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件西装。
跑车上也下来个人,踱到梁善面前,问她:“追尾两次,怎么算?”
上千万的法拉利,宾利的越野也不便宜,车牌又是嚣张的连号。
男人说话还算客气。
就是行为挑衅。
第一次追尾确实是梁善的问题,打着瞌睡顶了他的车尾那么一下,车速不算快,撞得也不算狠。
她当时急着去接孟既明就没靠边停车道歉解决,连个表示都没有。
所以有了第二次。
法拉利故意减速到了宾利的后面,又突然提速超过去别停。
脾气这么大,再被追尾也是活该的。
梁善心情不太好,但她不会这么说出来,现在也没有工夫和他处理这事,拿出手机示意:“留个电话。”
男人也把手机拿了出来,对着两辆车开始拍照、录像。
梁善看见孟既明扔了烟,连忙从车里拿了张名片塞进男人的口袋,直直朝着酒吧走过去。
孟既明走在前面,秦开紧跟着,想劝又不想劝,有那么一瞬间心想着干脆让他把这股邪火发了算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是最容易的,甭管对方是谁,虽然看着眼生但是在安城还没有解决不了的。
梁善快步迎过去,递上手里的西装,是他下车时丢在座位上的。
临近午夜,是有些凉意的。
孟既明没接,脚步也没停,直盯着前方,“起开。”
梁善站着没动,西装仍是举着,“二少爷。”
男人的手推到她胳膊上,力气不小。
梁善踉跄着又回到他面前,倒退着说:“二少爷,回家吧。”
“滚一边去。”
梁善停住,在他快要撞上的时候拦腰抱住。
整个身体都是抗拒的,执拗得根本拦不住。
梁善咬着牙推他,这才站住,却被捏住了脖子。
他低下头,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笑了一声,“你现在拦着我,回去就得自己受着。”
她还真的就在琢磨要不要再拦着他。
脖子上的手指松了松,她咳了两声顺气,被他甩到一边去。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被秦开叫住。
秦开没多说话,也没看她,眼见着孟既明大步迈过去上了车,倒车。
耳朵里充斥的还是那声咳嗽。
敢情,孟既明不是和尚,那天是把梁善给弄上床了。
秦开就觉得挺不可思议,孟二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和梁善较劲。较劲了快十年才下手,可真是忍得住。
在发觉孟既明是要撞那辆跑车的时候,梁善突然跑过去,把手里的西装一下子罩在了正在录像的男人的手机上。
神情是坚定决然的,说出口的话带着些恳求:“对不起,我把钱赔给你。”
“你怎么不去拦他的车呢?”
“拦不住。”
男人手一松,手机被梁善用西装裹着紧抱在怀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念道:“梁善——你是孟既明的秘书?”
梁善一怔,点头。
“现在准备撞我车的人是孟既明。”
梁善犹豫着要不要回应,就听见刺耳的撞击声。
接连撞了两下之后,真的碾上去了。
男人收回视线,从裤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对呼了口长气的梁善说:“你要是不想在孟氏干了,可以来找我,刚好缺个秘书。手机记得给我送回来。”
说完,人就走了。
梁善都不知道去哪找他,连个姓名都没留,但她知道孟既明肯定能找到他。
孟既明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打开车门。
车头这么翘上去,驾驶位更高了。梁善伸手去扶,他直接跳下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
就这么顺着机动车道朝前走。
后面来的车按着喇叭,开窗咒骂着绕了过去。
孟既明恍若未闻。
梁善没敢挣,由他搂着脖子挤靠在身上,别扭地跟着他走。
秦开在路边也跟着骂了一声:“嚣张,真他妈的……嚣张。”
好心想送两人回去,这么一看,算了吧,别再搅了二少爷的兴致,反正今天的火气肯定是能泻掉了,不会再在外面闹事了。
梁善也是这样想的,把人家的跑车撞了,什么脾气都该下去了。
回到家才知道孟既明有多离谱。
他自己说的话都能不算数。
他不让她拦着,她听了,因为她不想自己承受他的火气。
结果,还是撒在了她身上。
一进门就把她推倒在地上,连句话都不让说。
只许叫。
特别凶,特别狠。
她有点怕,“二少爷——”
“把嘴闭上,会叫就叫,不想听你说话。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可以换个方式帮你堵上。还是说你就是想用嘴?”
她不敢再张嘴,把脸埋在地毯上摇了摇头,突然就叫了出来,疼的,简直太疼了。
一点准备都没有。
“疼。”
梁善小声地试探着,有时是管用的。
她委屈点,迎合点,他就会顺着她一点,有时甚至会温柔地抱着她,令人有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
那是心情好的时候,今天不行。
梁善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什么气。
讲道理地说,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气受,就没有二少爷憋屈的时候。
孟既明见她这副趴跪着任人欺凌的模样,把腰压得更低,力气大得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要怎样就怎样。
所有都是狠戾的,由内而外整个人都是。
“疼就对了,你不疼我怎么爽?伺候你让你爽么?”
梁善就不出声了,咬牙忍着,不说话也不叫。
他还嫌不够似的,抵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问:“咱们俩谁是下人?”
她不应,他就让她更疼,总能说出来。
“我。”她强忍着,仍是带了些哭腔。
“我是不是给你钱了?”
“是。”
可是那些钱不是让她做这个的。
下人也好,秘书也好,她都付出了相应的劳动,是自愿的。
现在做的这件事,她不愿意。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这个姿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