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楠的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你没猜错，他拒绝了。但他父母替他应允了，我们俩是隐婚，只扯了结婚证，没办婚礼。”
“楠楠，你真是荒唐。就因为他有顾森的心脏，你就不管不顾抓牢他？”明朗晰生气地拿吸管戳着玻璃杯，果汁从杯内溅到了桌子上。
刘若楠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是，我怕顾森会再一次从我眼前消失。”
明朗晰咬紧后槽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楠楠，你清醒一点，顾森已经死了，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他还活着，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顾森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乐生活。”
“楠楠，忘记顾森这个名字吧！”
刘若楠忽然睁开眼睛，固执地说道:“小晰，他没有死，心脏跳动就是他还在这个世上活着的证据。”
她突然间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声音轻若耳语:“你看，小照阳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据，他是顾森生命的延续。”
“你怀有身孕，嫁给苏向霆。苏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财阀世家，怎么会允许？”明朗晰压低声音，满脸的疑惑表情。
“我是在嫁入苏家不久后，才得知自己怀孕的。以前沉浸在失去顾森的悲痛中，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刘若楠解释道
明朗晰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以前觉得这种荒诞的事情只会在电视剧中上演，现在就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的身边。
震惊之后，就是愧疚。
“楠楠，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脆弱无助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
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她早察觉到楠楠的不对劲，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有挽回的余地。
刘若楠摇了摇头:“小晰，我从来没怪过你。你骂我吧，一遇到和顾森有关的事情我就会失控。”
何止是失控，还会走极端。
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明朗晰太了解刘若楠了。
真的想狠狠骂醒她，但一看到已经吃饱躺在婴儿车里眼睛一直骨碌碌转的小照阳，她又骂不出来，怎么能让小照阳听见她骂人这种话？
她一把抓住刘若楠放在桌子上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楠楠，你跟苏向霆不合适！和他离婚吧！”
刘若楠摇头，说:“小晰，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明朗晰点头，也不再勉强她。
楠楠不回答这个问题，说明她并不想继续讨论。
“我已经通过《明日之子》的初赛了。”刘若楠在说这件事时，睫毛弯了弯，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掩饰不住她的喜悦。
闻言，明朗晰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碰了碰刘若楠的杯子，开心地说道:“恭喜恭喜，那祝贺楠楠接下来通过复赛。”
刘若楠招呼服务员上了两瓶啤酒。
她给明朗晰的盘子里夹了一个虾，又分别倒上啤酒。
她端起酒杯，凝视着明朗晰的眼睛，说道:“小晰，通过复赛还不够。”
明朗晰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想要更多。
她的唇角上扬，微微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那就祝你红透半边天。”
“嗯，”刘若楠点点头，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我肯定会红透整个国际。”
明朗晰轻抿了一口啤酒，笑着说道:“你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不过你有野心的样子真美。”
刘若楠也笑:“那我们俩顶峰相见。”
“好。”
“楠楠，我相信你一定会发光、发亮。”
“嗯。”
笑声久久地回荡。
两个女孩子喝的微醺。
刘若楠隐隐有醉的迹象，最后还是明朗晰清醒，在她的指示下，开车将他们娘俩送回苏氏老宅。
明朗晰先将睡着的小照阳交给佣人，随后扶着刘若楠进了一楼客厅。
白薇一双锐利的眸子将她们俩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刘若楠，你去哪里鬼混了？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白薇的话语尖锐而刻薄。
刘若楠只觉得有些吵，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明朗晰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年前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
怎么看起来就像个乡村泼妇，毫无气质可言？
已经隐隐猜到了年前贵妇人是苏向霆的母亲。
可到底碍于她是长辈，明朗晰就装作没听见，继续扶着好友往里走。
“人以群居，物以类分。果然，刘若楠交的朋友都没礼貌和教养。”白薇冲着她们俩的背影说道。
这是把她们俩都骂了？就差指着鼻尖了吧？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
刚才她无视白薇的话语，白薇就不再说话。
明朗晰转过头来，冷冷开口:“苏姨，我敬您是长辈，才唤您一句苏姨。恕我直言，您不觉得自己是双标怪么？说别人的时候，先反思一下自己。”
刘若楠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明朗晰就知道，刘若楠并未完全喝醉，但她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的礼貌、素质、涵养只有对的人才能配的上。”
明明是羞辱人的话，她却半个脏字都不带。
怼的好。
刘若楠在心里默念，只是唇角弧度忍不住上扬，就像是偷笑的模样。
“恕不奉陪。”
说完最后一句话，明朗晰就扶着刘若楠往楼梯上走。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白薇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死丫头是说自己不配？还拐弯抹角地骂她没有素养？
二楼。
卧室内。
苏向霆并未回来。
刘若楠毫无醉态，豁然间睁开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没睡着。”明朗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刘若楠说着自己的身体情况。
明朗晰有些生气:“楠楠，苏向霆他妈一向都是这么对待你吗？”
“嗯”，刘若楠点头并没否认，继续说道，“她对我说话一向这样。”
明朗晰凝视着她的眼睛问:“所以你没同她吵架？一直隐忍？”
刘若楠瞥到门口处有一双黑色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