调而又十分痛苦,“我什么都还没有留下,连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都没有,我不能死,我还不想死”,苏晨枫突然惊醒,浑身都出着冷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看了看周围,自己还在图书馆,时间也只是过去了那么片刻,他迅速地掀开自己的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口,发现瘀血已经全部排出,自己的也不再咳嗽、胸口也不会觉得闷了,仿佛一觉自己就全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解释的通呢?一个声音在他背后传来。“你醒了?”回头一看,一张稚气未脱而又比较苍白的瓜子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身材如自己般的瘦小,初以为会是个女生,但不是,对方留了一头短发,而且走起路来三步当做一步跨,鼻尖上的那几粒雀斑很是抢眼。“你腹部上的伤明显是恶意性的挫伤,我刚刚已经为你排出了瘀血,并且在正确的地方扎下了几针,你自己的手法不怎么准,还有你自己开的药也是不切实际的,书本上的东西不能生搬硬套,否则会加重你自己的病情,接下来,你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个几天,按我开的药去吃,不要运动,也不要多用脑,。”对方端来一盘子的药,先是直接为苏晨枫敷上,然后开口一大堆地讲了这些话,在苏晨枫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对方再说了一句令人语塞的话。“不要问我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行!”对方拿食指指着他,并且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容不得半点犹豫,双方僵持了片刻后,苏晨枫最终呆呆地点了点头。听到这句话后,对方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拿着手指指着人家这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然后紧张地一连串说了三声对不起,最后拿起自己的小药箱子,慌慌张张地跑路了,这就让苏晨枫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才不是这样的啊?很久之后,他们两回想起第一次正式相见的情景,都忍不住地觉得好想笑。苏晨枫捡起地上的药,颤悠悠地走回去,今天虽然很倒霉但也很幸运,倒霉的是碰上这么一群人,幸运的也是自己碰上了那么一群人,先是被人打得痛苦不堪,后又两次遇到伸出援手之人,而且这两个人很不简单,苏晨枫一直都会盯着榜单上前三甲的人名,那些人的名字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中去,完颜宗烈是骑射的甲上,而刚刚那位,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医学领域战胜秋的人,折离镜。夜黑风高的夜晚,寂静深处的密林,偶尔会有几星火光在黑暗中点亮,但只是几个呼吸的片刻就又立刻熄灭,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嚎的叫声,一双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夜色当中,随时都将扑出抓向自己的猎物。还在前不久全能村的人都在讨论谁谁又上了榜单,秋是否依旧占据第一,只是突然的一天,所有人都被带到了这片阴森的密林中,美名曰“丛林法则考试”,与其说带到这里来,更像是被丢到了这边,没有任何准备,没带任何工具,甚至食物与水都要就地取材,用七天的时间,想尽任何办法从森林率先走出,就是胜利者。每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被丢进了这片森林,很突然、很懵圈、很愤怒,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但还是得走下去,只要能获得全能村的认可,那就等于得到五国的认可,这时是以往从全能村走出去的人带给所有人的印象,虽然那些人从未提起过全能村的种种,但是这些人打造的神话,人们神而往之,而且要知道这里汇聚了五国的顶尖精英们,谁的心中没有带领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骄傲,只要有一次在此处大放光彩的机会,那将是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俯视着这脚下的一切,这无上的荣耀,谁又能够拒绝?第一天,这片区域十分宁静与和谐,白天赶路,晚上点一处篝火,躺在地上,数着天生的星星,好不悠闲自在。只是后来,这片森林原本是属于这里的居民,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它们并没有热情款待,一阵阵嘶吼声响彻这片天地,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渺小,急忙熄灭篝火,掩盖自己的气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普遍的认知中,动物怕火光,但不是所有,有些反而更加喜欢,超出人们的认知的东西,往往这些动物更加危险。所有人在这种高度警惕下“休息”了一个晚上,待到黎明渐渐照亮这片森林,森林中的居民开始隐匿自己的身迹,人们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美美地补上一早晨的觉,白天需要急于奔波赶路,晚上无法安心休息,只有早上这片刻的时光是给予他们最好的安慰,只是这份时光同样的无法长久,在第三天的清晨,一阵凄惨的嘶叫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人们,这个声音人们听到了绝望与恐惧,而且这是从人口中响起的,当有人赶往现场查看之时,地上只留下一大片血迹,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动物的毛发,起初会有人怀疑,但随着所有人越来越深入这片森林,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此时清醒地知道,在这里他们的困难,不仅要面对凶猛的野兽,食物的或缺,水源的汲取,复杂的环境,还有他们自己,这场终点,之前说了,率先抵达终点才算获胜,所以越早走出的那个人离胜利才越近,才能算得上那个率先。完颜宗烈死死地掐着眼前这个人,就在刚才自己休息的时刻,有两个辽原人偷袭自己,一个已经丢下同伴跑了,另一个的生死此刻就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想起了全能村的规则,也是这里唯一的规则—不许杀人,完颜宗烈在思考要不要杀了这个人,反正在这个密林的深处又有谁看得到,思考间,手中的力气多了几分,对方的眼珠子都已经开始往上翻了,完颜宗烈浑身用力,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暴起,手掌成拳,一拳打断树干,然后愤怒地走了,自从来到这里,冥冥之中他就感觉到,这里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他看不见对方,可是对方却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哪怕是猎物看不见对方,也能察觉到危险的气味,身在遥远的西域丛林故乡中,自己捕获过多少次猎物,又多少次成功地从虎口中夺食,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这让他十分恼火。没过多久,这里的血腥味吸引了这里的居民到来,在它露出獠牙准备扑向并享受眼前大餐的时候,一只无名的手掐在了它的脖子,随后就是咔嚓的断裂声伴随着一阵哀嚎声,那个人没有死,只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完颜宗烈的选择是对的,他没有杀这个人,不然商先生很想试试自己的这双手能不能放在他的脖子上,全能村没有什么规则,但只要立了,不管是谁都得遵守。三天了,苏晨枫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很让人诧异,他自己也有些惊奇,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可他却认为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的住所,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障碍,也不需要强迫自己用勉强的假笑去和别人打招呼,更不用遭受他人的白眼与欺迫,还不用每天去强迫自己学那些天文地理,在这里,只要能填报肚子就行。给自己穿上隐蔽的外衣,戴上口罩,藏身于黑暗之中,双眼注视着外面的光明,耐心地等待猎物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没有哪一刻,可以让这时候的苏晨枫感觉到最为真实的自己,这要是在其他人眼里纯粹就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苏晨枫能够浪费的也只剩时间了。有些人正在密林中小心翼翼地朝着终点移动,有些人大摇大摆地穿越着这个大森林,生怕没人来找他麻烦似的,有些人已经拉帮结派,利用团队的协作来获取更多的力量,还有些人还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地等着食物送上门来,就在一只兔子快要踩进自己的陷阱时,突然,肩头上洒落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让他已经忘记了到手的食物,他不仅因为这个举动今天要饿肚子了,更可怕的是天上飘落下来的那些雪白雪白的雪花,此时正覆盖在这一片的天地。所有人下意识地停下了手头上所有要做的事情,只是抬头望天,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天空,飘下一层又一层的雪花,这还是开春以来,商城第一次经历的下雪,此时此刻无不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让这一场竞逐的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尤其是雪落下过后的身影,万物寂静,天与山与水与雪,与世间一般安宁,与密林般的静谧,与躲在山洞中的苏晨枫,浑身裹上了一层不知哪来的麻衣去抵御这冰雪消融带来的刺骨感,明明已经天亮,太阳也高高挂起,可是他着实起不来。大冬天躲在柔软的被窝中,就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这温暖的拥抱,和爱的救续,可以理解为什么人会赖在床上,可是苏晨枫身上的,顶多就是多了衣服,他不是不愿起来,而是起不来了,浑身都在颤抖,本就蜡黄的脸色的脸色此时苍白得如一张脆弱的白纸,他绻缩着,试图去拥抱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明明烫得如此厉害,额头却还不停地冒汗,但很快又被体温蒸发干净。人在生病的时候太无力、太脆弱了,没有人在自己的身边,那就等同于失去任何防御力,哪怕是此刻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脚步声,但是也无能为力,他现在连睁开眼睛都不想做了,只希望背后的人能够不带任何疼痛、干脆利落地解决自己,他觉得有点可笑,现在连死居然都成为了一种奢侈品了。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都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前了,苏晨枫想起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前,想起了那位医学超群看似严肃却又很可爱的家伙,想起了微笑很甜美的姑娘,想起了全能村看到的每一个人,“可能这些人已是自己这个世界上遇见的所有人”,他这样想着。不过第二次接触死亡,自己终于有了值得回忆的东西,想想还是不错的,苏晨枫突然有些贪婪了,“再多一点,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一首歌谣的时间,听完这首歌,其他什么的全部以后再说”,此刻他莫名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红梅依依俏枝头,白雪皑皑落颊稍。莫问谁家姑娘甜,也无何处香酒烈。此情皆为怡人乐,此景亦可沁心扉。谁家儿郎思归乡,当与一杯敬远方。嘴里轻轻地吟唱着映象中的那首歌,已经记不清是何时的听来的歌谣了,对方来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近到自己都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飘过自己的脸颊,对方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在注视着他,但是他依旧没有睁眼去看对方的意思,是生是死,或许听天由命吧,朦胧中有一些细微嘈杂的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响起,他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困很困,头很沉很沉,他陷入自己的梦境当中,在那里,雪水融化,万物复苏,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自己的身上,很温暖很温暖,感觉周围的生机盎然将自己重重包围,那里的小草在和自己问好,这边的树木也在和自己聊天,即使让自己觉得头有点沉重,但还是很喜欢这种生气在自己身上荡漾开来,使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只是觉得这太阳光愈演愈烈,灼射到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本来不就是不愿睁眼吗,下一刻 突然从自己的梦中惊醒,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立刻拿手摸了摸了摸自身,左看右看,想要从自己身边一定要找到什么不寻常之处,最后只在自己身旁发现了一个盛满水的蕉叶,他停顿了半刻,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确口干舌燥,想要伸手去拿,忽然想到了什么僵住了一会,但是很快似乎又想通了什么,伸手端来送入口中,感觉一口清泉润过枯田,也不怕这水是不是有毒,要是真得想对自己不利,刚刚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苏晨枫艰难地起身,一阵乏力感涌上身来,这是典型的病初愈的症状,但是他还是想要出去看看,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外面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自己所有的动作,一步又步地接近,不出意外地话,可能是自己不愿睁眼相见地那人,渐渐地愈来愈近,脚步声愈加响亮,苏晨枫咽了口口水,把自己的嗓子眼按压下去,此刻他比谁都要紧张。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遮住了洞口的光,遮住了他的希望,来的人却是林依依。知道对方是谁后,苏晨枫反而没有刚才的紧张感,仿佛卸下了一身的负担,重新坐了下去。“你这样的人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亦或者是太过于幸运。”林依依一进来,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眼神中更多加了一丝不屑与厌恶。 “那像你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就是一种常态吗?”苏晨枫来到这个地方,这是他第一次与人针锋相对。在全能村,他们两个人会天天碰面,林依依即不像秋的那种一视同仁,也没有那些强者的姿态去嘲讽自己,可她是真真正正地看不起苏晨枫这种人,打心底里的那种不屑,连掩饰都不想装了,他就宛如一道空气在她的面前,然后擦肩而过,什么弱肉强食,在她的眼里,像他这种人可能连存在都是一种多余。苏晨枫来到这里也学会了第一件事,如何去讨厌一个人,像林依依这种人。苏晨枫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获取一个又一个的成果,他不想成为那些卖着笑脸去阿谀奉承的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拥有足够的能力,那么站在这个世界,就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他对了,这个世界的确承认那些有才之人,可他又错了,这个世界更承认那些左右逢源之人,这些人逢的是商场规则,懂的是人际的关系,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像我们苏晨枫这样的人往往都只是他们的下属关系。世界的现象一步步地动摇着苏晨枫的本心,仿佛自己的尊严被人家践踏,来到全能村,他的心中的信念更是以决堤之势崩塌,自己的能力在这里简直就是人家掉的渣,好几个夜晚他都会问自己,纵使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前面的这些人,但是更令他叹息的是,是这个世道是不是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明明在书上讲得是利诱面前要刚正不阿、遇见不平更要大义凛然,更不该做那阿谀奉承之辈,后来,他发现自己又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苏晨枫发现面对那些能说会道之人,自己待在他们的身边简直如沐春风,微笑与微笑之间是能够传染的,想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并且,他们并不是那种整天苟腰哈背、对谁都笑脸相接之人,他们也有自己的脾气、也有自己的三尺不屈之骨,好的他们愿意倾情相交,坏的他们也会怕躲之而不及,比起其他人,他们更懂得去理解彼此的想法,他们只是更擅长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隐藏起来,让人看不出来,每天却都以自己的激情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整天待在那些跟自己一样掉书袋的人身边,怎么聊都谈不到一块去,怎么待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独有的读书人“高贵”品格让彼此都觉得不舒服,文人相轻、读书人厌恶读书人,这可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于是乎,苏晨枫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书上写的、和这个世道所呈现的,他们之间可能是相反的。林依依继续开口:“像你这样的人,着实真的是很让人讨厌。”苏晨枫回答:“像你这样的人难道别人就喜欢吗?”“不需要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喜欢,但是很符合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只要能够得到应该有的人的青睐,那么,便可以成功,从古至今,一直如此,而我,正是在顺应这时代的潮流。”“没有人证明我这样走的路就是错的,你的方法契合了这个世界的运行,但是这个世界一直都在运行着,那么就需要进步,不停地进步,而这种进步就需要有人来创造,打破那种常规,获取更加先进的运行规则。”“你都还没有正式接触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你有真正地去了解、去体验过吗?有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去说不好,即使有不足的地方,那也是等你真真正正地了解过后,你才知道哪里不行、哪里值得去改进,亦或者说真的要到了那个改革的时刻,那也得是深知运行规则的人去改变,全能村有很多人可以这样说,像秋、像完颜宗烈等人,但是你,绝对不行!”“那些投入进去的人,有几个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当初他们怀着雄心壮志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高傲不羁、廉政公义,可是等他们真正融入进去的时候还想要保持初心的时候,来自全方位的攻击正在不停地敲打着他们内心的防线,做也得做,不做就感觉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遭人排挤,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就像空气与水,哪怕封闭的再好,可是你们要呼吸新鲜空气、也要喝水维持生命,到时候就会被这些东西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到最后,你们的内心渐渐地被腐化了,慢慢地沉陷其中而无法自拔,于是乎你们这些人就会回头发现,什么最初的梦想,那些都是狗屁,全是狗屁,请你告诉我,你还记得你因何出发、最初想要的是什么吗,啊?”林依依脸上有些涨红,不知是无法回答,还是被对方给气到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的眼神依旧在说:“你让我觉得恶心。”苏晨枫肯定是知道对方是讨厌并且瞧不起自己的,他继续说道:“我并不讨厌你,相反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因为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走到哪笑到哪我走到哪愁到哪你的笑容是看起来如此的动容,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我的脸上很少有过什么灿烂的微笑,多的只有悲伤人是感情动物,喜欢的就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同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交给自己喜欢的人去做,哪怕另外一个人更适合,可是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愿意交给一个我喜欢的人。你知道在哪个是玩笑话,哪个是真心话我只知道认认真真,永远永远说真心话你有一张摄人心魄的脸蛋,还有完美无瑕的身材,更懂添衣加彩,让自己看起来一直都是那么鲜艳动人我有一身土里土气的样貌,还有留着一个从未更改过的老土发型,我不懂什么叫以貌取人,只知我行我素你身上有的,是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欠缺的,一个人越欠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我无数次提醒自己去变得和你一样,无数次催促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我的心不停地不停地受到自己的谴责与伤害,我该怎么办,我想怎么办,我也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啊,可是我实在是做不到了!上天赐予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我还可以创造出更多条路,不就是无法正常和别人交流沟通吗,一定会有什么可以代替语言去传达给对方,不就是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当中去吗,那我就打破这个规则,创建出一条人人皆可走的道路来。”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苏晨枫的脸色是涨得通红的,但是说完这些话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些话憋了很久,今天终于可以一吐为快,接下来是到了这段话的收尾的时刻了。苏晨枫最后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在污秽当中,除了自己的一条烂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失去了,所以我可以来做第一个开山人,但我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我从未忘记自己因何出发,而且你也把这个世界想得太过于不堪了,你的思想太过于负面极端了,那些隐藏着的美好你还从未发现过,终有那天你会明白的。” 或许是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或许林依依也不屑于再和他说下去,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这一次,两个人不同的思想碰撞,肯定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感触,苏晨枫隐隐觉得她可能是想要在他这里找到什么。找一个人倾诉,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回答,而是为了找个人可以尽情地去诉说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完之后,一个人就会豁朗开朗,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需要一个契机,去坚信自己的立场,林依依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这一切。苏晨枫本来还想亲口对她说声谢谢,只是对方走得太匆忙了,连为身边的那口水道声感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突然,苏晨枫意识到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六天了,今天再不动身,估计连获胜的希望都看不到了,于是乎,拖着依然有沉重的身子、伴随着头昏的脑袋,迈上了前进的道路,刚一出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在这个冬天明明已经结束,春天逐渐靠近的交替季节,莫名其妙地下了场大雪,还是赶上了这个时候,还真的是意啊!这一天,苏晨枫一步一个脚印踩在这柔软的白雪当中,每走一步雪地中就响起起一片片窸窸窣窣声,这苏晨枫的一步一个脚印,他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心中猜测估计那些人应该都已经抵达终点线,正在悠闲地等待自己出现,就连平时十分“热闹”的森林里都是如此寂静,动物是因为惧怕寒冷才躲了起来,可是这些人不会,相反他们可能更加便利了起来,他们当中肯定已经有人到达目的地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前几天虽然一直都是一个人穿行在这片森林中,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探查这里的一切,苏晨枫走得很急,只是冰雪消融后让这条路更加难走,他已经摔了好几次跤了,差点就躺河里去了,但也有一件好事就是身上流了很多汗,似乎将自己身体内的病毒全部排泄出去,现在的他愈加觉得精神,蹲下身,舀一口雪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等那种冰冷感再次袭遍全身,顿时感觉身体内就多了一份力量,不再像之前发烧那样浑身乏力了,苏晨枫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这是死后的回光返照了,算了,不管了,先走在再说,哪怕死在终点也是可以的。第七天,离夜晚的降临似乎还差那么几刻钟,但是白皑皑的一片雪地将此处映得发亮,在离这片森林唯一的出口处,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他们不是没来,都只是在等,等一个契机的出现,他们才能越过那道终点线,这时候如果谁先第一步踏出,恐怕立刻就会面临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了,现在就是那种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所以这里真得很静、很静,静地出奇,不像正常的那种静,而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那种静,如果这时候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或者喊了你一句,那么整个人全身上下、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收缩打颤。咔嚓,一脚踩断树枝的声音,仿佛如一记钟声回响在这每一处角落,也打断了人们的思绪,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们,齐刷刷地看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只见苏晨枫,右手住着拐杖,左手抚着胸口,偶尔会轻轻地掩住自己咳嗽的声音,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来,一步一步地接近终点。在所有人被苏晨枫的出现所吸引之时,这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这个时间点,快速地奔出,直朝那个方向扑去,只要越过那里,今夜,那里就是一片光明。可是,早有人,知晓了他的想法,也有一些人和他是同样的想法,数道身影在那个人的身后出现,想要超越他亦或者是抓住他,当后面的人终于抓到了他的手臂,他的身影停顿片刻,只是这么一瞬间,有更多双手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是时候了。”那个人轻声说道。突然间,污黑的血先是从他的眼中流出,然后是口鼻,瞬时间发力,冲破了所有身上的阻力,比之前更快、更加义无反顾的冲出,此时他都来不及拭去脸上的血渍,更不用管身上刚刚留下的那些抓痕,他相当于硬生生从后面的那些人手中将自己扯出来的,衣服破了,身体也破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堪的,那就是没有第一个冲到终点,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顿时感觉自己胸口一甜、一口血涂抹在这洁白的雪地,显得是如此的鲜红。最后五十米的距离,胜利似乎近在咫尺,即使用外来之物加强了自身的性能,可是大脑还是清晰的,直觉告诉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在最后三丈的距离之前,有一团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望向前方的目光,对方这是何等的自信与狂妄,明明离终点只有几步之遥,可是却站在这个地方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就是他的信念,要击败所有人,这就是完颜宗烈。折离镜此刻终于停下了他前进的脚步,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血渍,将披散的头发束起,撕去身上破烂的衣服,露出一身皮包骨的身板,难以想象刚刚是什么给予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不过现在的他正以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去除身上所有不必要的包袱,完成自己拼死的最后一击。双眼立刻涌上红色的血丝,一步跨出,看不清第二步、第三步和接下来的步数,瞬间就来到完颜宗烈的面前,挟山洪崩发之势,一拳递出,誓不复返。完颜宗烈则显得更加平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都不必去刻意去捕捉对方的动作,只是在折离镜踏出第一步前,他就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在对方与自己贴身三尺之距离时,右拳打出,眼睛、肩膀和拳头,三点一线,平平淡淡的打出了这一拳。一阵巨烈的声响彻起,折离镜的仿佛撞上了一道坚硬的花岗岩,始终无法迈出自己的下一步,他双膝跪倒在地,拿左手紧紧地抱着刚刚出拳的右手,药效到此为止了,但是用药过后所带来的副作用此时袭遍全身,现在的他除了疼痛感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感觉了,脸上因为疼痛都已经面目狰狞,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这种疼痛的快感,折离镜跪倒在完颜宗烈的面前,就好像臣服在对方的脚下。完颜宗烈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拳头与脚,站在离终点的三丈的距离,配合这初落下的夜色,他更像一头黑色的巨兽,屹立此地不倒,有他的存在就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过去,除非谁能撼动他的位置,身后三丈,无人可越,身边三尺,无人可近,今晚,将是他打向世界的第一战。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完颜宗烈的身上,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苏晨枫的存在,的确,完颜宗烈的带来的震撼不仅仅是他的实力,更是他的那种狂妄与自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汇聚了世界的英才,如果所有人联起手来,恐怕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挡的住的,但是没有如果,正因为他们是英才,也没有人愿意去冒着个险,之所以说他们忽略了苏晨枫,因为他不是英才,他不受这头衔的限制,他动了,在所有人被完颜宗烈吸引的时候,无人注意到他,但是随着他的第一步踏出时,第一个人开始注意到他,一步一步地踏出,越来越多的人回头,此刻,他比完颜宗烈更加亮眼。苏晨枫站来到了完颜宗烈的面前,双眼相视,只是一个是俯视,一个是仰视,苏晨枫心中想的是,如果可以,我将站在众人仰望的巅峰。“再走下去,路就不好走了。”完颜宗烈说道。苏晨枫摇了摇头,说:“我想试试。”“请!”完颜宗烈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掌被对天,随即立刻握手成拳。苏晨枫挺了挺自己的腰板,一扫之前的颓势,此刻的他,好像是真正地站了起来,也不需要用一根拐杖来支撑自己的站立,精神气质非常饱满,他拿起手中的那根木棍,看了看,自信地迈出了自己的下一步,随之而来的便是完颜宗烈的拳头。苏晨枫先横棍于眼前,再举棍过肩,终又直落于眼前,刚好对方的拳头已经来到眼前,就这么看似轻轻地一敲,但这里已经落下了好几棍。每一个夜晚,苏晨枫都会拿起自己的喜爱的小木剑出来把玩,他最喜欢的就是像武侠中那样,快剑落于眼又落于前,于是他也学,就这样的动作,反反复复,日日夜夜,他自己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很喜欢,熟练的闭上眼睛都知道自己落点的位置在哪里。完颜宗烈的身躯如闪电般的迅速来到苏晨枫的身前,一脚踏出,一拳轰来,直接指向苏晨枫的面门,和刚才一样的招式。苏晨枫一棍缓缓的敲落在他的拳头上,看似是一棍,但是这中间苏晨枫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个相同的动作,又落下了多少棍,这可能是他毕生以来最快的一次,随着他一棍又一棍地落下,苏晨枫的脸色也愈来愈加苍白,但是完颜宗烈的拳势似乎也愈来愈慢了,现在双方拼的就是谁的耐力更加持久,谁能坚持到最后。寂静的夜晚,密林深处,在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后,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一只昆虫离开了自己的洞穴出来觅食,正当它发现食物准备冲过去享用时,一只老鼠突然窜出,一口就将它吞入腹中,老鼠舔了舔自己的抓子,显得是意犹未尽,突然,一只蛇一口咬中它,然后死死地缠中,在对方终于失去了生命特征的时候,蛇慢慢地、一口一口将老鼠吞如腹中,可是殊不知,天上有一只猫头鹰早已等候多时,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刺进蛇的脑袋,立刻将它拖向天空,离开了这人间的炼狱,但是,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一根断了的半截木棍拔地而起,正好击中猫头鹰,如断了弦的风筝,俯冲这大地,一头撞在了石头上,连同到嘴的猎物一起交待在了这里。苏晨枫挥舞出的最后一棍断裂了,还有埋藏在他胸口中的那股气劲也断开了,人们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就像一场长跑一样,中间绝对不能停,停了,憋在胸口的那股气劲就没有了,支撑自己跑下去的动力也会消失了,顿时就会感觉浑身的疲惫与乏力涌上全身,再想站起来那就难如登天了。随着棍子的断裂,苏晨枫脸色就更加残白了,白的像一张纸,似乎轻轻地一挤,就可以挤出血来,但是完颜宗烈的拳头可没有断开,在失去了阻碍之后,纵使没有了那股势不可挡的劲道,但是也绝不是苏晨枫能够用身体硬扛的。砰的一声,苏晨枫直接整个人飞了出去,从最初的三丈再退三丈,所有人只知道他还没死,最后的一刻,他再次敲下了半棍,也是真正地最后一棍,让对方的拳头改变了轨道,不然就真的没命了。完颜宗烈收回右手,看着有些发红的关节,略微皱起了眉头。苏晨枫蜷缩在地上成一团,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气管好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了,用力地大口大口呼吸,剧烈的咳嗽着,额头上不停地淌落着汗滴,直到过去了良久,他才感觉自己能够正常地呼吸,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缓缓地直起身来,再次艰难地迈向前方,倒了就重新爬起来,接着上。完颜宗烈说:“只要你能再接我两拳,就让你过去。”一拳都快把他打得奄奄一息了,更何况还有两拳,苏晨枫也觉得自己扛不过两拳,他想着自己能扛过十拳、百拳、千万拳砸在自己的身子上,也绝对不能让自己放弃,要说自己有什么,一副残躯,能利用的就要榨得干干净净。苏晨枫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没有人看好他能够接下来的两拳,但是很奇怪的是,从刚刚的拳势下逃生,到现在的重新站起来,他身上没有流多少血,顶多是咳了一些血丝,然后被他轻易地抹掉,如果说折离镜是靠了药物获取力量,可像苏晨枫的这种,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内部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这种伤可能是更加致命的,果然,在走到完颜宗烈最后的三尺身前,鲜血涌动,口、耳、鼻、喉,此时七窍流血更好不过了。倾尽所有,只为这一拳,抢在完颜宗烈的前面,这是苏晨枫的一拳,瘦瘦弱弱的书生打出来的这一拳,也是苏晨枫打向世界的第一拳。蚍蜉撼大树,何其壮哉!完颜宗烈也是倾尽全力的一拳,他救过他,这一次,亲生送走他。在双拳交汇的刹那,又是听得一阵清脆响声,苏晨枫的手臂直接弯折,那种扭曲让人觉得生疼,但是完颜宗烈没有停下来,继续前进着,同样都是前进,只是他挡了他的路,在离苏晨枫身躯片寸的距离,只是这片寸却一直触摸不到,正好容纳一只纤细的手掌,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一拳彻底轰出,苏晨枫再次飞了出去,以前他不敢倒下,因为身后无人,但这一次不同,有人接住了他,他倒在身后的那个人怀里,本想说一声谢谢,但是剧烈的疼痛传上神经,令他连睁眼都成为了一种奢侈。可是他不知道的危险是完颜宗烈因为自己的这一拳被人打断,他显得似乎恼羞成怒,愤怒地追了上去,像一道黑影转瞬即逝,来苏晨枫的身前,一拳又一次的打出,似乎不将苏晨枫打死他誓不罢休,可是那双纤细的手又一次地接了下来,完颜宗烈要的就是这个,不是挡了下来吗,看看你能不能一直挡下去。漆黑的夜晚中,响起数道撞击声,就像两块巨石在不停地碰撞一样,打破了这本应该静谧的夜晚,连那些隐藏在黑夜中的飞禽走兽都被惊地四处逃窜。完颜宗烈双拳砸下,就像一头发狂的金刚,双拳挥落,巨石都要砸个粉碎,又跟敲鼓一样,只是没有鼓棍,那他自己的双手便是。但还是被对方的那纤细的双手承受下来了,不敢想象如此纤细的臂膀是扛下了多少本不应该承受的重量,不过这还不算完,完颜宗烈顺势抓住了对方的双手,同时对方也抓住了他,两个人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样,一记头槌同时狠狠地干向了彼此,砰的一声,真的像是在敲钟的声音,双方都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完颜宗烈的脸色除了黑,此时还透露出了一些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兴奋,一种快感,久违的痛快,从辽原极西域走出来的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完颜宗烈也是很久没有遇见一个可以将自己打痛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女流之辈,他从未看不起女生,因为自己也是妈生的,但是男女天生就存在着差异,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五科甲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和别人一样呢?完颜宗烈死死地盯着对方,像是猎人看中了猎物,生怕下一刻对方从自己的眼前跑掉,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再到刚刚渗出血的额头上,无不散发出对战斗的渴望,越来越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积攒浑身的气力,接下来要化作最后的冲击扑向自己的猎物,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秋的额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起初只是个红印,越来越红,立刻,鲜红的血淌过她的脸颊覆盖在白雪之上,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终究,还是和对方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先天还是让人可叹不可及啊!抹去脸上的血渍,将额头上的几缕黑发绕在耳后,此刻被血洗过的脸,似乎显得更加洁白无瑕,再捋起双臂上的袖子,双手握成两只小拳,示意对方可以开打了,一连串的小动作,看起来有些顽皮,但是没有人会去轻视她的力量。“我来接你的第三拳。”秋说。“可”秋伸出一只手,再说道:“来!”这一次,完颜宗烈没有快速地冲了过去,而是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脚下就有一个印,而且越走越深,就好像走入了一个沼泽地,下一秒还担心他会不会无法自拔,猛然就来到了秋的面前,刚刚还是平静无波的脸色,此刻睚眦迸裂,咬牙切齿,再以同样的出拳动作,只是比之前更慢、更狠、更猛、更加置人于死地。苏晨枫单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自己倒下,秋站在他的身前,为他挡住了一切,很感激,也有对自己的憎恨,完颜宗烈的第三拳,苏晨枫感觉左手一暖,跃跃欲试,但思考再三,还是放弃了,对现在的无力,对现在的愤怒,但还是不敢啊!第三拳正面打来,秋双肘还击,在接触的刹那,秋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就像刚才的苏晨枫一样,但是完颜宗烈的第三拳还没有打完,乘胜就要继续追击,既然出拳了,不分个你死我活,又怎能罢休。完颜宗烈对准秋的天灵盖要来个最后的一击,天外飞来一剑,气势如虹,如梦如速,成千上百个日夜,只为挥此一剑,如果说刚才的一棍只有其形,那么这一剑却是多年来的心血点滴所在,君一剑,奔流到海不复回。子一拳,不破山河终不还,拳剑相交,又是刹那的相交,苏晨枫的剑一寸一寸的支离破碎,在剑身完全消失之际,这把陪苏晨枫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木剑完成了他最后的宿命,仅剩最后的剑柄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时候,倒在地上的秋一跃而起,蓄力完毕,对准完颜宗烈的拳头,一拳打出,把自己的、和刚刚完颜宗烈带来的,一起顺势双倍还给对方。三拳相对,不在像刚才那样摧古拉朽的完败,拥有了短暂的停顿,苏晨枫的左手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跟着断,秋的额头上大汗与鲜血交淋着,完颜宗烈全是都在青筋暴起,鲜血顺着拳头流出,还有一股气劲随着倾泄,拳意再次轰出,苏晨枫的左手折了,秋喷出一大口血,感觉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肋骨,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对方还没有倾尽全力,他刚刚为什么收拳了。秋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拥抱过后,立刻往后翻滚几圈,抬头警觉的瞬间,却发现对方没有跟过来,难道……秋立马看向苏晨枫躺下的身影,对方也没有对他继续出手,这不像是对方的风格,他也绝不会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拳不出完,就绝没有收手的道理,除非,有什么阻挡了他。苏晨枫知道,在那把木剑传到自己的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了,明知被利用,却又没有办法,所以他之前很愤怒,也在犹豫要不要出剑,但是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情绪,而要置她人陷入绝境,但是现在他不觉得这样了,因为有人帮自己出手去制裁这种人。就在三人进行到决胜负又差点决生死的时刻,一道身影,超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每个人都会想到是不是要趁他们相争的时刻来个坐收渔利,但是完颜宗烈带来的太过于震撼,不是每个人都有苏晨枫这样的勇气或者像他这么傻,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但是这个人踏出了第一步,而且还早有预谋,在秋和完颜宗烈决斗时,事先把苏晨枫的木剑带来给他,而且就在完颜宗烈三人三拳对接时,看准机会闪电出击,如果说完颜宗烈是这个夜晚笼罩所有人的黑影,那么这个人是隐藏在黑夜中的又一道魅影。递剑,看准时机,蓄力,闪电出击,这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又一遍,考虑了诸多大大小小的因素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个人的脚步,即使完颜宗烈发觉了,正在快速地赶来想要截停自己,也已经为时已晚了,在快要达到目的的时候,此人的心正在砰砰的响动,仿佛有人在内心深处敲鼓为自己的胜利喝彩,离终点最后的十米距离,没错,又是这个距离,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此人的脚,如果说在场的有第二个像苏晨枫这么傻的人,那么他绝对是第一个,他甚至比苏晨枫还要傻。折离镜死死地抓住了对方的脚不让对方走,可是对方前进的力量实在太大,拖着他的身子就这样前进了几米,折离镜的衣服被地上的沙石刮破,以肉身之躯去刮磨这片雪地,数条血痕在他的身躯上历历在目,折离镜毫不在意这种疼痛感,他甚至还在笑,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哪怕说现在有一根根针、一寸一寸地扎进自己的血肉之躯,会有疼痛、会有恐惧,然后就是兴奋,越来越停不住颤抖的心,激动又癫狂,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这样的疼痛来得更猛烈一些,这已经不是痛可以代替的了,而是对自己的放肆,肆意地摧残自己,从而获得那种病态的快感,折离镜需要这种感觉,这样才能阻止对方的步伐,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他死都不想让这样的人窃取了胜利的果实。很急,真的很急,因为那个人越来越近了,每多停留片刻的时间,都是对她的一种折磨,更是还有对于未知的恐惧,在这负面的情绪涌上来的时候,她开始愤怒了,恼羞成怒,直接停下了步伐,回过头,双腿缠住折离镜的左手,找到一个完好的杠杠点,用力一掰,折离镜的左手直接被掰断,然后双肘出击往前一挡,突来的一拳,把她整个人打飞了出去,但是离终点却又近了几步,接下来似乎只要往前迈出那么几小步就可以成为今晚最亮眼的存在了,但是林依依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了那么一句话,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只可惜,演练了一遍又一遍,考虑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意志可以强到超出了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内,终究是输了啊。完颜宗烈,对准她的脑袋,狠狠地再来一拳,不是想要第一个到达终点吗,那我送你过去,不过性命就留在此处吧。又是一阵巨响撕破了这个静谧的夜晚,今晚见证了很多的东西,收获也不俗,商先生对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只是唯一让他眉头一皱的是眼前这个人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刚刚那一拳是真得打算将林依依打死,什么规矩、什么比赛全都被完颜宗烈抛之脑后了,所以说他出现了,为了维护全能村的秩序,一只手,接住了完颜宗烈的拳头。“这里的规矩,你似乎忘了。”商先生说道。“哼,规矩,只不过是你们这些有权人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罢了。”完颜宗烈说完这句话,甩头就走了,他其实很想挑战一下这里的权威,但是今天估计不行了,眼前的这个人着实摸不清楚,他看似很鲁莽自大,但是也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架。林依依躲在商先生的背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这是她一生最接近于死亡的一次,“原来活着是这么的好”,她心里默默地想着,突然她发现自己一只手已经触碰到了终点线了,那是不是……在这个想法涌上来的时候,商先生瞬间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似乎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她立马把那只手都给缩了回来,她感觉自己似乎又遇见了生死的抉择。秋想去扶起苏晨枫,只是将苏晨枫扶了起来,他便拒绝了,她帮他的已经够多了,那碗水原来也是她留下上,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个人,那个人才更需要帮助,自己不能再需要了。完颜宗烈头也不回地不知道去了哪里,林依依一直坐在地上发呆,没人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一晚,发生了很多,过程十分精彩,可是没有结局,没有人知道是谁第一个过了终点…… 世界本无苏晨枫之说,又何来的苏晨枫呢?你是谁,你想成为谁?你只是你自己,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第二个他,。我是我,我还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苍白懦弱的我,向往美好生活的我,追求梦想的我。清晨的微风又偷偷地潜入了自己的房间,苏晨枫睁开那双久违的双眼,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光明与外面的精彩,只是不能再去做什么了,两只手打满了石膏,看来这个月估计都动不了手了,正好也满足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理念。同样的梦做了很久,却反反复复都是那么一句话和一个人,自己是那个苏晨枫,还是不是呢?这一次已经不是起床三分钟了,也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但是久违的惬意,走进食堂,这一次也不是十分钟可以搞定的,此时倒是更像用嘴叼着个盘子舔个干净,对面的那位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意思,而且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一边吃饭还一边傻笑地看着自己,苏晨枫心里想着,虽然帮过自己,但也不是这样的回报啊!吃完饭后,两个人倒是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一个人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久久未醒之人,比苏晨枫的双手骨折外伤,眼前的人看不出的内伤才是最加致命的,苏晨枫想要好好报答这个人,是他救过自己,他也为自己的前进道路指明过方向,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卖命去获得那个资格,到了最后又为什么拼命地不让林依依得逞,这其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在想,也许就像自己一样,只想证明自己,又不想让其他人投机取巧。因为已经有专门医室的人来照顾,所以苏晨枫退了出来,只是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林依依。她比苏晨枫更早发现他,依旧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姿势,她是真真正正瞧不起苏晨枫的人,在这种地方,她连稍加的掩饰都觉得是多余,但是在看见他身后的秋时,立马就换了另一副嘴脸,一抹微笑挂在脸稍,高高兴兴地跑来拉住秋的手,嘘寒问暖,甜甜地叫了一声:“秋姐姐,你身上的伤没问题吧,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的。”秋的回答也很满意,微微一笑:“哪里哪里,比起你昨晚受到的惊吓,其实也没什么。”“哪有哪有,终究只是为你们作陪衬的!”两个人相视一笑,拉了些家常,随后就挥手告别,苏晨枫全程陪伴,犹如空气,不过也好,落得个自然,不用强迫自己干啥来着,只是有些担忧,但是随后想了想秋是谁啊,哪里需要我这种人去担忧。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秋说:“苏晨枫,如果她是你的敌人或者是对手,你该如何去打败她?你更应该去靠近并且了解她,在东日有一种武士道精神,越想打败你的敌人,就越需要靠近,逐渐了解对方,清楚对方的底细,明白如何去做到打败你的敌人。”这种事对于苏晨枫自己来讲真的是太过于艰难了,倒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妥当,苏晨枫想转移个话题,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来,看着对方那张真挚的脸,他终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道:“我们之间认识了很久,可是你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谜底,我自己的想法倒是被你摸了个透底。”“因为你的内心从未对别人敞开过。”“啊?”苏晨枫稍加思考了一下这句话,不对又好像有什么问题,本来还想问她是不是说反了,结果对方却已经提前开溜了,临走前对他挥了挥手:“下次再见到我,请叫出我的名字,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苏晨枫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本来想同样的挥手告别,但做不到了。苏晨枫想了想,秋,这个字,应该不是姓加名吧?在另一处安静的小房间里,商先生又在整理他的笔记,把每个人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只是这一次的描写非常短暂,每个人都用了一句话来概括:林依依为人的处世多变完颜宗烈的一往无前折离镜的尝遍人间千百药苏晨枫:???秋的路,无人可以复制,谁也走不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是看着对方那双锐利的眼,仿佛下一刻就扑上来将自己撕得粉碎,苏晨枫无奈的坐回了阴暗的角落中,让黑暗包裹保护自己。又一次摸不着头脑的测试:和全能村的每一个人共处一天。当苏晨枫已经准备好提着东西去找第一个人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却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在苏晨枫刚刚起床的时候,完颜宗烈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大早上的光线本来就不好,的确是挺吓人的,但是从他来到这里,在地上打了个坐,最后闭眼冥想,从清晨到深夜,一动不动,苏晨枫还摆了食物与水在他的身旁,但是从未动过,仅仅只是坐在那里,苏晨枫却如坐针毡,真得希望今天早点结束,苏晨枫坐在角落里,完颜宗烈坐在地板上,相对而坐,没有任何一言一语。皎洁的月光洒入这个小房间内,阴暗中终于有了一丝光明,完颜宗烈终于睁开了双眼,起身,走出门外,今天一天就这样白白地过去了,苏晨枫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了看门外对方已经离去的背影,然后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没有想任何想要躺上床睡觉的意愿。为了结束像昨天一样难熬的时光,于是乎,苏晨枫选择了敲响她的房门,但是连续敲了好几遍,但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好像对方不在里面一样,苏晨枫能够感觉的到,里面太安静了,不像应该没有人的那种安静,所以说林依依就在里面。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应,的确是无法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苏晨枫将她门口的地板擦拭干净,然后席地而坐,就像完颜宗烈那时候做的一样,从白天到黑夜,苏晨枫面对着她的房门,不知道里面的人此刻在面对着什么……下一位依旧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啊,苏晨枫心里面想着。虽然秋可能是唯一一个愿意给自己平等机会的人,甚至也帮过、也救过自己,但还是那样,自己看不懂对方、哪怕一丁点的意图,明明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对她的认知似乎除了外表,其他都是零,而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好像赤裸裸般的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似乎都一清二楚,苏晨枫和她在一起感觉很不自在,甚至是有些怕她,隐隐中想要离她远一点,但如果说对方陷入困境或者是想要自己帮什么忙,那苏晨枫绝对愿意会拼尽全力,怕她是一方面,可自己欠她的,不管怎么样,苏晨枫都是会还的。料想中的暴风雨似乎来得并不怎么猛烈,两个人一起吃个饭,上课,去图书馆看书学习,傍晚又在余晖下一起散步,似乎做了一对小情侣应该要做的事情。“你相信命运吗?”“秋,我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是每个人从出生,就都自带的。”想起了上次离别时候的情景,苏晨枫还特意加上对方的名字。秋似乎也知道,微微一笑,毕竟苏晨枫在她面前真的藏不住什么,秋转身望向落日的余晖,此刻,她的眼神是深邃的。“既然每个人都是命中注定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那这其中还有什么意思呢?”“是挺没意思的。”苏晨枫回答到。明知道对方此刻是需要一个安慰的,可是苏晨枫还是这样的回答了,这也难怪为什么没多少人会喜欢像苏晨枫这样的人,因为哪怕明知道是一句谎话、一句安慰话,也好比真实来的更加温暖,可是秋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她知道苏晨枫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思考来的,显然很直白,但也很真实,还是在以微笑的方式回应,两个人共同漫步在这余晖下。苏晨枫看见了,看见了她眼中,刚刚一闪而过,是哀伤吗,还是什么?此刻的她,就真的只是一位邻家小女孩在对自己诉说着什么,这时候哪怕是个傻子都应该知道怎么回应了吧!可是越到关键时候,越是大脑卡壳了,这时候哪怕是从书中摘抄一句也行,可是这个时候苏晨枫的脑中就是一片空白,越是急着想要什么,越是不出来,自己都开始埋怨自己读了个十几年的书有个屁用。“不行,越是紧急的时刻,越要淡定,自己要平静下来。”苏晨枫心中对自己说着,一连说了好几遍,甚至都开始默默地做着深呼吸,一连几遍,这样的动作又重复了好几遍,一旁的秋想不察觉都难。秋凝视着他的眼睛,苏晨枫也看着她,空中停留了一秒过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是发自肺腑深处的那种笑。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了,两个人走了很长的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打断这个行程,可还是这个傍晚似乎有点短啊?两个人终究还是迎来了这一刻,秋,率先的蹦跳到前面,微笑着,转过身对苏晨枫挥挥手,一笑而别。看着对方离去,苏晨枫驻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起了刚刚的那些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突然,他抬起头,大声地喊到:“秋!”秋回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苏晨枫深吸一口气,决定一吐为快。“我并不想安慰你说不要在乎结果而要注重过程什么的。”苏晨枫再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完最后一句话:“一本书,他是省略了多少过程却有了结果,一个人,他是经历了多少的过程才有了结果。”说完这些,苏晨枫的脸都涨得通红了,他甚至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说得什么鬼道理的话,压根就就挨不到边,不,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对,没有错,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还在沉浸于自己世界的苏晨枫都没有意识到秋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谢谢您!”秋的一句话,把苏晨枫瞬间从那个世界拉回到这个世界,但是接下来的,将苏晨枫拉到这个世界,又推到那个世界。秋说:“按照书中所写的,最后总得来一个浪漫的告别吧!”于是在苏晨枫的脸上轻轻地啵了一小口,然后潇洒地离去,留下苏晨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也不管如何如何了。苏晨枫来到了医馆,一边可以看看折离镜,一边想来看看有什么药可以用来医治昨天给自己带来的后遗症,到现在自己的脑袋和脸都是热乎乎的,刚想走在门口,一个真是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只见林依依出现在折离镜的医室内,为他洗脸,喂他喝药,整理好床铺,将他平躺放好在床上,最后拿着需要清洗的衣物走出房间,两个人也因此来了个迎面相见,林依依只是看了苏晨枫一眼,就像路人,一撇而过。苏晨枫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道:“你是良心发现,于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吗?”林依依,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回过头看他,一幅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没有做错,更不需要弥补任何人,做这些只是因为想这样做。”还没有等苏晨枫继续开口,她就走了,这个女人,苏晨枫发现真得是越来越难去喜欢这个人了。林依依何尝又不是这样呢?苏晨枫太像以前的她了,她不想去回想曾经的自己了,因为那会让自己觉得很恶心,所以她很讨厌他,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想法与性格,迟早会被这个世界给恶狠狠地教育一顿,人不会无冤无辜地改变的,只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她。“等着吧,苏晨枫,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被自己的信念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苏晨枫推开了一扇独特的门,这个门是被精心打造过的,门外面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走进去发现里面的摆设都是坐落有致,十分工整,跟自己有些相似。里面的人此时也正在专心研究自己的东西,还没有等苏晨枫开口,他就已经说出来了。“我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为民奉献的伟大节操精神,也不是那种默默无闻、屈于命运的人,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每天都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想着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我和你不同,虽然这里一切井然有序,但并不意味着我和你一样是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也和这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碌或者实现梦想来全能村的,我不需要名利,我的梦也早已实现,来到这只是看看这里的风景是和外面有什么不同。不过这里可真糟糕,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纵使英才辈出,也改变不了这里的阴森森的氛围。”对方一边说着,一边钻心研究自己手中的古玩,从未抬头看过苏晨枫,然而他却知道来的人是谁,要想说这个人只是想玩来这里的话,那没有一点本事是根本来不了的。苏晨枫问道:“你喜欢收藏古董吗?”“爱好之一吧!我喜欢泡茶养生,也喜欢弹琴吹箫,很小的时候一直有个武侠梦,也过几年,后来实在吃不那样的苦就放弃了,来到这才发现当初早就该这样了,练一辈子估计连别人一只手都拧不过,我还喜欢画画,喜欢通读历史,于是我身边都有这么些老古董,每一年我都要出去旅游段时间,今年我选择了全能村,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哪怕去一个乡下小镇待着,也比这里来的自然,唯一的收获就是这里的人个个精彩绝伦,但这也显示自己的弱小,真不该来这里的。”别人是想尽办法、挤破头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包括苏晨枫自己都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这个人倒好,想来就能来,把这当成旅游圣地,其实想想不正是这样吗,可能自己努力了一辈子都不如他们的一段消遣时光。苏晨枫说:“我喜欢读书,读很多书,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国家栋梁,为这个世界留下不可磨灭的功绩,被世人永远记,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着,把自己的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分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片段,每天每夜按计划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不敢耽误自己的每一分每秒,因为那会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像是浪费自己的生命,你所说的爱好,我也有,但仅限于那么个五分钟,至于你所说的多余爱好与出去游玩一番,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所以,现在的你才活得那么累。”对方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个世界人口总共有多少人,能够让人永远铭记的又有几个,那些未中第之人,那些没有家缠万贯之人,那些生而平凡的人们,那些用尽一生只为养家糊口之人,他们难道是失败者吗,他们只是选择了自己的生活,远离了这个世界的喧器,如果把人分为你眼中的成功与失败,那么这个世界绝大数人都是失败,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成功,因为这个世界是容纳不了那么多人的,先天就注定了少数人就是成功,更多人并不是失败,而是选择了自己。”……苏晨枫缓缓地走了出去,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去说服谁,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临走前,苏晨枫施礼一揖到底,还是那样,不同人之间的交流,总能从对方身上学习到什么,这就是人们往往能够不断进步的原因。从苏晨枫来到离开,这个人始终都没有将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的东西转移过,哪怕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古玩,只是一直盯着看,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画面陷入了停滞。人的一生又怎么会甘于趋于平凡呢,只是于他来讲发生了太多,不得如此,今生无为,来世大有所为,一个平凡的人,却有一个不平的名字,万天成。苏晨枫独自一个行走在漆黑的夜色中,没有多少的视野情况下他还能走一如既往的自信,黑夜真得是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好东西,他舒动了下自己的筋骨,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可以勉强地能动了,这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看来好得还挺快的,苏晨枫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抗击恢复能力还真是不错啊。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个身影,有个人,同样的行走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苏晨枫全身都开始紧绷了起来,一步,又一步,当脚步声越来越响亮时,苏晨枫把自己的嗓子眼给咽了回去,终于,出现了,以前双方都会刻意去躲避对方的身影,可是最近几天,对方似乎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躲都躲不了,又是她,林依依啊!“大晚上,可真是见鬼了。”苏晨枫心中感叹道。那就当没有看见,反正以前两个人遇见都是这样来的,苏晨枫大步踏向前,假装没有看见眼前这个人。林依依在知道对方是谁后,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和苏晨枫一样的动作继续前进着,又是一步、两步的距离,最终,两个人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同时互相撇了对方一眼,转瞬即逝,苏晨枫看到了一同即往的卑视,还带有些许困惑,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苏晨枫百思不得其他解,转身一个回头,感觉自己的怀中热乎乎的,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膛,似梦非梦,似虚非虚。在最后的一天,每个人都完成这场测试,也不知道这场测试的意义在哪里,所有人只是照做,也许有的人可以获得很多,有的人只是当做一场游戏,有的人将此当作人生中的一场相遇。完颜宗亮依旧还在打座冥想中,折离镜从病床上下来了,秋和林依依又完成了一场之间的对话,苏晨枫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脸色惨白,万天成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商先生来到了最初的面馆吃了一碗面,面馆老板却没有理他,一直在逗弄自己的亲闺女,在最后一天落幕中,有两个人席地而坐,一架琴,一支箫,琴与箫和,作为今日的片尾曲。大河的国徽是鲤鱼,首都是停水城,他们依水而建、傍水而生,鱼入大海,跃过龙门,便成蛟龙,他们幻想自己是一条无居无束的鱼,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就是自由吧!东日的辉煌起于旭日东升,落幕于黄昏的傍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耀眼的光茫将照射整个人间,人人都应信奉太阳神带来的恩赐。黑夜中不知前途的人们,皎月将会为你指路,世间万物皆处于平衡之间。穿越人海,攀上峰顶,眺望人间,站在世间的最高点,大地都会匍匐在我的脚下。鲜红的曼珠沙华,绽放在这无边无际的辽原之上,崇敬自然,感受天堂地呐喊,畏惧地狱地召唤。在我们日常交流中,笑容常常是人们的首备,语言是沟通的基础,可是只有音乐却是不分国界的,今日,有一琴、有一箫,琴箫合奏,分外鲜明。完颜宗烈一身煞气行走在大马路上,就好像这路是他家的,这块地不是他买来的,而是征服了这片区域,挥手随意地擦去身上的血渍,只是被几只小苍蝇叮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好值得关注的,不知道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又是怎么想的。跑到图书馆,这里面的东西依旧让他觉得头疼,比起这个,他宁愿时时刻刻去打苍蝇,果然,没多久,他出来了,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是时候去做一些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来到田径场,翻身上马,拈弓搭箭,一轮满月驾起一颗流星闪耀过这片天地,只要他想,骑射第一,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屁而已。夜色落幕,来一个浑身透的凉水澡,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全都肆意地挥洒而去,也终于,他可以冷静下来,卸下一身的防装,做一个安安静静的人,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遥望远去却又感觉近在咫尺的皎月,有一种渴望,叫做触手可及,他缓缓地伸出手,似要触摸这柔和的月光,缕缕的光线穿过他的手指之间,落在了他的脸上,抚摸着他的脸颊,似要轻轻地抹平他脸上的沧桑……林依依刚刚起身离开床去,坐在镜子面前,仔细地给自己描画眼线,梳平自己的眉毛,理顺一头的黑丝,穿上好今天精挑细选的衣裳,在最后出门的前一刻,又来到了梳妆台,给今天的自己打一个评分,轻轻地抚平脸上的细纹,使自己看起来波纹不惊,人靠衣装马靠鞍,第一印象很重要。走出门外,和每一个人亲切地打一个偶遇的招呼(除了苏晨枫),在课堂上,她更是商先生的得力助手,擦黑板、端茶倒水,她都可以,和秋,哦,她就更熟了,每一次搭话,就感觉她们好像一对亲密的姐妹花,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和完颜宗烈说再见,哪怕是一个曾经想要她命的人,她似乎也不介意和对方成为——相识的人。经历过漫长的一天过后,她终于可以卸下一身的防备,抹去脸上的淡妆,解开丝带,任由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倾泻直下,她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她,同样的也在看着她自己,很冷漠,没有夹杂一丝情感……折离镜品着碗中的药,还没喝,他就知道这得是多么苦啊!加一些陈皮、白糖,再来一些菊花、金银,嗯…,这味道其实还不如苦涩地喝药,不过枸杞才是他的最爱,不仅闻起来很香,尝起来那也是甜的,不是那种糖的甜腻,而是那种闻起来沁人心脾的香甜。吃饭的时候,在鸡汤中洒一些枸杞,喝杯暖茶,加一些枸杞,喝药的时候更需要枸杞,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从口袋里陶一把枸杞,就当瓜子小零食一样地吃,这不,有客人来,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一把枸杞,不足挂齿。苏晨枫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倒是有点像葡萄干,只是吃起来感觉没有那么甜,他觉得并不怎么好吃,只不过折离镜一直认为他面色虚白,这一定是肾亏阴虚了,就该多补补。连续来了好几天,苏晨枫都感觉自己快要吃吐了,真得是搞不懂这家伙是吃枸杞吃上瘾了吗?在苏晨枫今天准备拒绝的时候,折离镜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给他准备新的“小零食”,苏晨枫看着手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根根长条,咬一口,嗯,还挺奈嚼,只是感觉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在口中,苏晨枫十分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啊?”“牛鞭。”“牛鞭是啥?”“……”秋,不管走到哪,她都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可能这就是鹤立鸡群吧,吃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余光扫过她,上课的时候,也总会有很多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后,没办法,她现在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这里没有什么座位之分,只是她来了,于是就会有这样的座位出现,就算走在路上,昂首挺胸阔步,在她的身旁咫尺,空荡荡的,没有人敢走进她的世界,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的面前,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笼罩着自己,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只是因为她的气场太大了,在她的面前似乎又感觉自己太渺小了。来到深夜,她一个人,独坐高楼,楼下的人,也只能仰视她的存在,她的身影,高大,她的身旁,好冷!秋一口抿掉壶中酒,肆意地擦去嘴角边的酒渍,开口说道:“我回来了,来迎接这个序幕的落下。”苏晨枫的一天,还是如此的朴实无华,洗漱三分钟,吃饭一刻钟,连路程都需要精准的安排好,一天接一天,不禁地想问,他的日子不无聊吗,一个人活成这样,那他还算不算活着,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看着手中的课本,记了又忘,忘了又记,如此地循环往复多少遍,苏晨枫自己都感觉到麻木了,不管自己尽多大的努力,与前面的那些人始终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同样的夜色落幕,他终于可以放下一身的包袱,做一次真正地自己,也许正是因为每天都有如此短暂的真实时光,所以自己才没有发疯、没有崩溃,一心一意地去做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今天,那把木剑重新被他雕刻出来了,一把崭新的木剑焕然与眼前,一剑递出,敢问此处是他乡,“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语毕,剑收于鞘。一根界外线,可以将几块地方划成彼此不同的国家,而每一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方的人,又可能因为肤色就可以化为几个种族,同一族群的人们又会因为思想见解的迥异而划分为不同的群体,我们每个人又都有各自的爱好、不同的习惯、相异的思绪,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人身上的细胞,处处都透露着我们是世上唯一的,并且与众不同的,打破国界的最好交流方式就是音乐,每个人在音乐上都有彼此的共鸣。有人一曲肝肠断,由此落怀感伤;有人一句相思苦,偏偏异国他乡,有人一首心飞扬,淘尽胸中任宽广,山高林远随木落,海阔天空任鸟飞。完颜宗烈起身,来到窗口,似乎在寻曲目的来源,可是这曲源远流长,散落在全能村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哪一个角落里,都能听闻此曲的美妙,终于,完颜宗烈紧握的双拳松开下来。林依依听到外面的“杂音”,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关起了窗户和房门,对着镜中的自己,她开始缓缓地卸下了一身的素妆,缓而优雅,就像她的嘴角,有一丝微微翘起,十分耐看。折离镜听到后,觉得躺在床上似乎不怎么舒服,于是他搬来了一张老人摇椅,躺在上面,感觉提前过上了退休老人的惬意生活,然后从口袋中摸了一些“零食”往口中塞,突然想起这好像是苏晨枫没有吃完的东西,于是再配一杯枸杞温水,一饮而尽,好不自在。曲律传遍了全能村每一处的角落,不管是有心人还是过来人,都忍不住翘首以待,一曲精彩的旋律过后,紧接着另外一首,苏晨枫与秋隔空相望,秋举起手中的酒壶,再泯一口,苏晨枫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挥手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吧!不管是辽原的宽广能够激起人们心中的热血,月轮的和谐使驿动的心得此安宁,大河的壮阔愈发磅礴万里,东日的哀转经久不绝,还是说高山流水般的诗情画意荡涤人间的芳菲,琴与箫与人与景与物与鱼,与此一生,只余片刻,不分国度,不分彼此。万天成听到了外面的世界精彩,但是他没有好奇地出门查看,依旧仔细地钻研着自己手中的小玩意,伸手不小心打翻了一盏砚台,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撞在了一处小翻台,翻台上面悬挂着几只精美的小铃铛,发出阵阵清脆悦耳之声,混搭这片曲律之中,如果说刚才的琴箫已是绝唱,那么现在才是真正地被注入灵魂的时刻,如痴如梦,如怨如诉,一醉方休,这一切的一切,只在今宵。

这首曲,他很神奇,以平淡开头,以欢快高潮,以哀伤结尾,心情好的人听时便会觉得他是欢快愉悦的,心情不好时听他便是伤感悲痛的,在你幸福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淡淡的忧伤,沉沦的时候又可以看到些许希望,而且他背后还有一段非常唯美浪漫而又悲伤的爱情故事。

男孩出生于高山,在他10几岁的时候,战乱便使他沦为孤儿。流浪到东日的他被一个小村庄的琴师收养,之后他天天听弹琴,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弹琴。

在他们旁边的镇上上有一个女孩子,家了有钱有势,也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自从听男孩弹的曲子,就爱上了他。很多有钱人上门向女孩家提亲都被拒绝了,因为女孩子心里只喜欢男孩。但女孩子嘛,都比较害羞,从小被宠到大的女孩子一直不敢向男孩表白,后来小女孩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去他那里学弹琴,她对男孩说自己热爱音乐,希望可以拜师学艺。

男孩很高兴的收下了这个徒弟。但她的目的并不是弹琴,所以几乎不把经历花费在琴上,遭到了男孩一再的责骂。小女孩心里委屈,但还是一直跟着男孩,希望男孩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终于有一天男孩对小女孩说:“你走吧,你真的不适合弹琴。而且你也不喜欢琴。”小女孩听后,对自己说:“不要说我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弹琴,半年后我要成为小镇上第二个琴师!”

半年里,小女孩天天练习,饿了就叫家里的用人送些吃的,困了就趴着睡一会。 半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小女孩正打算捧着她的琴曲去见作者的时候,并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的时候,但当她去找男孩的时候,男孩已经不在了。当时正值战乱,男孩被征去打仗了,不管逃到哪,战争似乎都是无处不在的,小女孩知道后说:“好,我等他回来。”

就这样小女孩等了男孩整整3年多,在这期间村长的儿子看上了小女孩 ,村长的儿子很清楚小女孩已经心有所属,就叫人从前线运回来一具碎尸体,说那就是男孩,男孩没有父母和亲戚,没有人可以对证,相信男孩真的已经死了,趴在"男孩"的尸体上哭了3天3夜,那时,村长的儿子买了很多的礼物去找小女孩提亲,小女孩没有理睬。

在3天后的晚上,在当时男孩弹琴的地方,小女孩割腕自杀了。

而男孩在小女孩离开的半年里,他发现没有小女孩在身边,自己少了很多很多的快乐,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男孩在小女孩离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小女孩,只是因为她学琴不努力所以就埋没了对她的喜欢。当时他准备写一首歌,做为向小女孩求婚的礼物,当他完成了1/3的时候。他被招去打仗了,在战乱中,自己的生命多次都是九死一生,每当心中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想到小女孩,想到教她弹琴的日子......那段时光真是值得怀念啊。之后在战争中他完成了剩下的2/3。

在小女孩自杀后了第2个月,男孩回到了村里。他从村民的口中知道了小女孩的故事和她为自己做的所有事后,他咆哮着,放声大哭。他找到了小女孩的家人,问她现在葬在哪。她家里人都不肯告诉小女孩,随后的一次会面,男孩招集他们村和小女孩村上所有的人,他坐在琴前强忍着泪水,弹出了整首曲子,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没有落泪的。琴停箫落,曲终人散,在所有人意犹未尽的时候,商先生敲响了最后的钟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也为今天的表演拉下了最后的帷幕,似是也在警醒每个人不要沉浸太深,这是所谓的玩物丧志吗?

“这首曲给他起个名字”

“没有名字或许会更好”

女方问,男方回答道。卓不凡藏起了自己的箫,奈奈子收好了自己的琴,整间课堂只留下了最后的两位表演者,一个来自遥远的高山,一个来自偏僻的东日,两个人相视一笑,相施一礼,肩并肩行走在全能村的道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畅享各自对音乐的鉴赏,在这个地方里,此时忘却彼此的身世与种族,眼中只有对方的样子即可,也许应该是这样的,你若有情,她便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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