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验,纪敏之再也不悄悄地去安城了。
更多的时间变成了孟既景来上京。
她好奇地问孟氏不忙么,他说忙,只是刚好上京这边也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他最近过来得频繁些。
纪敏之就没再问,私心里只当作他是为了来看她,一个星期能见上两三次,有时当天过来当天就走两个人能一起吃顿饭,有时赶上周末能住上一晚,可以手牵着手去遛狗晒太阳,晚上抱在一起玩游戏看电影。就是没再去过电影院,两个人偎在家里,有时看着看着吻到一起就那么抱着彼此。
他没特意准备过什么,她也没再问过,有过答案的事不必纠结,他们的日子长得很,说好的毕业结婚,那一天会越来越近的。
小黑特别喜欢孟既景,可能是从小养大的感情吧,每每看到他都开心得不行,哪怕隔了一年多没怎么见过面仍是热情得就像小时候。
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和小黑很像,孟既景也这样玩笑过,说他好像养了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其实她和小黑都长大了,只是因为太喜欢他,才会想要每天都和他在一起,离不开似的。
纪敏之本来是住校的,自从孟既景回安城后就住进了他的公寓,离学校近还能陪着小黑,不然他就要把小黑带回安城去了。
听到他这样说时,她难受得难以言表,才发现最舍不得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好像被人抛弃了似的。汤媛对此有句形容特别贴切,就像离了婚的夫妻俩,房子留给你,孩子我带走。
纪敏之一听,没忍住乐出来,乐了一会就哭了。
汤媛说得对,完全就是这种感受,难受得心都疼了。
其实不管上京还是安城,她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别人却不这样想,比如爸爸和妈妈,再比如家里的长辈们。他们更希望孟既景到上京来,为了他们的敏之,他们会说离家那么远受了委屈怎么办,她就会问那如果孟既景来了上京受了委屈怎么办?
他们会笑,说她傻,说他是男人呀,怎么能一样呢。
男人就不会受委屈了么?
敏之不懂。
在他们俩之间,喜欢是一样的,快乐是一样的,等待是一样的,委屈也是一样的,怎么会分男女呢,付出感情的双方不应该是平等的么?
非要分个你我高低出来,孟既景来上京只会被人笑,笑话他是上门的女婿,那才是真的委屈呢。
自从两人的事公开了,她就没少听到这样的闲话,自然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但总有人会变着法的让她知道。
就像眼前这一位,只见过两面而已,就把自己当成她的朋友,还说是她表哥的朋友,她才不觉得他是什么朋友,讨厌死了,拉着她不放,说是要等孟总得了空过来,赏脸一起喝酒吃饭。
纪敏之气得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不吃也不喝,瞪着他都觉得碍眼。可惜边上守着两个人,手机还被他拿在手里。
韩沐阳无所谓地坐在对面,给她拍了张照片还要让她看看,问她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褪去了婴儿肥的小脸五官分明,眼尾眉梢已然带了丝娇软妩媚的女人味,偏偏眼神着恼,冷着张脸,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生闷气。
像是一个漂亮精致的仿真娃娃。
韩沐阳啧啧摇头,用纪敏之的手机把照片发给了孟既景,连带一条语音消息。
【孟总的女人真是个可人,就是不大爱笑,在你床上也这样?我要不要弄点什么帮她助助性?她平时喜欢怎么玩?这么娇滴滴嫩生生的,想来孟总也是舍不得下重手的,我让兄弟们给她来点不一样的怎么样?说不准她一喜欢,就不这么瞪着我了。】
茶都换了两轮,没有回复。
韩沐阳坐得稳,不急不恼地对着她笑。
纪敏之也不理他,实在饿了就挑喜欢的吃两口。
这人看着讨人嫌,选的菜倒是还可以。
韩沐阳装模作样地感叹:“纪小姐确实不一样,怪不得孟总半点都不带担心的,该不会是不要你了吧。”
学出来的京片子不大像,做派倒是搞得起劲,纪敏之抿了抿唇,没搭理。
麻烦的是吃饱了就有点困,眼皮有点抬不起来,怪失礼的。
脑袋搭到了桌子上,把韩沐阳吓了一跳,敲着桌子叫她:“喂,你怎么了?我跟你讲,你别给我闹啊,我这菜里可是干净的,你别往我的脑袋上扣锅。”
纪敏之哪儿听得见,已经睡着了。
……
孟既景此时正在酒窖,见一个傻子。
也就是被宗英评价为傻子的那个前任老板。
那个在上京圈子混了好几年的外来富N代,因为死磕孟既景把自己给搞出局的那个。
钱没了,人还在,是有钱人的噩梦。
幸好,家里还有底,就带着钱卷土重来了。
回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死磕孟既景,结果发现他不在上京。
人不在,生意还在,就搞他的买卖。
只要是孟既景有的或是想要的,他都要掺和一脚,发现根深蒂固的稳当根本搅不动,又险些把手里的钱赔了个底儿掉,狗急跳墙打起了宗英的主意。
外面的人都知道,宗英是孟既景的手,又曾经是他于海的狗,理所当然把宗英当作叛主的奴才想要一并教训。
想搞宗英却不是容易的事,好不容易又是托人又是找由头才把人给约来。
帮忙的人一看这架式顿时慌了,这傻逼就是个疯子,惹谁不好偏要去惹纪家的乘龙快婿,把于海痛骂一顿就要撤,门还没出,孟既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