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陛下恩典。”白淑妃面带柔和温婉的笑容,眼波含情地给萧辞又斟了一杯酒。
“朕方才仿佛听见你们在讨论事宜,朕可是来得不凑巧?”
白淑妃变了脸色,僵硬地笑了笑,“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们都巴不得陛下能过来呢。”
这话说得很是违心。
她专门在今天挑破此事,就是为了揭穿沈楚楚的真实面目,也好给萧辞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婉嫔究竟能不能担此重任!
没想到,沈楚楚这个贱/人居然早有准备,硬生生坏了她一步好棋。
梅答应这个人虽然在后宫没什么用处,而且也不得宠,家世背景更是普普通通,看起来没什么助益,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却能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今天这步棋终究还是被沈楚楚这个贱/人给毁了。
“陛下来得正是时候。”一直没怎么言语的贤妃忽然站起来,她本就是年轻,也才刚刚进宫不久,身上还带着几分属于少女的俏皮。
“陛下不知道,今天这毓秀宫里出了好大一件事呢。”
“哦?”萧辞略一扬眉。
“今个梅答应突然跑上来说自己受了委屈,是婉嫔妹妹做的,没想到婉嫔妹妹是个厉害人,不动声色就把证据都了拿上来,原来是梅答应自个鬼迷心窍,借着咱们淑妃的名头,中饱私囊,咱们姐妹刚才还在讨论,梅答应应该怎么处置呢?”
说着,贤妃转头,冲着白淑妃友好一笑,“淑妃姐姐刚才还说要重重的责罚,眼下陛下来了,姐姐可不能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呀。”
“……”
白淑妃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蛋险些裂开,她强咬着牙这才没叫自己冲上去撕烂贤妃的嘴。
果然,她就知道和太后亲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个个都拐弯抹角地阴阳怪气她呢。
“一个答应,却敢污蔑婉嫔,淑妃,你是怎么管理他们的?”萧辞沉了脸,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梅答应的将来定下了。
“幽禁永宁宫,好好反省反省罢。”
说完,他又不轻不重地带了淑妃一下,“朕叫你管理后宫自然是信任你,下次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宫权还是交给贤妃罢。”
“臣妾知错。”淑妃气得牙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怎么她每次对上沈楚楚这个贱/人,都能出现这么多岔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陛下,臣妾提前准备了歌舞,望您喜欢。”
白淑妃平稳了心境,终于重新调整好了笑容,拍了拍手,丝竹声随即响起。
紧接着,七八个舞女自殿外翩翩而来,纤纤玉足踩在软细的绒上,随着节律起舞,身姿轻盈若蝶,叫人流连忘返。
而此刻,宁嫔却微微挑眉,端着酒盏走到沈楚楚身边,低声道,“赵嫔不见了。”
“嗯?”沈楚楚抬眸,环顾四周看去,终于在大殿中央跳舞的那一群人中发现了赵嫔的踪影。
“原来如此,我说呢,哪家的舞女能带点翠钗,居然是咱们的赵嫔娘娘。”
怪不得赵嫔今天打扮的这么鲜亮,方才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便悄然离去,又重新换了件衣裳,搁着在这儿领舞呢?
“你猜,淑妃这是什么意思?”
宁嫔与她碰杯,二人相视一笑,自有不言而喻之意。
沈楚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有什么,赵嫔也算是为了她鞠躬尽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总该轮到自己人的。”
“不过……”沈楚楚略微咋舌,“赵嫔从小娇生惯养,并不爱学这些东西,你瞧她如今的舞步,整齐得很,想来私底下是下了苦功的。”
她忍不住感慨,这后宫的女人为了见皇帝一面,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还有白淑妃,上辈子得宠,这辈子反而走上了推荐美人的道路。
宁嫔将酒一饮而尽,快意道,“我看她也才不过二十岁,却有当老/鸨的潜质,将来就算是落魄了,也不至于没出路。”
这话说的很是毒辣。
沈楚楚连忙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呢?”
这些话要是让淑妃听见,恐怕脸都要气歪了。
“哼,谁叫她害我。”
音乐声渐停,赵嫔一舞结束,跪在下方,柔声道,“陛下,臣妾献丑了,今日淑妃娘娘生辰,臣妾思来想去都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正好前几日新学了一支舞,便跳了给娘娘瞧瞧。”
她这番话虽然是冲着淑妃说的,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却一直都落在萧辞身上。
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
沈楚楚忍不住看她,鹅蛋小脸,杏眼桃腮,那一身柔弱无骨的腰肢更是勾人心魄。这样的美人站在面前,狗皇帝能抵挡得住?
事实证明,还真能。
萧辞略皱了皱眉,颇为古怪地瞧了白淑妃一眼,“从前竟不知你们姐妹如此情深。”
蓦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扬,大手一挥道,“赵嫔果然有心了,有你陪在淑妃身边,朕也就能放心了。往后你便代替朕,多来毓秀宫陪陪淑妃,也好叫她宽心。”
白淑妃:?
赵嫔:??
“陛下……”赵嫔脸都绿了,她准备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为了专门过去陪淑妃的啊!
白淑妃更是嘴角抽搐,她给赵嫔使了一个眼神叫放心,这才又道,“陛下这是何意?您这样反倒像是给臣妾选妃呢,臣妾何德何能能拥有赵嫔妹妹这样的女子陪伴,不如……”
她抿了一口酒笑道,“不如陛下亲自过去咸福宫瞧瞧赵嫔妹妹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萧辞总不可能还不同意吧?
果然,萧辞略微思索一番,“你说的对,朕确实许久未去过咸福宫了。”
就在赵嫔激动的亮眸时,萧辞又赞同道,“既如此,那爱妃你便替朕去咸福宫多瞧瞧赵嫔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