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睡不着。
一直在哭。
翌日清晨,黔黔肚子饿了,下楼觅食。
就见顾宴卿坐在餐桌前,用那骨感十足的长指拿瓷勺,舀着碗里的沙汤,袖口微卷,随着喝汤动作,露出一截结实小臂。
贵气这东西大概是天生的。
黔黔想。
江父有意让顾宴卿进公司,最近正着手准备,好几天没回来了。
江母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顾宴卿看到少年的肿眼泡喝汤动作一顿。
阿姨给少年拿了碗筷,黔黔剥了一个水煮蛋,刚要塞嘴里,对面说:“你哭了?”
黔黔死鸭子嘴硬,“没有。”
“为什么哭?”
“我没哭!”把鸡蛋塞嘴里不理顾宴卿。
他就没哭!
“谁欺负你了?”问完顾宴卿一哑,这一个月,他好像就没出过门,欺负他的好像只有…自己。
清咳了声,重新问:“做噩梦了?”
那种事他不敢说,被问及,心口泛起一丝委屈,不回答,吃饭的速度加快一倍不止。
顾宴卿:“药吃了吗?”
黔黔边嚼鸡蛋边摇头。
“药呢?”
“房间。”
“一会吃完饭记得吃。”
“嗯。”
“要保持心情舒畅,医生说你最近忧郁过激。”
“……哦。”
南黔真的很麻,夜夜噩梦让他根本开心不起来,身体+精神洁癖的坎,根本过不去,现在没找到小1,将来见到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逃避。
顾宴卿见他情绪越来越差,黑眸微闪,问:“做什么噩梦了?晚上要不要陪你睡?”
黔黔眼睛一瞪,摇头拒绝,“不用了,就是最近睡眠质量不好。”
阿姨这时道:“晚上给小少爷熬碗莲子羹,助眠。”
黔黔:“谢谢。”
阿姨:“除了喝莲子羹,小少爷可以每天晚上喝杯牛奶,白天多运动,晚上睡的熟,时间一长就不会做噩梦了。”
黔黔点头。
顾宴卿眸色一闪。
“一会吃完饭去公司,你去吗?”
南黔埋碗里的头抬起,眼神漂亮无辜,顾宴卿是越看越喜欢,每每望去,总觉得他们两认识了很久。
江云黔是个玩心很重的人,江父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继承企业,只给股份,不让他插手江氏。
上流圈有句话,不怕二代吃喝玩乐,就怕二代雄心壮志,底子在那,他接手,江氏能变僵氏,江父宁愿去找一个代理CEO,也不愿他挨一分。
顾宴卿不一样,江父跟他聊过,眼光长远,好好培养,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商界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南黔想去找工作,输完液,现在身体感觉好多了,找个近点的,中午能回来做饭,庆幸江家住市区别墅。
摇头。
少年不去顾宴卿也不能把人绑去。
吃完饭,两人就各自忙碌了。
黔黔从网上下单了一个脚踏车,方便以后上下班,他算了算,至少还得在江家再住两个月,才能保证日后月月供足。
他要出去租房的事,江家暂时没人知道。
顾宴卿倒是防着。
黔黔应聘了一个秘书岗位,刚好是江氏的死对头,他犹豫着要不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