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这里,沈楚楚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赴月轩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外人得逞?
这块玉佩的确是顾世子所赠,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久到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
这块玉佩是和团子一起送过来的,当时团子死后,她悲痛欲绝,好几天吃不下饭,便只能拿着这块挂在团子脖子上的玉佩睹物思人。
后来,这件事被她的记忆尘封,这款玉佩也就被遗忘了,她只是习惯性地戴在身上,从未注意到过。
这件事情就连采兰和采玉都不知道,赴月轩还有谁会注意到这玉佩呢?
采兰蓦地睁大眼睛,颤颤巍巍地说,“是她!”
“谁?”采玉茫然,下一秒也随之反应过来,“是她!”
正是沈楚楚上次从赵嫔手下救回来的那个丫头,难怪现在的赵嫔如此得意,原来早就已经在她宫里安插好了人手!
沈楚楚捏紧手指,面不改色,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仔细想来,却发现里面的诸多疑点,只可惜她当时并不在意。
整个赴月轩上上下下都是她亲手安排的人,就连那些内务府送过来的,也同样被她查过底细,他们或多或少都被沈楚楚拿捏在手心,只有一个人没有。
那就是上次救下来的小丫头。
她从一开始就打着为沈楚楚好的算盘,再由赵嫔亲手推过来,为她找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得到采兰等人的信任!
“好啊,好啊。”沈楚楚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阴沉沉的目光落在赵嫔身上,叫她背后发凉。
“好什么?你认了?”赵嫔浑身一个哆嗦,又忍不住病态的兴奋,“臣妾还有证据!”
“太后娘娘请看这封信,这是当初顾世子出征前写给婉嫔的。”
“拿上来。”
诸多证据摆在眼前,饶是太后不信都有几分怀疑。
片刻后,太后沉下脸,猛地将信拍在案边,“婉嫔,你和顾承渊可有私情?”
沈楚楚不卑不亢,“嫔妾从未见过这封信,不知究竟是从何而来,娘娘可否给嫔妾看看?”
太后摆摆手,芳若姑姑立刻将信件递到她手边。
沈楚楚打开快速扫过,的确是顾承渊的字迹,口吻也和他无二,但里面的内容其实没什么,只是说他即将出征,让她一个人在沈府照顾好自己。
他知道沈夫人必不会为了她的婚事尽心,倘若在他回来之后,沈老夫人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他便上门提亲。
里面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及,他们两人有私情的事情。
沈楚楚小小的松了口气,她抬起头,“娘娘,这封信中并无问题,臣妾家中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继母不慈,顾世子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帮我,更何况,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这封信,谈何有私情,不知赵嫔是从何得来?”
没等赵嫔开口,沈楚楚便嗤笑,“是我那好妹妹罢,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会这么做了。”
这封信应该是被沈明月截胡,所以才没到她的手上。
不过想想也真是感慨,倘若她不进宫,顾家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归宿。
她与顾世子自小相识,对方又深得她祖父祖母的赞赏,且人品贵重,就算没有感情也能相敬如宾。
可是,她上下两辈子都已经入宫,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赵嫔,婉嫔说的可是真的?”太后蹙眉。
赵嫔心一横,点点头,“这东西的确是臣妾从沈明月那里拿来的,但这封信确是真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验字迹。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之间早有私情吗?”
说罢,赵嫔转过头看向沈楚楚,咄咄逼人,“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别的关系吗?为什么他不给别人写这样的信,反倒只给你写?还有,他送你的玉佩,小猫,这是正常兄妹之间能有的关系吗?”
沈楚楚不语。
闻言,淑妃笑了笑,意味深长道,“赵嫔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这顾世子一表人才,家世出众,难道婉嫔你就真的没有动过一点心思吗?”
“娘娘此言差矣,依嫔妾来看,只不过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关心罢了。”宁嫔打断,“沈夫人不慈是众所周知,顾世子又与她自小相识,他一番好意,怎能上升到男女之情?更何况,这信婉嫔从未收到过,自然是不知的。”
“赵嫔你张口闭口就是有私情,难道?你是亲耳听见他们私定终身,还是他们定下婚约,又或者是两人私自来往?”
宁嫔冷笑,“反倒是你,整日盯着婉嫔看,上次污蔑得还不够吗?”
“还有那位沈二小姐,污蔑长姐一次还不够吗?她说的话何时也算了?别忘了,上次她可是被陛下厌恶的人,这样的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赵嫔,你还有没有脑子?”
宁嫔性子向来如此,怼人的时候更是丝毫不留情面,眼下当着太后的面,她也如此。
果真,赵嫔气得脸颊通红,狠狠一跺脚转向太后,“宁嫔向来和婉嫔交好,她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她这分明就是狡辩,这么多证据都摆在眼前,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奸情吗?”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沈楚楚拉下水!
“太后娘娘,臣妾愿以母族荣耀起誓,臣妾所说的绝无谎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定夺!”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太后属实有些为难,她思忖片刻,缓缓抬起头。
恰好,此刻传来内侍监尖锐的声音。
“陛下到—”
“陛下!”赵嫔眼眸亮起,转过头看去,身后萧辞逆光而来。
“陛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婉嫔秽乱后宫,证据确凿,您一定要将她打入冷宫啊!”
“哦?是吗?”萧辞深沉的声音传来,给赵嫔带来几分希望,她忙不迭点头。
没想到下一秒,胸口却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朕看你是疯了!你哪来的胆子敢污蔑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