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黔扶着隔间板,眼镜歪了,脸本就喝红了,一番狂吐后血冲上来肉眼可见的醉红,摇摇晃晃出来,就见顾宴卿抱着胳膊站洗浴台前。
他愣了愣。
顾宴卿放下胳膊,过来问:“你怎么在这?”
黔黔喝醉了恍惚,原本只有三分像的顾宴卿,好像慢慢慢慢的八分像了,眼睛微红,正想要抱抱,顾宴卿低沉的嗓音,打破他的幻想。
往后退了步,不是,不是他的小1。
看错了。
捂着脑袋蹲下。
好想哭。
黔黔抬起袖子往眼睛抹,把泪水擦干,起来。
顾宴卿挡在面前,问:“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南黔刚想说话,傅诚进来了。
顾宴卿才回江家,还没有正式办宴会宣布,媒体也没公开,傅诚并不认识他。
傅诚的桃花眼喝了酒后格外勾人,五官算不上多惊艳,端正,放在普通人中比较亮眼,来便笑,“云黔,你这酒量也不行啊。”
南黔附和笑笑。
他也没想到傅诚这么能喝。
不过,加上敬酒,他喝的酒可比傅诚多多了。
“醉了没?要不要回去休息?”傅诚道。
顾宴卿把少年胳膊抓住,准备将人拉出去,傅诚瞳孔骤然一变,他看上的猎物,绝不允许被人半道截走。
追出去,将两人拦住,唇角噙着一抹笑,“酒还没喝完,就这么带走我公司员工?”
顾宴卿眉心紧蹙,冷声道:“让开!”
傅诚唇边的笑也冷了下来,拽住少年另一边胳膊,“云黔,你认识他吗?”
黔黔点头,带着酡红的脸看起来可乖了。
傅诚更不能放人走了。
他的成果,凭什么被别人带走?
顾宴卿却烦了,将少年揽进怀里,推开傅诚,周身仿佛自带寒气,“滚开!不准碰他!”
傅诚不爽了,脸跟着彻底冷下来,“他这是在工作,酒局还没结束,你就把人拉走?就算认识,干涉的也太多了吧?”
顾宴卿眸色冰冷,黔黔捏了捏有点热的脸,再伸手拍拍,把眼镜都给拍歪了,打了个酒嗝,“没事,我还能喝嗝。”
“喝什么喝!回家!”顾宴卿气急。
傅诚抓住回家两字,表情一凝,因为他自己是gay,下意识会往那方面想,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服气。
也接触了半个月,傅诚知道少年很在意工资,不去看顾宴卿,转而对黔黔道:“云黔,如果你现在走,算旷工,按合同,可是要扣工资……”
话还没说完就被截走,“不要扣!我还能喝!”
说着挣开顾宴卿的手,往包厢走,不能扣钱,他要租房子,他要吃饭,他要挣钱养自己,找到小1养小1。
顾宴卿对他放松警惕,挣扎时没捞住,让他一哧溜跑了,冷眉蹙起,刚想大步追去,傅诚拦着,笑:“应酬而已,没必要吧?”
顾宴卿揪住傅诚衣领,眸色狠厉,“你最好别生出什么龌龊心思!”
傅诚一脸无辜的摊手,“什么龌龊心思?吃饭喝酒不正常吗?等饭局结束,会额外给他该有的加班费。”
“宴卿!”
一道深沉嗓音由远及近,顾宴卿跟傅诚都扫眸望去,傅诚微微皱眉,即便江父不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作为对家,他还是认识。
眼前这个人跟江家什么关系?
江父过来,看了眼傅诚,再将目光放在顾宴卿身上,道:“你在做什么?”
顾宴卿见江父眉眼淡了不少,道:“没什么。”
江父:“你几个伯伯还等着,弄好赶紧过去。”
顾宴卿的人脉资源需要重新积累,江父愿意给他跳板,那他就跳,冷冷扫了眼傅诚,道:“一会我接他,你最好放老实点!”随即跟着江父回包厢。
傅诚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眉眼微拧。
他还不知道真假少爷的事。
虽然在商界江傅两家是对手,江云黔无论是人还是名,都被保护的很好。
只知道江家有一个儿子,顾宴卿的压迫感,像极了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江云黔,自然而然就被傅诚认为成‘被包养对象’。
NP对傅诚来说很平常,他换男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也不介意跟兄弟一起换着玩。
所以他还是盯上了黔黔。
尝一次又没什么大不了。
黔黔回去接着敬酒,他只知道钱,不懂拒绝,生意伙伴见他脸喝的通红,笑着调侃,“小兄弟挺能喝,瞧这脸,早醉了吧?”
黔黔耳朵更红了,不过也没人注意,毕竟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很红了,这场饭局就他一个实诚人,喝的最多。
柔柔的酒要么偷偷加水,要么偷偷倒了,或者说几句漂亮话轻抿意思意思。
就连几个老板,都是谈话多喝场面上的酒。
真的只有南黔,傻不愣登的喝。
傅诚回来,以防顾宴卿再把人截走,偷偷给黔黔下了yao,笑着帮少年回:“八成醉了。”
说着给南黔倒酒,喝多了,有酒就往嘴里倒,反正都一样的辛辣,尝不出什么多余味。
喝着喝着身体燥热,难耐扭动。
手偷偷伸到衣领想往下扒扒,散热。
傅诚余光一直在他身上,见有动作了,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桌下的手放黔黔大腿,吓得人差点蹦起来,傅诚直接被甩了一巴掌。
包厢里所有人都安静了。
傅诚脸色难看。
他没想到江云黔竟然敢直接打他脸。
傅诚老爹脸也沉了。
合作伙伴更是一脸尴尬。
这……
在空气凝固两秒后,傅诚用舌头抵了抵上颚,笑:“让几位笑话了,刚出去赌云黔醉没醉,没醉就在酒局上打一下,没想到力气用重了,实在不好意思。”
傅父:“胡闹!”
都是生意场上的狐狸,这种漏洞百出的理由谁信,但大家都顺坡下驴。
傅诚找了个借口把南黔带出去了。
南黔出门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在他摸大腿之前,黔黔还觉得他应该是没看上自己,摸了后,打人是本能,为了钱有点后悔,但不打,憋屈。
身体好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准备回去。
傅诚能让他走就怪了。
揽着人强硬将他往电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