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江不清介绍,他们是不敢相信眼前这对气质不凡的男女已经有个像江不清这么大的儿子。
因为太年轻了,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
顾妈妈算是懂得保养的人,她本来就想仗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优雅仪态和保养得体的容貌压制对方一头。
结果。
无论容貌还是仪态,江不清的妈妈重重甩她十八条大街。
而且,江不清的双亲穿着普通平常的衣着,依旧遮盖不住与生俱来的不凡仪态和气质。
妈妈未施粉黛,穿了件简单的白T裇,和江不清身上的差不多,下边一条直筒高腰牛仔裤。
身材比例极佳,加上端庄大气的五端,一头如瀑布似的黑发,看起来神清气爽,活力满满。
爸爸穿了件白色休闲衬衫,一条米色西裤,衬得整个人干干净净。
爸爸爱笑,此刻眉眼带着笑意,一看就是性格温和的温润叔叔。
反观顾妈妈,又是旗袍又是盘发,显得过于正式拘泥。
“大家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江不清爸爸招呼道。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随意一点。”妈妈主动坐到顾妈妈旁边,温声开口,“姐姐对这边的饮食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顾妈妈点头。
人生第一次受到如此碾压式的打击,心态有点崩。
“明天我和清清陪你们在京都周边逛逛,京都地方大,可逛的地方挺多的。”妈妈说。
“哦,好啊,那麻烦你了。”顾妈妈点头。
“姐姐别客气。”江不清妈妈笑得温和,“以后我们还要成为一家人呢。”
江不清嘴角抽了抽。
“......”顾妈妈扯了抹勉强的笑,岔开话题开始炫耀,“我家小颂当初读京大的时候,是我们市里的高考状元。”
说完这句话,顾妈妈顿时从儿子身上找补回在江不清妈妈身上失掉的优越感。
妈妈惊讶,“哦,小颂这么厉害啊?”
“可不是么。”顾妈妈得意洋洋,“别人家教育孩子的时候,经常拿我家小颂做榜样呢。”
“还真是巧,我家清清也是,左邻右舍时常带自家孩子过来,看我家清清为什么学习这么好还这么自律。”
顾妈妈:“......”
江不清妈妈心里想,好像谁家没有优秀的儿子似的,我还有俩呢!
妈妈见顾妈妈没说话,状似不经意又添了句话,“清清,你没跟阿姨说你上京都大学是
保送,不用参加高考这件事?”
江不清嘴角儿一抽,妈,您大可不必这么给自己儿子涨脸的。
“妈,这事没必要说。”
“也是,我家清清的优点实在太多了,不用参考高考这件事,不值一提。”江不清妈妈笑着说。
顾妈妈:“......”
这个时候,拿酒的服务员敲门进来。
他们已经将酒倒进养酒壶醒着。
“麻烦帮我们添上酒。”江不清对服务员说。
“好的,小少......先生。”
服务员及时改口,为大家桌前的水晶杯添上剔透胭红的酒。
顾妈妈盯着酒杯端详了一会,这可是二十万一瓶的酒啊。
她摸了摸手机又缩回手,当着江不清爸爸妈妈的面,又不好意思拿出手机拍照,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
江不清妈妈余光瞥见顾妈妈的小动作,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江不清,“清清,你帮妈妈和阿姨拍几张照片,我要发给朋友们看看。”
“啊?”顾妈妈想不到江不清妈妈这么坦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这一举简直戳进了自己的心巴尖上,连忙将自己的手机也递给了江不清。
“对对对,不清啊,拍好点,我也发给我朋友看看,让她们看看我新认识的姐妹多年轻漂亮。”
顾爸爸和江不清爸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无奈的笑。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是我们小颂吗?”顾妈妈问。
“不知道,他应该不会敲门吧?”顾爸爸说。
“应该是找我们的。”江不清妈妈笑着说,“我们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刚才放车上忘记拿了。”
“你客气什么呢。”顾妈妈假惺惺客气。
“?!”江不清双目睁圆,老子都要分手了,你们还送礼物?
他连忙咔咔几声拍完照,将手机还给他们,顺带伸手接走刚才进来的酒店工作人员手里两个礼品袋。
“妈,你买了什么啊?”
“你拿过来,让叔叔阿姨看看喜不喜欢。”妈妈说。
顾妈妈伸长脖子往江不清手里的礼品袋上瞧。
两个袋子,一黑一白,设计非常简洁。
白色袋子表面有黑色线条勾勒的几何切割面,顾妈妈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不会送钻石之类的贵重物品吧?
之前在家里听江不清说他妈妈喜欢钻石。
另一个黑色袋子表面有个放大的手表轮廓图。
应该是手表。
顾妈妈满眼期待看着这两个袋子,有点着急。
“清清。”妈妈又叫了他一声。
江不清不情不愿拿过去,顾妈妈迫不及待去接礼品袋,“你们也太客气了,不远万里还给我们带礼物。”
江不清妈妈:“不用客气,一点小心意。”
顾妈妈打开白色袋子,里边有个精致高档的锦合。
“叭哒”,盒子打开,里边黑丝绒里边镶嵌着一枚精致贵气的钻戒,成色极好,款式简约大气,一看就是极品。
顾妈妈眼睛都亮了,“太漂亮了!”
“姐姐喜欢就好。”江不清妈妈抿唇浅笑。
“喜欢,很喜欢。”顾妈妈点头,戴在自己的食指上,大小刚刚好,她举起手,在灯光下照了照,亮闪闪的,光采夺目。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顾爸爸说。
顾妈妈嘴角撇了撇,犹犹豫豫假装要摘下来,“是啊,我们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没什么贵不贵重的,姐姐喜欢就好。”江不清妈妈说。
“摘下来。”顾爸爸提醒她。
顾妈妈不情不愿,仿佛要割她的肉似的,刚才戴的时候刷一下进去了,要摘下来的时候,手指仿佛长大了一圈。
“哎呀,怎么取不下来了呢。”顾妈妈皱了皱眉说。
江不清妈妈:“就是送给姐姐的,不用摘下来。”
“阿姨,我来帮您。”江不清抓起顾妈妈的手,轻轻一撸,戒指就到他手心里去了。
江不清将戒指插回锦盒,叭哒合上盖子,放进礼品袋,连着那个还未开封的黑色袋子一块拎起来,挂在自己椅子靠背上。
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
顾妈妈眼睁睁看着亮瞎钛金狗眼的钻戒离开自己的食指,比生刮她的肉还疼。
其他人:“......”
“清清。”妈妈看着他。
“妈,您这钻戒份量不够重,叔叔阿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得拿出点诚意来嘛,晚上我回家,在您珠宝柜里挑一颗三克拉以上的送给阿姨。”江不清说。
顾妈妈眼睛一亮,三克拉啊!不得百万以上啊?
“?!”妈妈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往外搬家产。
“也行。”妈妈点头,“你晚上回来,在家里挑一挑,给阿姨选个成色好的,我时间太赶了,就挑了这么一个,很抱歉啊。”
妈妈说着,朝顾妈妈歉意的笑了笑。
“没事没事。”顾妈妈笑着回答,其实就这个也挺好的。
菜快上完了,顾承颂才推门进来。
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什么费费体力的战斗,看起来疲惫虚弱。
“颂哥,你怎么了?”江不清走过去。
“没事,就是身体突然感觉不太舒服。”顾承颂苍白着脸回答。
“我扶你过去。”江不清伸手扶上他的手臂。
“嘶~~~”顾承颂吃疼的拧紧眉头。