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做这个专业的小护士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才李默生将申天海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第一时间跑进了房间,仔细检查着申天海的各项体征。
一切正常,申天海就是这么安详地睡着了。
“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小护士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安详的申天海,在他的病历本上,申天海从未有过这么安静的入睡记录。
因为那段可怕回忆的原因,每次申天海进入沉睡之后就会进入到回忆中,所以基本上睡觉前他都得闹腾上一段时间。
李默生耸了耸肩,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没做什么啊。”
恐怕过一会小护士看到申天海醒来彻底恢复正常之后,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李默生看了看病房里的江龙,从进入这精神康复疗养院开始,江龙的表情就一直很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悔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
不过李默生大概是不太相信江龙会忏悔自己的过去的,毕竟他可是林家手下的第一打手,而林家又是那种踩着无数尸骨与鲜血发展壮大的家族,作为林家头号打手的江龙,手底下的罪恶能少得了吗?
只怕他做过比对待申家更过分的事都还不少吧?
在申天海的梦境中,李默生了解到了他发疯的原因以及林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作为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恐惧,那些回忆中的内容完全不用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江龙见到李默生自打看到申天海之后,望向他的眼神一直非常奇怪,有些心虚的他下意识地就回避起他的眼神来。
林云天在申家惨案发生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所以并没有在意李默生的眼神和江龙那副心虚的姿态。
午饭时间,三人一起来到金山精神康复疗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解决,林家大少林云天从小养尊处优,不是很吃得习惯这种路边小摊,
江龙在吃饭夹菜的间隙一直用余光偷瞄李默生,不过李默生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在江龙低下头之后,李默生才忽然开口说道:“一直偷偷看我干嘛?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李默生说的话让江龙夹在半空中的筷子都抖了一下,刚刚夹起来的一块猪肉都掉在了地上。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那都是你们过去的事,跟我没关系。”李默生一边吃菜一边淡淡地说道。
“其实,我现在也很后悔...”江龙的声音有些发颤,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李默生抬起头望了一会江龙,随后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对他说道:“这句话你对我说没用。”
林云天在一旁听着两人不明所以的对话,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但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在一旁装傻充愣,自顾自地吃饭。
下午三点,一行三人再一次回到了金山精神康复疗养院中。
负责护理申天海的小护士欣喜若狂地告诉李默生他们,申天海不但醒过来了,而且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
现在,他只是精神有些恍惚,不太适应环境,主治医师正在给他做全面的检查,暂时还不能见到他。
看到自己护理的病人恢复正常,小护士看上去也是很开心:“真的没想到啊,今天你们一来看申叔叔,陪他说了说话他就马上好了,如果过去的那些时间要是能有很多人过来看他,他应该早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江龙的表情非常震惊,他在听到申天海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之后,第一时间就望向了李默生,李默生也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之后便又转过头去。
江龙这时候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伙,或许他身上所掌握的本领,是远远超出认知的。
三人就这么在走道上安静地等待着,二十分钟后,主治医师从申天海的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李默生三人后,对着一旁的小护士问道:“他们就是申天海的亲属?”
“医生,他们是申叔叔儿子的朋友。”
医生点了点头,对李默生三人说道:“病人现在已经情绪稳定,你们可以进去了。”
医生话音刚落,江龙立马就动身想要进去,被李默生伸手拦了下来。
李默生对江龙与林云天说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让我先进去。”
江龙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了走道的椅子上。
李默生推门而入,在病房里,申天海正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凝视着窗外。
申天海感觉到有人进来后,缓缓地转过头,看到李默生的样子后,整个人足足呆滞了好一会。
“你是...我刚刚好像梦到过你?”
李默生笑了笑,反手将病房房门带上:“申老爷子,你确实在梦里见过我。”
“太不可思议了,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刚刚医生告诉我,我已经精神失常十几年了,这...这简直是让我难以接受!”申天海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李默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在申天海疯掉的这十几年,他的自主意识其实一直都在沉睡之中,而他被困在梦境中的那一魂则一直重复着无间地狱一般的轮回梦境,反复遗忘,反复重来。
现在要让他接受自己已经疯了十几年的事实,确实需要缓冲一段时间来适应。
“申老爷子,我是特地到这里来找你并且将你唤醒的,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问你。这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李默生表情十分郑重地对申天海说道。
“什么问题?要问我一个疯了十几年的老头子?”申天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李默生。
只见李默生缓缓从小背包里拿出那株黑色的植物,申天海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这株植物的出现变得愈发激动起来。
还没等李默生开口,申天海就已经焦急地对着李默生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盆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