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宝?”
池不楚看着表情呆滞的江不清,连喊了两声都没反应,而且小脸上的笑容还越来越淫邪变态。
池不楚提高音量,“宝宝!”
“啊?”江不清回魂,耳朵尖微微发红,“楚楚,怎么了?”
“我饿了。”
“哦,我马上给你装饭。”
亲人除了过来探望池不楚,还带来了丰盛的晚餐。
江不清扶池不楚在餐桌前坐下,给他盛了一小碗米饭。
“宝宝,我不要米饭,喝点汤吃点菜就可以了。”
“清清,别惯着他。”池爷爷瞪了池不楚一眼,然后慈眉善目看着江不清,“想吃什么让他自己来。”
“爷爷,我受伤了,而且还是见义勇为受的伤。”池不楚用抗议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为池家祖上争了光!”
“我和老霍还上过战场保卫国家呢,也没你这么居功好劳!”池爷爷冷哼一声,连眼角的皱纹都带上不屑。
霍爷爷和池爷爷的确上过战场,就是那场自卫反击战,而且战况特别惨烈,池爷爷的左腿还有一处枪伤呢。
“......”池不楚嘴角抖动,“我是您亲孙,你这辈子就我一棵小独苗。”
“哼,清清和阿衍也是我孙子。”池爷爷回怼。
“......”池不楚被池爷爷顶得没了脾气,朝他竖起大拇指,“行,爷爷您赢了。”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你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二十几岁的人斗嘴。”池奶奶扶着他往沙发那边带,“你腿脚不灵光,先坐下来歇歇。”
“宝宝,我要吃这个。”池不楚特意用自己受伤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牛肉,以显出自己现在的‘弱不经风’。
“清清,别惯他,让他自己夹!”池爷爷听见池不楚的声音,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池不楚差点气到原地飞天,“爷爷,我的手受伤了。”
“手受伤了?”池爷爷问。
“嗯。”池不楚点头,“这不打着石膏么。”
“你伤哪只手了?”
“右手啊。”
“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个左撇子了?”池爷爷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也压坏了?”
“......”池不楚灰溜溜用左手拿起筷子,低声嘀咕,“我还真有轻微脑震荡。”
“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干嘛?”池爷爷看他自己拿起筷子,才将自己嫌弃的目光收回来,往沙发走去。
“清清也是男人呀。”池不楚嘴贱,忍不住嘣出来一句话。
“你怎么能拿清清来比?”池爷爷瞪他一眼。
“爷爷,我......确实也是男人。”江不清小心翼翼见缝插针,对池爷爷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真实性别。
“我知道。”池爷爷收回瞪池不楚的目光,朝他笑,“乖孙子。”
“......”池不楚自闭了。
面对池爷爷厚此薄彼的区别对待,他有理由严重怀疑自己是爷爷在参加自卫反击战时,从仇人手里抢来的孩子。
把他养大,狠狠折磨,以此方式重重打击和嘲讽自己的仇敌。
“清清,你晚上回去,我们请个护工过来照顾他就行。”池爸爸雪上加霜补刀。
江不清于心不忍,觉得池不楚在家里的地位卑微如尘,心生恻隐,“爸,我反正没什么事,晚上就在这里照顾楚楚。”
“不用,清清你回家好好休息,你看看他,生龙活虎的,不需要照顾。”池妈妈指着身强体壮的池不楚说。
“......”池不楚哀怨的瞧着自家亲娘,“妈,请您告诉我,我亲爹亲妈亲爷爷亲奶奶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他们。”
“楚楚,别伤心,我不会抛弃你的。”江不清对池不楚在池家的家庭地位生出一点点心疼。
“就让清清在这里吧,自己人照顾起来方便。”霍妈妈帮着池不楚说话。
“妈,我的亲妈,原来您才是我的亲妈。”池不楚朝霍妈妈露出小蝌蚪找到妈妈的激动表情。
池爷爷敲了敲他的头,“断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全身瘫痪。”
“......”池不楚在池家亲人们的嫌弃声中,含着委屈的泪水往肚子里咽完晚餐。
江不清憋住往上扬的嘴角,凑近池不楚耳边轻声说,“楚楚,我晚上陪你。”
“嗯,还是清清对我最好。”池不楚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感激涕零拉住江不清的手,委屈又可怜。
“你心里有数就好。”江不清拍拍他肩膀。
等两家亲人走后,江不清陪着池不楚在厅里看了会电视,天南地北的聊天,时间悠闲温馨。
江不清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九点。
“楚楚,我给你放水洗澡吧。”
“好。”池不楚正在单手回手机信息,头都没抬,答应了一声。
江不清放好水,从行李箱拿出换洗衣物,“楚楚,忙完了吗?忙完了就过来洗澡。”
“忙完了,现在过来。”
池不楚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往站在浴室门口的江不清走去。
“清清,陪我一起洗,好不好?”
“我帮你洗。”江不清回答。
池不楚现在一只手受了伤,自然是不方便洗澡的。
“陪我一起洗。”池不楚强调关键词,“一起。”
江不清想了想,池不楚现在成了独臂侠,谅他再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于是,他很大方点头答应,“好的。”
池不楚听见江不清应允,唇角抿出得逞的坏笑,眼里透着老狐狸看见乌鸦嘴里那块大肥肉的饥渴样。
结果江不清还真是六根清静得宛若寺僧,不念红尘俗欲。
将池不楚扶进浴缸,用防水布包好他的右臂,替他仔仔细细擦拭身体,目光特意避开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宝宝~~~”池不楚哑着嗓音呼唤他。
声音慵懒性感,像把撩人的勾子,挠得江不清心潮澎湃。
池不楚没打算放过他,凑近他耳边,轻轻呵气,似有若无的热气,像春日里不小心落入后颈项的那撮枊絮,细细密密又轻又软,勾得人不去挠一挠便没办法止了那股痒意。
“楚楚,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大意。”
江不清的双目染了浴室里的雾气,湿淋淋的,干净澄澈,看得池不楚饥渴难耐。
鲜嫩美味的小白兔在自己眼前晃,池不楚想狠狠咬一口,他诱哄道:
“小心点没事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