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心里一紧。
药盒还在抽屉里。
转念又想,关铃应该不关心,也不会去动。
幸好,关铃压根就没去,只是过过嘴瘾,大家开个玩笑。
不小心看到是一回事,再去翻第二回就不合适了。
真要这么干了,估计离辞退也就不远了。
就这么消磨到下班时间,梁善感叹唐芯和石玉来了挺好,真是轻松的一天,如果中午没胃疼的话,就更是了。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小秘书们约着晚上聚餐,梁善就没拒绝,可惜给她们买的礼物还在上京……还有宗英一份呢。
准备出门的时候,孟既明发来消息,让她等会。
梁善刚好有理由不等,说是约了关铃她们吃饭。
孟既明:【你的胃,是能跟着她们吃?还是能跟着她们喝?干坐在街边喝凉风么?】
一针见血,还特别损。
但是梁善想去。
医生都说了,精神压力太大,和她们一起吃饭是能解压的,上次就很快乐。
孟既明:【去吧,让她们再给你拉个弟弟,就什么精神压力都没有了,爽死你!】
又一条:【是吧,姐姐?】
是语音。
梁善趁着卫生间没人,放在耳边听了,从耳朵一直烧到脸颊。
凉手拍了拍,更红了。
没收到回复的人又发了个字过来:【嗯?】
干脆假装没看懂,回:【我的药呢?】
孟既明:【医生说不用吃,你需要的是休息,热水和热敷,还有轻柔的按摩】
梁善确认了,孟既明是真的会装傻,而且还能特别自然地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些难听的话就好像不是他说的,忘个一干二净。
梁善做不到这么洒脱,也不想继续耗着。
既然能发语音,应该就是一个人吧,梁善直接打电话过去。
接听很快,张嘴便问:“我的药呢?”
“抽屉里。”
“那我进去拿。”
“去吧。”
“哪个抽屉?”
“右边,倒数第二层。”
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才想起来,没问他在哪。不在会议室,应该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吧,可是刚才又让她去吧,而不是来吧。
趁着没人注意,闪进去,果然没有人。
梁善快速拿了药盒放进兜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手伸了过去。
四支TF黑管。
看过去,就只认识一支色号16,是她以前常用的正红色,只是最近换了裸色系,经典的16号便束之高阁了。至于其他三支她就真是两眼一抹黑,只认识阿拉伯数字,完全不了解颜色。
门把手忽然转动,梁善一把将抽屉推回去,直挺挺地站在办公桌后面,摸着口袋里的药盒。
孟既明走进来,眼睛没离开手里的纸页,嘴上问着:“找到了?”
“嗯,谢谢孟总。”
梁善往外走,刻意与他的路线错开。
正要去拉门,被叫住。
“抽屉里的口红拿去。”
梁善没听懂,是叫她拿去用,还是……什么意思?
孟既明已经坐到了椅子里,脚翘上桌面,拉开抽屉又说:“你们不是要去吃饭么?把口红拿去给她们四个。”
这回听懂了,哦了一声走过去,全部拿在手里,下意识问:“盒子呢?”
换成孟既明听不懂:“什么盒子?”
“口红盒子呀?每一支都有个小盒子的,就……这么大的一个……”梁善比划着尺寸,解释着说:“红颜色的。”
没盒子怎么送人,多失礼,女孩子们最注重仪式感了,哪怕一只口红也不例外。
男人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盯她一眼,移开,“不知道,卖口红的人没给我。”
不可能!
梁善知道了,让他给扔了,这人送条钻石手链都会把盒子给扔掉,何况是口红。
就挺让人无语的。
孟既明也无语,文件往抽屉里一塞,把腿放下站起身,“走吧。”
“去哪?我约了她们吃饭。”
“买盒子去。”孟既明走在前面,快到门口了回头看她还站在那里,问:“你的口红不都是往包里一扔么?这会跟我这买椟还珠呢?是矫情还是故意?”
他说什么梁善不在意,也不想和他去买口红盒子,磨蹭着过去,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脱口问道:“为什么是四支?没我的?”
秘书处五个人,为什么没有她的?
她当然不是想要口红,就是觉得这样会让人奇怪,关铃她们肯定会八卦的。
“你不是已经选了新颜色么?旧的还需要么?”
孟既明说完就出去了。
房门砰地关在她眼前。
所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所以……这就是秘书处人人都有,唯独不送给她的理由?
换颜色又不是她的错,女孩子不是都这样么?喜新厌旧,口红永远少一支,梁善突然有点委屈,她好不容易把用了三年的颜色给换掉,像个正常的女孩子换几支别的颜色试试,倒成了错。
助理们下班走了,秘书们也已经准备好出发,只等着梁善,眼见着她从总裁室捧着口红出来,几乎是一拥而上。
关铃:“厉害啊,梁秘书,我只是想想,你却干了。不止偷遛进去看了,竟然还给拿出来——”
徐俏打断她:“你别闹,怎么回事?刚才孟总进去又出来,没事吧?”
梁善没解释,把手一摊,“喏,自己挑,孟总说是送给大家的。”
这下没了声音,四个脑袋凑在一处,比对着四个盒子上的色号。
特别小一声,感叹:“竟然都是红色系的……孟总是个大直男啊。”
几人倒是毫不客气,全部拆出来在关铃白皙的手腕内侧各画了一道,反复厚涂,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支。
不知道谁忽然问道:“梁秘书,怎么没有你的?”
梁善把自己包里的拿出来,解释:“是在上京买的,当时我就拿了。”
这才终结了小秘书们关于口红的八卦心,欢天喜地下班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