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刘知府这个时间段就要过来,姐姐,若是你能见到我娘,千万别告诉她我的情况,我已经不干净了。”
安安哭得泣不成声,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可说出的话却叫人如此心疼。
沈楚楚捏紧手指,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答应过你娘一定会救你出去,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别怕,别怕。”
沈楚楚心口突然窒得慌,心头的酸涩挥之不去。
就在此时,密道口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想走?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这声音,几人脸色瞬间一变,猛地抬头,果然对上一双奸猾的眼睛,刘知府那张胖脸上写满了淫欲,到了这个时候他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
“颖娘,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发现了我的秘密,不过为父还得谢谢你,你可真是为父的好女儿,居然把人亲自给我送过来。”
他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放肆,“颖娘啊颖娘,你可知我馋她多久了。”
刘知府色眯眯地盯着沈楚楚,若说原先还有几分收敛,现在就更是肆无忌惮,那油腻猥琐的目光落在身上,让沈楚楚只觉得恶心。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颖娘脸色惨白,身子不自觉颤抖。
沈楚楚拉紧她的手,冷声呵斥,“刘知府,你作恶多端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刘知府捧腹大笑,“美人,你在开玩笑吗?我做这些事情已将近十年,你看我遭到什么报应了吗?什么天谴,老天爷根本不会管,你若是乖乖从了我,老爷我看在你美貌的份上,还能对你温柔几分。”
“若我不从呢?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沈楚楚冷笑,好歹她也是当朝天子的宠妃,若是能在这里折了,才叫玩笑呢。
“你?哼,你就是娘娘又如何?就是皇帝来了,今天也奈何不了我,你可知我背后之人是谁?”
“美人,我劝你识相一点,老爷我要是背后无人,怎么可能嚣张这么久?”
说罢,刘知府忽然走到一个死气沉沉的女子面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瞧见了吗?这可是江南柳家的小姐,这样的女子老爷我都能搞到手,你还敢指望你那废物相公救你吗?”
废物相公?
是指萧辞吗?沈楚楚心中好笑,她敢保证,萧辞就在这附近。
当今大庸天子,身边无数暗卫跟随,尊贵无匹,估计还是头一次敢有人以废物相称。
“那你便试试。”
沈楚楚已经不耐烦了,她拉起颖娘和安安的手,厉声道,“刘知府,你坏事做绝,今日若是老实交代还能给你一个全尸,倘若不然,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她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是属于皇后的威严。
通常沈楚楚这样说话就代表她生气了。
“哈哈哈哈,笑话,陛下算什么?这里是姑苏镇,天高皇帝远,我刘知府才是这里的土皇帝,你倒是去找陛下救你啊?难不成你还能指望你那劳什子相公救你,开玩笑,他被我下了药,此刻自身难保。今夜,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刘知府笑得越发张扬,一步一步朝着沈楚楚他们走来。
“夫人。”颖娘忽然握紧沈楚楚的手,声音坚定,“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若非我带你过来也不会叫你陷入这样的困境当中。”
“你要做什么?”沈楚楚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也许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她,我娘当初根本不是因为生我而难产,而是被他所害,都是因为他!”
颖娘指着刘知府,红了眼眶,“你骗我,骗姐姐,殊不知我娘身边的妈妈还活着,她大难不死,早就把真相透露给我,否则我还真以为我娘是因为我而死。”
她愧疚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是被父亲害死,何其嘲讽!
“你知道又如何?”刘知府笑得嚣张,“颖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留不下你了,本来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还想留你一命,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了。”
“你娘确实是我害死的,你娘的脾气那样差,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她背后的颜家,我又何必忍耐这么久?”
“好不容易等到她生产那日,若是个儿子也就罢了,没想到又是个女儿,真是个废物,我留着她有什么用?”
“你终于说实话了,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颜家的银子!难怪你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竟然还哄骗姐姐!”
颖娘眼眶通红,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生喝其血,她冷笑道:“我一直以为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没想到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和你拼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朝着刘知府冲了过去。
“不!颖娘!”沈楚楚瞳孔放大,想要拉她却拉了一个空。
下一秒,颖娘的身子就像是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被刘知府狠狠踩了一脚,“呸,不自量力的东西,就凭你也敢和我斗?”
说罢,他抬起头看着沈楚楚,舔了舔嘴角,“小美人,我来了!”
沈楚楚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门处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萧辞逆光而来,夜风吹动他身上月白的袍子,露出他修长的身姿,透过大门可见院中桃花飘下,落在他肩头上,手中长剑划过一道白光,显得极为肃杀。
沈楚楚一时间看呆了眼,同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忽然有种极大的安全感。
“你终于来了。”
萧辞嘴角微扬,手中长剑入鞘,“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