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板指的方向,张天扬很快就到了大东屯。
华京大东屯,的确整个村子都是搞古玩修复的,一进村口就能感受到那古朴的气息。
张天扬随便进了一户。
“大叔,我跟您打听一下,在咱们大东屯,谁家修复古书籍手艺最好?”
“这个嘛,大家手艺都差不多。”
这等于没回答!
但大叔又打量张天扬后,说道:“不过,你要是能出得起价,倒是可以去请我们的东家。”
“哦?”张天扬来了兴趣,问道:“多少钱才算出得起价?”
“最起码要这个数!”
大叔说着,伸出一个巴掌。
“五……万?”
张天扬的话,倒是把那大叔惊的一愣。
“那倒不一定。”大叔说:“但最起码起价要五位数。”
原来他伸五根手指是这个意思!
“那没问题,我想请工匠修复的东西,价值可高达七位数!”
“嘶!”大叔脸上的吃惊更浓,讶然说道:“什么东西?能给大叔看看不?”
“嗐,东西太贵重,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那倒是!”
“倒是我手里有个陶器,还请大叔受累给做一下修复。”
东西一拿出来,大叔当时就撇嘴了。
“虽说我们这里手艺,最好的莫过于我们的东家霍家,可我老徐的手艺也不差,你就让我修这个?”
他好像没瞧上那件陶器。
“东西价值多少,要看收藏他的人对这东西的喜欢有多深,这件陶器可是我的藏品中最喜欢的一件!”
徐大叔撇嘴不信。
“一千块,大叔受累帮忙修复一下。”
“真的假的?”
张天扬当场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桌上。
“咱们都是成年人,岂能在这种事上儿戏?”
老徐高兴坏了,立即又给张天扬搬椅子又倒茶。
“这活我老徐能接,但最少要三天时间,小伙子你信得过我不?”
“当然信得过!徐大叔面善,一看就是好人……”
捧了老徐一会儿,张天扬又跟他多聊了几句。
大概就是打听大东屯这些散户工匠的东家,关于霍家的一些事。
聊了一会,张天扬便直接去了霍宅。
宅子很老,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下生满了青苔,门口石缝里的杂草虽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
看样子,能够出得起五位数请霍家做古玩修复的人并不多。
致使霍家很少迎客。
张天扬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说明来意后,张天扬被请到院里。
一进门,张天扬就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像煎草药的味道,却还夹杂着点腐臭,同时还有很浓重的花香。
张天扬捏了捏鼻子,心道:这宅子里有重病的人?
但被请到屋内客厅后,看到的人却个个精神饱满。
听到有人来访,霍家当家人霍天启亲自出来迎接,对张天扬也很客气。
“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
“不知张先生此次到访,是想要修复什么古器?”
“我嘛,单纯就是仰慕霍家工匠手艺,专程前来拜访的。”
“呵呵,张先生过奖了。”
霍天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毕竟忆经很久没遇到过太大的顾客了。
张天扬也看得出来对方的失落。
在来之前,徐大叔就跟张天扬说过,一般带着小件的顾客,都会找大东顿那些散户工艺人来做。
只有价值非常高的,或者稀有的,昂贵的古器的顾客,才会登门来找霍家人。
但有件事让张天扬很不理解。
霍家掌握着那么好的手艺,同时又有那么多散户“分公司”。
按理说,霍家并不缺钱。
可无论是霍宅门口还是院子,更或者屋子里的摆设,无一不在向张天扬透露着一个信息。
此时的霍家很拮据。
“虽然我这次没带东西过来。”张天扬思量之后又道:“但我家里有件价值不菲的藏品,打算改天送过来请霍先生受累。”
闻言,霍天启眉眼间又透出一丝喜悦。
“承蒙张先生信得过,多谢!”
两人正客气着,突然一个穿着素布衣裤的妇女跑进客厅来。
“不好了霍先生,小少爷突然晕过去了!”
霍天启大惊失色,都顾不得跟张天扬打声招呼,直奔后院去了。
这跟他刚才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张天扬好奇,就跟着去了后院,但一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了。
“张先生请留步!”
看门的很客气。
可张天扬此时已经通过更加浓重的气味,判断出后院那位的病况了。
“这位小哥,后院得病的可是个孩子?”
张天扬也是凭刚才那妇女的话中猜到的。
“张先生怎么知道?”
“孩子病的很重吧?”张天扬说道:“他这病,我能治!”
“真的假的?”
尽管门口的小哥半信半疑,但还是把这个消息传去了后院。
霍天启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再看看旁边束手无措的大夫,就让小哥马上把张天扬请了过来。
霍天启的儿子霍小东,今年只有八岁。
此时的霍小东面黄肌瘦,已陷入深度昏迷。
张天扬仅凭他腊黄的肤色和口唇白中泛着淡紫的颜色,就可以判断出。
霍小东得的是这年代最常见的地方病,肠道蛔虫。
可通过刚才他所嗅到的气味,又能够确定,医生一直给霍小东用的都是开胃健脾的药。
“霍先生,人死不能复生,您万望节哀啊!”
一个八字胡中年大夫拱手劝慰。
张天扬听到这话气的直捏拳。
“简直是一派胡言!”
一句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医生被吓的一哆嗦。
“人好好的,居然让人家节哀,你这种废物大夫,简直丢尽医者的脸!”
“你你……”
医生被怼的老脸通红,气的鼻孔都扩张了起来。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居然口出狂言,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娘的是谁,你这种行为就是草菅人命,不配行医。”
“你你你……”
本来霍天启还在为儿子重病不治而伤心。
可面前这两人的争吵,已经让他无心悲伤,忙上前劝解。
“二位,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汪在存从医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这个医生就是华京小有名气的华医教授汪在存。
“霍先生若信不过我汪在存,又何必出重金请我来,你搞来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在此嚣张无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天启面现尴尬。
正要说什么,却被张天扬一把给拉到了身后。
“你活了几十年都喂了狗吗?你怎么有脸说被重金邀请,你拿了人的钱不办人事,还有脸狂叫!”
“你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干什么的你没资格过问,倒是你把一个好好的孩子给弄成了病危,我倒想问问你是干什么吃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
张天扬气恼道:“这孩子明明就是普通的肠道蛔虫,生生让你给误诊延误治疗,连续半年使用开胃健脾药物,这才导致他发生了胆道蛔虫的情况。”
闻言,霍天启满眼愕然。
眼前这位张先生只是看了看孩子,就一下子说的那么详细。
这可真有点邪门啊。
张天扬话落,并不给汪在存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抓起霍小东的手就打算治病。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小年轻也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