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内侍监惊呆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们陛下一向勤勉,这还是第一次不去上早朝。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萧辞蹙眉,大概是昨天晚上喝了酒,今日起来的时候就一直浑浑噩噩,头脑不清醒,这样去上朝完全是浪费时间。
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太勤政了,登基以来,居然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也是时候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内侍监压下心中的惊讶,忙不迭跑出去通知各位等候的朝臣,让他们各回各家。
今日不上朝。
萧辞重新回到沈楚楚身边,外面天还没有亮,她睡得很是安稳,睫毛像两把刷子,时不时轻颤,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萧辞的目光柔和了几分,重新躺回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进怀里,自己则是仔细打量着那张俏丽的小脸。
这种感觉莫名的让人安心。
他从来没有如此仔细地打量过一个女人,就连上辈子对白氏高看一眼时,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凭心而论,沈楚楚长得很好,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只可惜红颜命薄,早早的香消玉殒。
她长得同她母亲有八九分相似,剩下一分留给沈父。
可这性子却和她母亲截然不同。
她更加坚毅,剔透,果敢,比之男子都不为过,当年她做皇后时就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如今虽然有些摆烂,但能力还是摆在那的。
更要紧的是,他看见她时,总是十分安心,这种感觉是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他的。
他不愿意碰后宫任何一个女人,除了她。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朝堂不稳,他不能把她推至风口浪尖,除非他已经把一切都解决,否则绝不能给她带来任何麻烦!
不过,萧辞看着这张脸,还是止不住地在脑子里幻想,若是他们以后有了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最好是一儿一女。
男孩随她,好好培养,成为下一个帝王,为百姓谋福祉。
女孩也要随她,不过性子要软一些,甜一些,乖巧可爱,往后她便是不愿意嫁人也没关系,他这个父皇会为她准备好一切。
一想到,以后能有两个孩子在身边,萧辞眼眸都亮了几分。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也终究是幻想而已,如今局势还不稳定,瑞王虎视眈眈,淑妃更是蓄谋已久。
萧辞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心中更加坚定,快了,就快了。
……
沈楚楚醒来的时候,萧辞已经走了。
她从采兰口中才得知。
“陛下今日没有早朝?”
采兰点点头,为她梳头,“是啊,奴婢也是听安大人说的,娘娘,陛下待您多好,都不舍得吵醒你。”
这倒是真的。
不过,这还是萧辞第一次不去上朝,实在是稀奇。
“对了娘娘,您方才休息的时候,寿康宫的芳若姑姑亲自来了,说太后娘娘有事要见您。”
闻言,沈楚楚压下心思点点头,“那就快些梳妆吧,别叫太后等急了。”
片刻后,沈楚楚梳妆整齐,站在了寿康宫太后面前,贤妃今日也在,她进来之前,他们一直在说笑,瞧着太后今日心情应该不错。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贤妃娘娘。”
“起来吧。听说昨个夜里皇帝去了你宫里,你今日累些也是正常的。”
太后瞧着沈楚楚纤弱的身段,神色极为复杂。
尤其是她的肚子。
明明承宠也不少,怎么就是不争气呢?进宫这么久都没有怀上,实在是叫人心焦。
若是沈楚楚肚子争气的话,这后宫不就是她的天下吗?
太后越想越郁闷,摆摆手,“坐吧,哀家今日叫你们来也是为着子嗣的大事。”
“过些日子便到了选秀的日子,按理说去年才选过,今年不该再大兴选秀,但你们也该知道,子嗣艰难,皇帝更是不愿多进后宫,这是万万不能的。”
“娘娘说的是。”沈楚楚自然而然地接上话,“子嗣不兴与后宫脱不开关系,想必是臣妾们的不是,选来新人也好。”
这番话说得毫无破绽。
贤妃忍不住抬起头瞧了她一眼,神色诧异,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而太后也目露惊讶,随即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哀家还担心你有旁的想法,这便很好,身为后妃,为大庸开枝散叶是你们的职责,不要学那拈酸吃醋的样子。”
“既如此,这件事哀家本想亲自来管,但终究人老了,身子骨不大舒服,便由你和贤妃来管理,如何?”
沈楚楚早就猜到了,太后今日叫她过来不仅仅是敲打。
“臣妾遵旨。”
“去吧。”
待沈楚楚离开后,寿康宫归入宁静之中,半晌,贤妃轻咬下唇,极为不解。
“姨母,您说她是真的不在乎吗?”
“陛下那般宠爱,她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
贤妃想不通。
太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玉娥,你是哀家的嫡亲外甥女,哀家自然希望你好。你要学婉嫔那样的处事才行,别管她是否在意,但面上绝不能表露出来。”
“更何况,这后宫就是如此,永远都有新人进来,女子色衰是不可避免的,你还未承宠,以后你就明白了,把心态摆正了,你的家世,还有哀家都是你的底气。”
太后苦口婆心,“婉嫔出身不算高,但你瞧她的行事却是稳重大气,这样的女子,皇帝和哀家也会更敬几分。”
换句话说,就是永远不要失去世家贵女的风骨。
更不要为了一时的宠爱丢掉自己的颜面,有敬才能走得更远。
贤妃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副模样,太后叹口气,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她望着远方,只盼着萧辞的后宫能够争气一些,尽快有人诞下子嗣,最好是婉嫔,这样也好提提她的位份。
“芳若,你说哀家说的玉娥能明白吗?”
说罢,她又自言自语道,“罢了,希望那孩子不要走我的老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