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何时撤军，我们终于完成了大王的御令。”依旧是那个不愿成为将军的副将，此时在白起面前却激动的如同一个孩子。
白起嘴角也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鲜血与杀伐已经让她变得麻木，但如今宿愿快要完成，又怎能不让她这座寒冷的冰山开怀。
不过之所以说是快要完成，便是因为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做，给将士们足够的时间舒缓情绪，拔出长剑高举，原本银色的长剑却被鲜血染红。
“集合！”
听到号令，欢呼也好，痛哭也罢，所有的将士全都下意识的集合归队。
“将士们，我们没有让大王失望，我们成功了，这人族的天下在我们手中再次统一。”
“风，风，大风——”
“风，风，大风——”
“风， 风，大风——”
随着白起话落，所有的将士全都鼓起嗓子大喊，气势冲破云霄，威吓九天。
三声结束，恢复寂静，此时齐都城内，是如此寂静，即便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为大王扫除了一切障碍，但我们还没有成功。”
此话一出，所有的将士尽皆愕然，但却没有人开口询问，他们对于白起无条件信任，在军队之中，白起将军的命令是绝对的。
“如今这天下，只有秦国，但六国的那些贵族，却依旧存在，他们就如同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虫子，压迫着平民百姓，这是你们想要的天下吗？”
“不是！”
“不是！”
“不是！”
依旧是三遍，声音却一浪高过一浪，三遍结束，依旧是寂静。
“有些令，大王不能下，但有些事我们必须做，做了就是抗命，但做了，却能换我秦朝万年国运，你们敢做吗？”
“敢！”
“敢！”
“敢！”
声音愈发坚定，眼神愈发锐利，这匹纵横七国的雄狮又找到了他的新目标。
整个齐都大部分旧贵族被斩杀，只留下很少一部分，秦国的百万雄师再次启程，将六国再次席卷，这次带走的是那些无恶不作的旧贵族。
没有任何反抗，解决他们只用了短短半月的时间，但白起的恶名，却再次增强，虽然早就是恶魔，但如今，连恶魔见了都得喊一声大哥。
百万雄师来到驻扎在咸阳城外，白起下马，脱去全身的盔甲，众将士恍惚，他们忽然发觉，统领她们马踏七国的，好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说女子的姿色倾国倾城毫不为过，好像常年的征战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或许唯一的痕迹，便是那脑后因为考虑各种问题，而愁白了的长发吧。
在众亲信的注视下，迎接他们的，迎接将军的，不是国君莅临，百官夹道相迎，而是几个宦官与一身囚服，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将军不是功臣吗？
他们想要上前，却被将军用看敌人的眼神给制止，白起随着几个宦官进城，在白起经过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百姓。
当听说白起回来时，人们的第一想法不是英雄，而是杀神，白起的名头让他们恐惧，为什么是马踏七国，因为包括秦国在内，早就被白起血洗了不止一遍，在那些“读书人”与“肉食者”的宣传下，所有人都畏惧她，她不是英雄不是功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是一个违抗王命，私调军队的“恶魔”。
在大道的尽头，有着双层的高台，百官站在第一层，而那个永远在她记忆中的美丽少年，稳居第二层。
犹记得自己曾玩味的唤他妹妹，犹记得对方不安的眼神中充满坚定，犹记得自己与对方的约定，如今，她来还约了。
虽身着囚服，但白起的身姿依旧自信矫健，如战胜的雄鸡，不，她本来就是那胜者，又怎会低三下四。
明明应该是百官审判她，审判这杀人如麻的“恶魔”，但除了那一人，却无人敢将视线对上她。
上了第一层高台，瞥向那些不敢看向她的百官，不屑的“切”了一声。
再上第二层，距离当今的秦王只有十米距离，白起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白发遮掩面庞，双膝跪地。
“罪将白起，参见人皇。”
“哦……朕的好爱卿，为朕打下了这天下，又何罪之有？”明明面庞如此美丽，声音如此好听，但听在人耳朵里，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蝼蚁，被九霄之上的巨龙俯视，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色变白起将军，听着那带有玩味的话语，没来由的也升起一阵心慌。
台下的一众百官中，几人双膝一软，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总在人皇面前，知道对方是在生气，但生谁的气，是生这位抗令且在军中威望高的过头的将军，还是生他们这些造谣功臣的百官，即便是丞相李斯，也分不清楚。
“罪将活着，不就是一种罪吗？”她没有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不屑于去辩驳那些罪名是否莫须有，但一位手中沾染无数同胞鲜血的人，活着不就代表一种罪孽吗。
“姐姐怎离妹妹这么远，靠近些。”高座上的人皇似乎不想讨论，是否有罪这个话题，反而像是回忆起了往昔。
但百官此刻却直接全部跪倒在地，完了，人皇竟然用妹妹称呼自己，绝对是气疯了，虽然人皇为女相，但平日里谁敢将对方当做弱女子看待。
“是。”白起应声，手腿并用，低着头一步一步爬到人皇脚下。
“姐姐的绝世容颜配上白发，比当初迎接妹妹时，还要漂亮。”人皇伸手勾起白起那没有一丝赘肉的下巴，依旧是记忆中那清冷高贵的面容，不，更成熟更漂亮了。
“谢人皇夸奖。”白起嘴角带起一个高傲的笑容，即便跪在人皇面前，她依旧有自己的高傲，她们虽然同岁，但她永远是姐姐。
“陛下，用臣教您的剑法，杀了臣，这天下已经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您。”虽然是在宣判自己的死亡，但白起的脸上没有任何凄美，依旧是自信与高傲。
闻言嬴政眼神一冷，一瞬间白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凉水浇个透顶，金色的剑身与剑鞘的摩擦声，让百官身躯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长剑插在嬴政与白起之间，嬴政笑问：“朕杀你如何？不杀你又如何？”
“杀了我您便是除恶务尽功德无边的人皇，不杀我您便是包庇恶魔人人畏惧的暴君。”
“人族初定，需要一位人皇来稳定江山气运。”
白起一字一句说出，像是在为手底下的将士，分析一场战争如何打，为什么这样打，而不是自己的生与死。
白起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被对方的大义给震撼，又不知道多少感觉自己是个小人。
“既如此……”白起面前长剑擦过耳边一缕白发，白发飘落却被嬴政伸手给接住，“妹妹便与姐姐做个约定。”
“就约定，一位暴君，也能治理天下，镇压……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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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啊——啊——我不干净了，我看了不该看的书，为什么写着写着，就不对劲了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