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承听见大通铺的响动,有些疑惑,走过去开门看了一眼。
除了有些冷,没啥变化。
关上门,回到大堂,接过鞑子端出来的托盘,给官差送过去。
官差吃饱喝足,领头的踢了一脚刚才说错话的官差,
“你现在就去会宁县,去找县长调兵,来这里集合。”
看到他没动身,领头的鸡眼道:“听没听见。”
眼睛盯着这个有些愣头青的下属,一言不发的走出大堂,消失在门前。
领头官差撇撇嘴,挥了挥手。
李继承赶忙跑过来,说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给我找两间上房,我要休息,等睡饱了,还有事要办,钱先记在账上,回头跟你算”
李继承内心一边大骂,一边给两位剩下来的官差领路。
等一切办妥,重新把门关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钻进被窝,搂着滚烫的女体。
沉沉的睡去。
半梦半醒间。
他被自己儿子的啼哭惊醒。
看到白玉兰正抱着儿子安抚。
李继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还是黑的。
披件衣服下地,走到白玉兰身边,看着在啼哭的儿子,
说道:“天宝怎么了,哭的这么撕心裂肺”,用手指擦了擦儿子的眼睛边上的泪水,心痛的说道。
白玉兰一边哄孩子,一边疑惑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天宝一直哭,一直哭,怎么哄都行。”
说着用嘴唇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
打了个哈切,穿上衣服。
李继承跟白玉兰说了声,“我去后堂了,如果孩子还是哭,等天亮我去找孙大夫来看看”
冬日天亮的很晚,刚熬了些稀粥,做了一些杂面干粮,就听到外面鞑子在招待客人。
准备好鞑子吆喝的吃食,让已经好了的疯丫头端过去。
正在低头收拾东西,就听见自己的婆娘骂起人来,无奈的摇摇头。
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基本准备工作做完。
把后续事情交给起来的老爹。
走出后堂,端着为杨老板准备的早餐。
敲响了房门。
等杨老板吃完早餐。
李继承跟自己婆娘告别,拉着雪橇跟杨老板去会宁县拉粮食。
因为天气太冷,下的雪太大。所以李继承让杨老板坐进雪橇。
自己穿着木马,拉着他,半走,半滑着向会宁县赶去。
天气寒冷,大雪得有成人腰部那么厚。
李继承估算自己到会宁就的中午,等到回来就得晚上。
在会宁县装了一雪橇的粮食。
在出城门的时候,看到斜枪跨炮的官兵正准备出发。
李继承绕过这个得有好几百人的队伍。
拉着雪橇上满满的粮食,怀里揣着给天宝买的拨浪鼓。
热切的向着家的方向赶去。
冬天天短,黑的早,但是因为积雪的原因还是可以看到路的。
李继承使出吃奶的力气,不知道什么原因,急切想要见到天宝母女俩。
远远的看去,在满是积雪的荒原上,正有一个浑身在冒着白气的人在赶路。
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还算明亮的光点。
那个冒着白气的人,好像也看到了光点,更加卖力的移动起来。
李继承在快到家的时候,看到有一伙人从客栈出来后急急忙忙的向山里的方向赶去。
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到家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思绪。
使他更加卖力的拉着雪橇。
终于到了客栈门前。虽然疑惑为什么这么晚了,鞑子还没关上木门。
把雪橇摆好位置,一会招呼老爹和鞑子出来搬粮食。
从怀里拿出拨浪鼓,自己先鼓捣一下。
“咚咚咚”的响声,很好玩,一脸傻笑的掀开帘子。
微笑的脸庞一瞬间僵硬,看着凌乱的大堂。
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其中一张躺着疯丫头的尸体,双眼怒瞪死不瞑目。
两个官差,像是被剃肉的鲤鱼,只剩骨架掉在大堂的天棚上。
而李继承的老爹,则是一颗头颅稳稳的坐在柜台上,满眼的血泪。
脚上碰到一个物体,低头一看,只见只剩腰部以上身体的鞑子,还没死透。
张着嘴想要告诉进来的李继承什么。
眼中的画面太过血腥震撼,手里的拨浪鼓无意识掉到了地上。
拨浪鼓撞击地面的声音。
一下子惊醒了李继承。
狂叫着:“玉兰,玉兰。”
三步并作两步,没有理会鞑子想对他说什么。
几步就上了二楼,脸色扭曲的推开她和白玉兰卧室的门。
一瞬间,李继承扭曲的脸色布上了红晕,而后又瞬间褪去,变得煞白。
嘴也憋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强忍着眩晕着跪在地上,双手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