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荞没想吵架,但李千骄先骂了脏话,她当然不能挨欺负。
只是她还没有开骂,身边的男人就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阴鸷的要命:“你让谁出不了门?!”
李千骄还想骂点更难听的,走近了才看清陈荞前面,眼神比刀子还要锋利的男人,便吓得瞬间止住了嘴。
在心里揣测,陈荞是不是傍上了帝都的哪个大款。
光是男人周身散发的气质,看起来就很矜贵的样子。
一时间,李千骄有些拿捏不准,想着要是陈琬生了儿子,没有和弟弟离婚,那他们两家就还是亲戚。
陈荞要是傍了大款,她多少能跟着沾点光。
几年前,她和丈夫在帝都开果蔬店,没经营好,干赔了,那时候婆家还把她埋怨的够呛。
要是以后能靠陈荞身边这位款爷的关系,再从农村杀回到帝都去做生意,婆家也能再高看她一眼。
这么盘算着,李千骄身上嚣张的气焰才有所收敛。
一时间,气氛僵住。
李千骄的丈夫和李千豪一同从大门外走进来。
李千豪一进院便看见陈荞,以为她是来送陈琬的。
竟还有点觉得可惜,送回来的话,他就不能再换老婆了。
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不显,在院子里没有看到陈琬的身影,还以为是进屋去了。
李千豪绿豆眼转了几圈,故作客气道:“陈荞来了,你不用特意把陈琬送回来,打个电话我去接就行。”
陈荞翻了翻白眼,李家这一大家子人真是,明明那么普通,且又那么自信。
是他玛怎么修炼到这种成程度的?!
顿了一下,李千豪又问她:“门口那个吉利车是你们的吗?让让呗,我们的卡宴开不进来了。”
吉利车?李千骄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大门口那辆越野车。
还真是吉利的车标。
她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刚才还以为陈荞身边的男人是款爷,想跟着沾光。
结果却是个空有其表的空心菜,那还摆张臭脸吓唬谁呢?
李千骄捡起地上的木棍,指着陈荞嚷道:“前天你连泼我两次,今天咱俩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木棍的一头,都快要怼在陈荞鼻尖上了。
霍京霆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指着他老婆的鼻子。
正欲伸手去夺之际,却不曾想陈荞速度更快,都没看清她的动作,李千骄手里的木棍就换到了陈荞手中。
她反手将木棍举上空中,一个用力狠狠劈下,李千骄被吓的忽然缩了脖子,连那双绿豆眼都紧紧闭上了。
原本以为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木棍稳稳地停在李千骄耳旁,距离她耳边轮廓,仅有一毫米,但她却被吓的大口喘着气,连胳膊都在颤抖。
“怂货。”陈荞冷笑着,将那个破木棍随手一扔。
对霍京霆说道:“咱们走。”
今天还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办,跟她们在这扯半天皮了,再不去办今晚之前都赶不回帝都了。
现场除了李千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李千骄的丈夫不了解情况,但这几天听见他老婆和岳母的聊天,大致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也觉得李家人的做法,虽然很现实,但人情味不多。
再加上木棍并没有打到他老婆身上,他也没觉得有必要拦着陈荞两人。
何况那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很不好惹的样子。
于是上前一步,扶着李千骄的胳膊问道:“没事吧?”
陈荞和霍京霆已经走到大门口。
李千骄瞬间来了气势,又将地上的那根木棍捡起来,喊道:“老公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收拾她,今天我非得把前天的仇报了。”
说着,就要向陈荞冲过去。
她丈夫的手本就是轻轻扶在她胳膊上的,这样向前一冲,手自然就离开了她的胳膊。
李千骄也感觉到了,再加上陈荞刚好转身,吓得她立刻站在了原地,嘴里还说着:“老公你别拉我,我今天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陈荞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甚至还在门口等了李千骄两分钟。
李千骄还是站在原地,挥舞着木棍,叫嚣:“陈荞,有本事你就别走,你敢再动我一下,我让你出不了村。”
陈荞懒得理她,和霍京霆一起向车子走去。
李千骄见她走了,更加嚣张起来,跳着脚在原地乱吼:“有本事你别走,咱俩单挑。”
嘴里喊着,手上动作也没停,假模假样地将手里的木棍举起,抡了几下。
却没想到一时手滑,木棍直接冲着陈荞后脑勺甩去。
霍京霆走在陈荞左侧,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将木棍直接劈飞。
陈荞闻声转身,见霍京霆手背处浮起一片红肿,她眼里浮起一抹厉色,立刻大步返了回去。
李千骄见她气势汹汹的,吓得妈呀一声,跑回屋里,赶紧将防盗门咔一声锁死。
陈荞在院子里环视一圈,目光在李千骄丈夫身上扫了扫,然后向库房门口那个垃圾桶走去。
垃圾桶里一堆瓜果皮、烂菜叶子,泡在大半桶深黄色的液体里。
陈荞嫌脏,在窗台上拿了副新手套戴上。
全院子的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都静静看着,没敢出声。
李父举着小外孙站的最远,五岁的小孩子一手抓着他的胡子,一手抓着他的头发,骑在他脖子上大喊,驾驾驾。
陈荞戴完手套,又在晾衣杆上拿了毛巾将垃圾桶上方的那群苍蝇赶走。
才嫌弃地将整桶垃圾拎起来,走向李千骄的丈夫,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住脚步。
哗啦一下,将整桶泔水全都泼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浪费。
刹那间,李千骄的丈夫脑袋上,肩膀上全是烂菜叶子、果皮。
原本的白色T恤,被染成了屎黄色。
李千豪离他最近,没能及时躲过,也被溅了不少,但都是黄汤没有垃圾。
“呸…呸…呕…”
李千骄丈夫将喂到嘴里的黄水吐了一地,被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原地呕吐。
身上那股臭哄哄的味道,陈荞离着三四米远都闻到了。
刚才她泼完就快速往后退,确保身上没有被溅上一滴。
李母这会儿早就傻掉,站在那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孩子笑声,李父脖颈上的小男孩,拍手叫好:“太好玩了,爸爸喝我尿了,爸爸喝我n…”
第二句还没说完,李父就赶紧将男孩儿的嘴捂住抱走了。
陈荞放下垃圾桶,将手套脱下扔回去,嗤笑了一声。
一家子都是傻Bi,孩子也不尖。
然后指着躲在屋里,探着额头鬼鬼祟祟向外看的李千骄。
提高嗓音喝道:“你打我老公,我泼你老公,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